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無功不受祿,王子這是什麽意思?”盛慕婉略有警覺,半塊兵符也好,所謂的出入令牌也好,她如何收的了這些東西。
祁軒搖搖頭:“這話說來無錯,可這些東西本就該是你的,所以沒有受不受祿一談。”
兩個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盛沫涵雖然不知道那半塊兵符代表了什麽,但可以随意出入皇宮的令牌,本就是姐姐的?她是不是聽錯了?
盛慕婉看着祁軒就像是看精神病一樣,這些東西雖然放在萬陽國不值一分,但換在吉安國,這些東西算得上命脈了,這個王子是不是腦子裏進水了?
“你這樣看着我,我覺得你像是在看垃圾一樣。”祁軒看着兩個人一樣的表情,說起來他這樣的做法也的确是會讓人吓一跳。
“姐姐,他是不是腦子壞掉了。”盛沫涵手裏把玩着祁軒放在桌上的東西。
“你叫她姐姐,你也姓盛?”祁軒對這個人有那麽一點印象,似乎在宮裏見過一面,但卻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不然我要叫她娘親?”盛沫涵看着像白癡一樣的祁軒,這肯定不止是腦子有問題,這人應該是天生沒有腦子。
祁軒顯然被這句話噎住了,可是他記得盛慕婉是沒有妹妹的啊,怎麽平白的多了一個這麽大的妹妹?
“盛一恒的确只有一子一女沒錯,但傾夜家卻有兩女。”盛慕婉索性攤牌,既然不知道這個人的目的,不如就這樣直接問好了,反正她有的是時間來消耗,若是知道他有別的心思,直接一刀解決。
祁軒愣了半晌然後說道:“是我唐突了,請姑娘見諒,慕婉,你可以覺得我心懷叵測,但這些東西請一定要收好,畢竟我沒有惡意。”
“你覺得一個異國王子拿着一堆對于他國很有用的東西,送給我然後告訴我他沒有惡意,你會怎麽想?”
祁軒被難住了,他估計會認為這個人是瘋了,但他的确又沒有瘋:“這件事解釋起來很複雜,但你拿着這個東西問少羽哥應該就會略知一二。”
“你認識大哥?”盛慕婉和盛沫涵同時開口,這事兒越來越離譜了,這人認識自己就算了,居然還知道大哥沒死?
盛慕婉起身目光凜冽,祁軒都能感受到腰間那把刀和盛慕婉手中對準自己大動脈的這把刀滲透進血液的寒冷。
“你們這個反應有點激烈了,我真的沒有敵意,若我有加害你們的意思,我祁軒定不得好死。”無奈的發下這樣的毒誓。
兩人将刀收了起來,看着祁軒準備怎麽繼續編下去。
“這東西本就是你母親所要贈與你的,盛家被污蔑有造反之心,也與這些東西有關聯。”祁軒繼續說道:“少羽哥可能并未和你提及過一件事,就是你們的母親曾與吉安國的公主義結金蘭,後來因為一些瑣事分道揚镳。”
盛慕婉略有吃驚,但想到若是想要污蔑盛家必然是要有足夠的證據的,而吉安國公主贈與母親的東西,就被人加以利用了,原來如此。
“那你是如何一眼就能辨認出我的呢?我們可是一面之緣都未曾有過。”
“母後的房間裏挂了一幅你母親的畫像,我從小看到大,加之母後一直為你母親有你這樣的女兒所驕傲,這些年來也一直在想方設法尋找你的下落,可是都不得而知,多年來我跟着丹青師父,畫像倒是畫了一大堆,只是剛才擡頭一眼,我就足以确信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盛慕婉心裏有幾分動容,原來這個世界上為她自豪過的人那麽多,原來這個世上想要找到她的人也那麽多,那她就更沒有必要自暴自棄了。
盛沫涵嘆息,這個世界上有好多記挂姐姐的人啊,原來姐姐的身份還真是不得了的存在,心裏暗暗自卑了一下,但又很為姐姐高興,雖然不知道當年祁軒的母後和姐姐的母親為何分道揚镳,不過看來祁軒的母後是很惦記姐姐的。
“嗯,現在誤會解開了,我過幾日就要回吉安了,不知再見是何年何月,希望你和少羽哥可以安然無恙,如果有事可以來找我,雖然大忙幫不上,起碼護住你們還是可以做到的。”
祁軒深深鞠了一躬,這是母後吩咐過他的,如果見到他們記得道個歉,祁軒道歉的話說不出口,只能用鞠躬來代替。
“多謝。”盛慕婉不知道還能在說些什麽,只知道再多說下去對他們,對自己的母親都是一種侮辱,記憶中母親總對一面畫像念念不忘。
她問過母親很多次,可都沒有一個回答,現在想來算是有了個對應,她不算一個身世悲慘的人,卻被很多人可憐,現在想來她受了這麽多人的垂憐,又怎麽能算一個可憐的人呢?
“客氣了,我先離開了。”祁軒說着就離開了傾夜齋,盛沫涵則和盛慕婉消化這一切,看來有很多事情都要着手查一下了。
“你還不回去,萬一藺詩文回去你不在。”盛慕婉命冬梅将東西收起來,看着盛沫涵還沒有準備離開的打算,本來讓她經常過來傾夜齋就已經冒了很大的風險,現在她居然還賴着不走了。
盛沫涵不甘心的噘着嘴:“姐姐總想着趕我走,可我想多和姐姐待一會兒啊,況且今天藺詩文不一定會回府的,姐姐又何必趕我走。”
似乎感染了盛沫涵什麽神經,盛慕婉伸手揉了揉盛沫涵的頭:“姐姐不是趕你走,只是你我現在都身不由己,這條路稍微偏了一步,我們都有可能再次萬劫不複。”
盛沫涵壓下心中所有的不甘,抱了抱盛慕婉:“姐姐,我會很快把藺詩文贏過來的,然後快快的回到姐姐身邊。”
看着盛沫涵離去的背影,盛慕婉有點不舍,這樣逼迫她成長是不是有點太過殘忍了,畢竟她只能算是一個孩子。
盛沫涵剛泡完澡,換好衣服,藺詩文就闖了進來,她姐姐還真是沒猜錯,這人真是夠煩的,扯過一件棉衣穿好,看着藺詩文的眼中都透出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