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縱寵︰毒後複仇記第 82 章 殒命

第82章殒命

她笑了笑,這一行,恍然若夢。

燕京多好啊?是她自小在夢裏就盼念的地方。在南遼時,她最愛到最高的山上,找一棵最高的樹,爬上它最高的樹幹,然後眺望,眺望哪個傳說中極其美麗的地方。

她聽說燕京的姑娘們都是沐浴牛奶而長大,便在那偏僻的地方央着父親畜了一頭奶牛,又聽說燕京的姑娘多才多藝,她便日期苦習。後來她長大,終于等到了去往燕京的車馬,她見識了傳說中燕京的姑娘,努努嘴認為也不過如此。

雖然沒得皇上的歡心,但後來她得了太子妃的邀請,她以為從此以後,燕京,也是她的居住的地方了。

但是啊,時至今日她才明白,一切的她以為都僅僅是她以為。燕京的姑娘怎麽是她能比的呢,她只有一個頭腦,萬萬是算計不過她們的八面玲珑的。

現在,她不想留在燕京了,可是,她也走不動了。

棍棒的啪啪聲毫不留情,生命的氣息慢慢消沒,其實五十棍,能死也能活,只不過她運氣不好,屋裏的主子想讓她死,她便只能死了。

這廂才清幹淨地上的血污,那邊屋裏又出了事。

太子掃過雲依身下的血流,眉頭狠狠皺成三個豎,“怎麽回事。”家醜不可外揚,屏退了屋裏的下人後,太子冷眼看着地上的女人。

流産了。

顯而易見的事,雲依顫抖着手想上前抓住他,太子一個閃身,很是嫌惡地奪開了這個不潔之人。

孩子不是他的,這同樣是個顯而易見的事實。他們成親至現在,除了第一月勉強和睦相處之外,其餘時間他甚少踏入她的房中若真是他的孩子,更應早早顯懷,如何會到今日才不幸流産?

“太子,孩子是你的。”雲依因為一眼的嫌惡更是心一顫,梗着脖子硬撐道。

“哼。”他有這麽好糊弄,“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孩子是不是我的?”

已然是不在乎那人是誰了,太子輕輕瞥了她一眼,并沒有被戴綠帽子的屈辱憤怒。

“是。”雲依含淚堅持。

“好,好,好。”連說了三個好,太子廣袖一扇,沉聲喚人去找宮裏的陳太醫。

陳太醫行醫多年,也是為官多年,此刻診着太子妃的脈像,心裏雖有定論,卻不敢枉自開口。

看脈象是不幸小産,但好在發現及時,并無大礙,而太子的目光如有芒刺,戳得人冷汗直冒。

“如何,有幾月了?”

陳太醫甚是忐忑,思躇一會兒道,“不足三月。”

不足三月那便是兩月有餘而三月不足,太子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床榻上雙眼緊閉的女人,揮揮手,陳太醫連忙順從地退下。

皇家辛密之事,他不想知道,也沒那個命去知道。

“孽種打掉,搬離主院,無事不得踏入半步。”

冷清的屋裏彌漫着一股血腥的氣味,雲依輕輕應了聲好,缥缈虛無得透着乏弱。

嘴角溢出一絲絕望的笑,短短一個早晨,卻颠覆了兩個女人的人生。或者說,與紅裳比起來她還算幸運,幸運背後有一個靠得住的家族,能束縛太子的殺意。

縱使太子恨她,怨她,厭她那又如何?她還是南隋唯一的太子妃,只要太子不倒,他們雲家不倒,那她太子妃的身份便永不腐朽。

今年的秋天來得格外的快,雲依拖着虛弱的身體搬到了貞合殿偏遠的院落,在剛落座之時,迎來了她最不想見的人。

“你來做什麽。”雲依正眼也不瞧一下她,端起一杯冷茶,暗自皺了眉。

她是來看她笑話的吧。

“聽說了你的事,自然要來慰問慰問,好歹姐姐也是我們将軍府唯一的指望。”雲裳拿下她手中的茶盞,感受到手心冰涼的溫度,又嘆息道,“你如今的情況,可是碰不得涼的。”

砰一聲,茶盞倏地落下。

“誰告訴你的!”無數個人在雲依腦子裏湧現,不,不可能是陳太醫,也不可能是紅藥……所以,是他!

怒氣驀地湧現,雲依僵直着顫抖的手,指着雲裳不敢置信地問道,“是他?”

口中的他,自然是太子了。

雲裳點點頭,眼裏滿是痛惜,“姐姐,雖然平日裏我們總有些小矛盾,可現下想來,是妹妹不懂事了,到底是不知你心底的難處……”

“用不着你假情假意!”雲依打斷她的話,眼角有些濕潤。正如她所說,只有她才是将軍府唯一的指望,她才是雲家唯一的嫡出大小姐,而她雲裳,不過是條不該出生的賤命。

“這件事你最好給我爛到肚子裏,否則,你也休想好好活着。”

“哦?”雲裳對她的威脅感到很是好笑,“如何不讓我好好活着?”

茶盞摔碎在地,涼透了的茶水順着地面的紋路緩緩流向門檻,流向更深之處。

“你想要什麽。”她拿此事要挾她無非就是為了得到什麽好處,好,她既然想要,她雲依也不是給不起的人。

雲裳想了想,輕輕道,“我想讓你,自請下堂。”

轟然如雷,炸的雲依有一瞬的驚慌。但很快,她收拾好淩亂的思緒,拒絕但,“自請下堂?”雲依堅定搖頭,“不可能。”

她貴為太子妃,就重在一個貴字。當今聖上有兩子,其一為太子,其二為惠王。而等皇上升仙之時,新皇必從其中之一擇出。他們将軍府既然拒絕了惠王的求親便已經與惠王為敵,如今是再沒後退之路了。

“不要得寸進尺,好好想想再告訴我究竟要什麽。”瞥了眼對面淡然自信的庶妹,雲依警告道。

她有孕流産不過是別人片面之詞,如今死無對證,雲裳又怎麽能讓人輕信她的話。

但是,對雲裳來說,這怎麽可能是片面之詞呢?

其實太子并未告訴她雲依流産之事,更未說明野種之辱,只是召她到宮中與太子妃一聚,融洽姐妹間的關系罷了。

面上說得十分好聽,但雲裳心裏依舊懷疑,太子真不是故意給她機會讓她發現這“驚天秘密”?

雲裳暗自琢磨一會兒,深覺這很像是太子能做得出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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