奴隸變王妃第 6 章 ☆、不過是交易

陸宣進水玉樓的時候,地上的茶碗碎了一地,阿史那清烈面不改色地坐在桌前翻閱書信,不時動筆寫着什麽。

見陸宣進來,他的筆停了下來,擡起頭來,看着她。

陸宣的臉經過敷貼,已經好了很多,只是隐隐有着紅痕,玉曉柔下手不輕,估計連吃奶的勁頭都用上了。

阿史那清烈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神色複雜,良久,他開口:“把這裏收拾一下,今天不用來伺候了。”

陸宣驚訝地一挑眉毛,不過到是沒有說什麽,低頭收拾地面上的碎屑。

“那匹馬恢複的不錯,小馬駒也活蹦亂跳的。”阿史那清烈忽然冒出來這樣一句。

陸宣頓了一下,沒有擡頭去看此時的阿史那清烈會是什麽表情,只是盯着手邊的碎屑說:“那就好。”

門外輕輕傳來敲門聲。

阿史那清烈目光一閃,道:“收拾好了,就出去吧。”

陸宣站起身來,出去的時候随意撇了一眼,門外站着的是剛才那個勁裝少年。

雲影一見她,趕緊拉着她問:“裏面怎麽了,王爺有沒有說什麽”。

陸宣搖了搖頭,自顧自放下手中的碎屑,然後坐在旁邊,忽然有些疲倦,很不想動。

“陸宣在嗎?”茶水間外有人在喊。

陸宣答應一聲,出了門,見外面是個陌生的女子,看打扮應該是個比較有臉面的丫頭。

“陸宣,玉瑩王妃叫你過去問話。”那丫頭開口道。

陸宣愣了一下,玉瑩王妃這不是九王爺的娘親嗎,找她做什麽。但她只是心裏想着,臉上并沒有表現出來。

雲影擔憂地看了一眼她。

陸宣挺了挺後背,什麽也沒有說,跟着眼前這個丫頭走了。

穿過幾個回廊,那丫頭在一處停了下來,回頭招呼陸宣進去。

陸宣一進去,就看見板着一張臉的玉瑩王妃,旁邊站着玉曉柔。

“說實話,我并不知道我兒子為什麽會留下你,但像你這樣爬主子床的丫頭按照慣例應該扔出去的,你可知道。”玉瑩王妃一開口就是恐吓。

陸宣低着頭,福了福身子,道:“王妃,九王爺留下我,并不是因為這個,而是我幫他那匹馬順利接生,他需要個醫者罷了。”

玉曉柔急了:“你胡說八道,九表哥什麽醫者沒有,需要你這樣的半吊子?”

玉瑩王妃愣了一下,像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情,轉頭看向立在旁邊的一個丫頭。那丫頭上前低語了幾句。

玉瑩王妃眼珠轉了幾轉,像是想到了什麽,揮手制止了玉曉柔的發飙。

“你說九王爺留下你,是因為你會接生?玉瑩王妃問。

陸宣不管她眼珠轉動在想什麽,卻鐵了心這樣回答道:“是。”

“如果能給馬接生,那人也是一樣的吧。”玉瑩王妃試探着問。

“她不過是個卑賤的女奴懂什麽啊。”玉曉柔見玉瑩王妃明明是要教訓她,卻把話題轉移到這裏來,心裏有些着急。

玉瑩王妃有些不悅地狠狠瞪了玉曉柔一眼:“柔兒,你先出去,我有事情要說。”玉曉柔見她神色狠厲,終于不敢再任性,越過陸宣身邊時,狠狠剜了一眼她,才不甘心的出去了。

屋子裏只剩下玉瑩王妃和一個丫頭。

陸宣道:“給人接生才是我的老本行,給馬接生不過是順便罷了。”

這話一出口,就見玉瑩王妃面露喜色,就要開口說話。

門簾一挑,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走了進來,竟是阿史那清烈。

他上前施了一禮,然後道:“娘,這是我的丫頭,如何處置是我自己的事情,那件事我會處理,并不需要她。”

阿史那清烈雖說是在施禮,口氣卻是異常強硬。

玉瑩王妃一愣,沒有想到他竟出頭維護這個丫頭,冷哼道:“這不是個好機會嗎,怎麽,你就這樣舍不得她。”

“我說過,我會處理,并不需要這樣做,還有別的辦法。”阿史那清烈有些不耐煩,轉頭看向陸宣:“回去給我泡壺茶,一會送我書房去。”

陸宣擡頭看向玉瑩王妃,後者臉上肌肉抽動了幾下,最終什麽也沒有說,只是揮揮手。

陸宣悄悄退下了。

回去的路上,她悄悄松了口氣,心裏卻莫名地有些煩躁。

雲影見她回來,一直追問,她只是輕描淡寫的随意應付幾句,開始拿起抹布,不停地從桌角,地面開始擦起,來來回回地擦,直到一塵不染光可鑒人為止。

這是她排解焦慮的習慣,以前一有重大手術或者是重大考試之前,她就會用做家務的方式來排解內心的緊張。

雲影見她這樣勤勞,也不好意思再追問,開始動手也要擦。

“對了,”陸宣忽然想起來,“九王爺說一會要喝茶,你給他泡吧,過一會他回來你送到書房去吧。”

雲影高興起來:“真的嗎?”

陸宣點了點頭,雲影跳了起來,迅速地去燒水,準備泡茶。

陸宣看着雲影雀躍的身影,忽然有些羨慕她,這樣的單純,因為這點小事就高興成這個樣子,也算幸福吧。

“九王爺回來了,那我送茶去了,陸宣姐。”一直聽着水玉樓動靜的雲影高興起來。

“去吧。”陸宣手上也沒有停。

不多時,雲影哭喪着一張臉回來了。

“怎麽了?”她問。

“陸宣姐,九王爺說這茶是去年的陳茶,我給泡錯了,我——”她哇地一下哭出來了。

“沒事,他不是沒有罵你嗎,重新泡一壺就是了。”陸宣安慰她。

“陸……陸宣姐,九王爺讓你過去。”雲影抽泣着說。

陸宣愣了一下,心瞬間漏跳了一拍。不知道為什麽,她有一種預感,好像有什麽事情就要發生了,而且是不可逆轉的,就是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端着一壺茶,陸宣慢慢地走了進去,輕輕放在桌子上。

阿史那清烈從她進門開始就一直盯着她看,那神情看得她莫名的心裏發毛。

他手輕撫桌面,一下一下,像在思索着什麽。

“你說,你想好好活下去?”終于,他像下定了決心。

陸宣不知道他為什麽會提起這件事,想了想,道:“是,想好好活下去。”

“如果不僅能讓你好好活下去,還活得比你現在認為的還要好,你想不要?”阿史那清烈繼續問。

陸宣眼睛瞬間亮了,又瞬間黯淡下來,她沒有說話,只是看着眼前這個男人。

深夜的沙漠起了大風,冷得讓人心發顫,陸宣裹緊了身上的披風,心裏充滿了忐忑和不安。

自從她下車後,就一直被蒙着眼睛,她看不清前面的路,也不知道身在何方,唯一能确定是身旁有個女子一直在扶着她,往前走。

所幸路不遠,幾步就到了。

有人剛推開門,陸宣就聞到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氣,這是一種特殊的血腥氣,陸宣聞過了太多,一下子就知道這是什麽。

眼睛上蒙着的黑布被人揭了下來,陸宣眨了幾下眼睛,終于适應了屋裏昏暗的光線。

軟莎羅的帳子裏躺着一個人,此時正有氣無力的輕喘着,旁邊坐着個上了年紀的婆子。

陸宣手緊緊攥了一下拳頭,然後又松開,手心裏冒出了冷汗。手伸進衣裳的口袋裏,手指所及之處正是那盒藥,自己在來之前,匆忙之際用依米花和風滾草做成的,效果不會比現代的花草制成的差。

那上了年紀的婆子,見了陸宣立刻站了起來。陸宣噓了一聲,掀開簾子,查看那個女人的情況,那個女人緊閉雙眼,已經呈現半昏迷的狀态。

陸宣要來一杯水,撬開那個女人的牙關,将藥丸送入那個女人的口中 ,藥丸入水即化,想是一會就會有效果吧。

她心裏默默數了100個數,那個女人“啊“”的一聲驚叫起來,再然後,一聲嬰兒啼哭從裏面飄了出來。

緊接着另一個婆子拿着一個蒙着的籃子走了進來,掀簾查看那個女人的情形。陸宣轉過頭,不忍再看,那個婆子過了不久,就出來了,一句話也沒有說,對着陸宣點了點頭。

陸宣轉身跟着她出去了。

一出來,陸宣又被蒙上眼睛,坐上來時的馬車。

馬車一路颠簸行駛了很久,陸宣下車的時候發現這是一個稍微有些舊的農家小院,但卻很是整齊,前後還有可以開墾的土地。

陸宣下了車,駕車那人立刻駕車走了。

進了屋,沒有意外地,屋中央坐着那個高大冷漠的男人。

阿史那清烈扔給她一個包裹:“這裏有一筆錢,從今以後,你好自為之。”他說完,站了起來。

陸宣張口欲說什麽,卻在望向阿史那清烈越來越近的臉時,忽然覺得周身警戒又起,什麽話都瞬間消失在口中。

阿史那清烈緩緩伸出手,輕擡她的下巴,目光幽深,情愫複雜,審視良久,放下手,轉身出去了。

門口人影一閃,黑衣少年出現在門口,扔給陸宣一個東西。

“這是一枚信符,主子說,你若有事,可以随時聯系他。”

陸宣愣在原地,她覺得自己的臉慢慢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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