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對話席丹清都聽得清清楚楚,她也有出聲叫梁氏,只是三人吵得太大聲,把她的聲音蓋了過去,現在馬氏和梁氏。
席丹清等梁氏一說完就馬上出賣:“外婆——”
這一聲外婆席丹清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就怕兩人聽不到。
聽到席丹清的叫喚,梁氏驚喜地回頭:“清兒,你醒了,肚子餓不餓?外婆這就給你弄吃的去。”
“吃吃吃,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吃。”聽到梁氏要煮東西給席丹清吃,馬氏不樂意了。
直接無視馬氏的不滿,席丹清看向梁氏有氣無力道:“外婆,我要喝水。”
其實對于馬氏和伍文忠的收留,席丹清還是很感激,馬氏的态度再好點的話。
見婆孫倆直接忽視她,馬氏的火氣蹭蹭蹭地直往腦門冒,罵人的話又脫口而出:“喝什麽水,你昨天不是說有辦法賺錢的嗎?還快說出來,你最好不要是诓我的,若是诓了我,毒打你一頓,再把你趕出去。”
“娘,你做什麽又在罵表妹?”馬氏的話剛說完,門口便響起了不滿的聲音。
席丹清和梁氏同時看向門口,只見一名長得眉清,年約十六七歲的少年站在門口,皺眉不悅地看着馬氏,此人席丹清認得,是原主的表哥席景輝,對原主很好,每次馬氏一罵原主,伍景輝就會護原主護得緊緊的,每次都氣得馬氏直罵伍景輝不孝,但面對兒子的堅持她也只有敗下陣來的份兒。
“她是你什麽人,你要這麽護着她,我可是你親娘。”伍景輝對席丹清使得馬氏的火氣又增了三分,轉身沖着兒子怒吼,反了反了,全反了,一個兩個都跟她對着幹,都是這個賤丫頭害的。
“娘,清兒是我表妹。”還是我認定的媳婦兒,後面那句伍景輝沒有說出口,從表妹和姑姑來到家裏的第一天起,伍景輝就知道馬氏不高興,可他卻很喜歡這個長得标志又乖巧的表妹,還打算等表妹到了十五歲,就讓外婆把表妹嫁給他當媳婦兒。
“她是你表妹,我可是你親娘。”馬氏指着伍景輝的鼻子罵道,這個臭小子,居然把表妹把她這個親娘看得還重要。
“娘,表妹不是生病了嗎,你就讓她好好休息,她看大夫的銀錢,等地裏的活忙完,我就到山裏找獵到鎮上去賣了給你。”他娘也不是什麽壞人,就是把銀錢看得比較重,也是家裏條件不好,所以她才會經常嚷嚷着把表妹趕走,可表妹是他認定的媳婦兒,定是不能讓馬氏把席丹清給趕出去的,但作為兒子,他也不好表現的太過,不然就是不孝。
“不行,她昨天還騙我說有賺錢的法子,今天說什麽我都不能留下她。”這次馬氏是下了決心一定要把席丹清趕出去,只要這個賤丫頭一走,兒子就不會和她對着幹。
“舅媽,你不是想知道賺錢的法子嗎,先讓我吃點東西,等吃完東西我一定告訴你。”喝過水,覺得喉嚨沒那麽幹了,席丹清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
伍文忠和伍景輝均是一臉吃驚地看向席丹清,這個還是向來膽小怕事的席丹清嗎?那自信的眼神,嘴角嘲諷的笑容,真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席丹清嗎?
梁氏昨天就已經知曉此事,并沒什麽反應。
馬氏依然大吼大叫:“錢都還沒賺到就想着吃飯,想得美你,賺到錢再吃飯。”萬一賤丫頭的法子賺不到錢,她豈不是虧大了,說什麽也得等賺到錢了再給飯她吃。
“不給我飯吃也可以。”席丹清慢悠悠地說道。
馬氏立馬換上笑臉:“那你快告訴舅媽是什麽樣的賺錢法子?”
“娘——”伍景輝不滿地叫道。
梁氏和伍文忠則是滿臉的擔憂。
“那我把這賺錢的法子告訴蔣家三嬸,我相信蔣家三嬸會很樂意收留我的。”席丹清氣死人不嘗命。
“你這個賤丫頭你敢。”馬氏指着席丹清破口大罵。
蔣家三嬸是原主席丹清好朋友蔣竹蘭的母親,為人和善,上孝公婆,下慈愛子女,友好睦鄰,對席丹清更是照顧有加。
聽到席丹清威脅馬氏,梁氏等三人都同時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席丹清。
要說之前席丹清敢和馬氏談條件已經夠讓他們吃驚了,現在又聽到席丹清威脅馬氏,說他們被吓得不輕也不為過。
清兒病了一場,怎麽變化這麽大?梁氏很不解。
表妹這是怎麽了?怎麽跟換了個人似的?伍景輝皺眉思索。
外甥女受了什麽刺激嗎?要不怎麽敢和媳婦兒對着幹了?伍文忠想得腦仁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席丹清直接用行動向馬氏說明她敢不敢,只見席丹清緊抿着小嘴,穿上鞋就往外走去。
她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慕玉冰,不是從小被馬氏欺壓長大的席丹清,有什麽是她不敢的。
前世的她是個商人,就算要寄人籬下,也要為自己謀劃到最大利益,既想要她幫着賺錢,又不給她飯吃,馬氏想得美。
就算現在的形勢對她很不利,她也要把不利的形勢扭轉過來。
“站住!”見席丹清真的說到做到,馬氏不淡定了。
席丹清停住腳步回頭斜睨着馬氏:“舅媽想清楚了?”
“好,我給你吃飯,吃飽飯立馬給我說出賺錢的方法。”馬氏咬着牙說道,恨不得生吞了席丹清。
目的達到,席丹清心情大好:“外婆,我肚子餓了。”走回梁氏身邊,席丹清搖着梁氏的胳膊撒嬌。
“好,好,好,外婆這就給清兒盛飯去。”梁氏邊抹淚邊說道。
伍文忠大大地松了口氣,總算把外甥女給留住了。
見馬氏吃鼈,伍景輝很是高興,剛剛爹跑到田裏跟他說娘又要趕表妹走,他立即放下手裏的活計往家裏跑,生怕回來晚了,表妹又被娘親欺負。
沒想到表妹只三言兩語就讓向來潑辣的娘親敗下陣來,讓他對這個表妹又有新的認識。
梁氏端來一碗紅薯稀飯,雖然餓極,但席丹清還是吃得很慢慢。
見席丹清不但留了下來,現在還吃上飯,伍景輝放下心,轉身離開到地裏繼續未完的活計。
看了看妻子和外甥女,伍文忠知道今天妻子是不會再趕外甥女走了,也放心地下地幹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