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為後:執手天下第 87 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

第八十八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

郭盛從容不迫的邁着小方步慢慢悠悠的往太醫院而去,剛到門口一個值班的小太監笑着迎了過來,道:“給郭公公請安!”

郭盛眼皮都不曾擡起來,良妃娘娘自從入宮以來寵冠六宮,就算有在漂亮的美人兒入宮陛下也不過就是三朝五夕的,良妃娘娘就不同了,一個月裏倒是有十來日都是留宿在良妃娘娘的毓璃宮。

這女人嘛入宮能得聖寵是最要緊的,不止自己風光無限就連整個家族也能跟着同沐皇恩,跟在身邊的奴才更是能仗着主子的恩寵橫行無忌,現在別說像咱家這樣的首領大太監,就是毓璃宮裏灑掃的粗使宮女都比有些不受寵的主子氣兒粗。

郭盛揚着下巴,一副盛氣淩人的摸樣,随意的點點頭道:“嗯哼~!我說小祿子啊~!今日是那位太醫值守啊?”

那小小祿子扯起溜須拍馬的摸樣,趕緊拿着燈籠給他照亮,一路迎進太醫院正堂,邊走邊回話道:“回郭公公的話,今日是張宇張太醫值守!”

郭盛面上淡淡的:“哦~!”心中卻是大喜過望,這張太醫是靠着良妃娘娘的一手提拔才當上的太醫,想當初他也不過就是在太醫院熬藥打雜小小學徒,良妃娘娘見他心眼活泛,人也機靈懂事不跟他那個師父似的死心眼子,所以就賞了他的恩典,提拔為太醫。

今日的事兒有他在就好辦了,那小祿子笑道:“郭公公您有什麽事兒只管讓下面的人吩咐一聲就是了,這黑天半夜的,何苦自己跑一趟呢,若是您累着了那可怎麽好?誰不知道那毓璃宮的差事兒是再也離不開您的!”

郭盛讓他這記馬屁拍的身心舒暢,笑着拿手中的拂塵敲敲他的頭道:“你這小猴兒崽子,一張巧嘴兒跟抹了蜜似的!只管好好當差虧不了你的!”

小祿子谄媚的笑道:“奴才差事兒當的再好,也比不上郭公公肯疼奴才一二!若是能的了您的眼,那怕就是給您做粗使那都叫福氣呢!”

郭盛讓這小祿子拍的有些飄飄然,滿臉的春風得意,這會兒看着小祿子格外的順眼,往日裏跟在他屁股後頭拍馬屁的人着實不少,像他這麽會說話兒的還真是不多,于是他笑着說道:“罷了罷了!誰讓你嘴這麽乖,咱家看着倒是很好!等有機會給你換個舒服的差事兒!”

小祿子趕緊磕頭謝了,這時張太醫也聽見外頭的動靜了,找急忙慌的迎了出來,一手拿着帽子,一手還扣着衣領,連腰帶都未曾來得及系上。

郭盛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皺着眉頭呵斥道:“張大人也太不顧及體統了,那位主子傳召你就打算這般摸樣過去不成?”

張宇趕忙整理好衣服,打恭作揖的請罪道:“郭公公恕罪則個,下官剛才聽得外頭的聲音好像是郭公公就着急往外迎,只怕耽誤了郭公公的差事,這就忘了體統了,儀态是要緊,可郭公公的差事更要緊不是!”

郭盛的臉色一緩,算你小子懂事兒,和顏悅色的說道:“張大人莫怪咱家語氣重了,只因和清公主進來經常夢魇失眠,這不剛才又有人來報,公主又魇住了,良妃娘娘也擔憂不已,又怕公主身邊的宮女話學不清楚,這才讓咱家親自找個太醫一同跟着過去瞧瞧!”

張太醫看他臉色和緩,這才從袖子裏掏出手帕,抹抹額頭的冷汗,轉頭吩咐小祿子拿了藥箱,跟着郭盛一路往和清公主住的攬月軒而去。

幾個人剛剛走到攬月軒門口,只見一乘八人擡的朱紅扶手黃色圍輿金色靠背的轎辇從另外一邊走了過來。

郭盛幾人趕緊跪下請安,道:“奴才給陛下請安!”“微臣給陛下請安陛下萬歲萬萬歲!”

郭盛跪在地上,心中不禁有些打鼓,也不知為何自己已經在宮裏混了二十來年了,從先皇的時候就在宮中伺候,什麽樣的人沒見過,多難伺候的主子沒伺候過,多陰險的對手沒碰上過,這心中又幾時慌過?

可是每次一碰到陛下,他總是能讓人戰戰兢兢的,尤其那雙直指人心的眼睛銳利無比,別說跟他對視就算是讓他掃上兩眼也夠嗆。慢慢的他後背也不知何時已經被汗水打透了。

睿宗那如同鷹一般的雙眸盯了郭盛好一會,才淡淡的說道:“起!”踏着優雅從容的步伐走近了攬月軒,好像一點兒女兒生病的着急意思都沒有,只是出來欣賞夜景的而已!

郭盛跟張太醫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睿宗走到正殿門口的時候,停住腳步站在門口,雙眸深深的看着大門,在門口上夜的奴才,趕緊跪下請安,剛要開口卻被睿宗身邊的周全适時的制止了,幾個奴才跪在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睿宗輕輕的推開門,自行走了進去,過不多時只聽裏面幾聲清脆的肉響,伴随着幾聲高亢的尖叫。

郭盛在外面急的滿頭大汗,如同剛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只見睿宗的貼身太監周全死死的守在門口,一副門神的摸樣,他悄悄的扯過一個小太監,低聲的囑咐了幾句,那小太監頻頻點頭,只見他趁着人不注意,一溜煙的溜出了大門。

不出一盞茶的時間,良妃帶着宮女太監浩浩蕩蕩的趕來攬月軒,當她趕到大門口的時候便覺得這裏的氣氛有些壓抑,只見郭盛哆哆嗦嗦滿面大汗,張宇滿頭霧水,一臉不明,兩人都站在一旁。而陛下的貼身太監周全卻守在大門口。那麽也就是說現在陛下已經在裏面了?

良妃心中疑惑,因為和清容貌出衆,伶俐可愛,所以陛下在兒女之中可以說素來是偏愛和清的,而甥侄之中最愛的就是逸清塵,而且陛下素來愛面子,發生了這種事按道理說絕無不成功的可能。

側過頭掃了一眼郭盛,郭盛卻是滿臉無辜的低下了頭,心裏突然咯噔一下,難道是出什麽岔子了?

良妃定定心神,笑着走到周全面前,這周全自從進宮,就跟陛下一同長大,他為人從無短處可拿,做事進退得當,又非常會揣摩主子的心思,口風又極緊,可以說是長袖善舞八面玲珑,任憑陛下身邊伺候的人如何更換,他宮中首領大太監的位置就未曾動搖過,至今為止一直伺候陛下已經将近四十年了,所以就連良妃都不得不客客氣氣的跟他打招呼:“周公公!”

周全趕緊拿出一個最燦爛的官方的笑容,道:“老奴給良妃娘娘請安!”

良妃趕緊說道:“周公公請起!”她見周全絲毫沒有将自己讓進去的意思,于是笑道:“本宮聽說和清又夢魇了睡不安穩,不放心那些伺候的奴才所以親自過來瞧瞧!”

這時睿宗的聲音從裏面冷冷的鑽了出來,道:“周全兒~!讓她進來!”縱使是已入七月卻還是凍得所有在場的人均是一抖,就連周全兒手中的拂塵都跟着一顫,周全兒慢慢的推開正殿的大門,朝良妃做了個請的手勢。

良妃此時兩只眼皮都突突直跳,陛下的口氣雖然聽上去四平八穩毫無怒氣,可卻冷的能凍死人,良妃跟他多年,自然知道這表示他已經非常生氣了,良妃心中的不安已經快把她淹沒了,兩只腳猶疑不決的釘在門口,她閉上眼睛,拍拍胸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擡起重似千金的腿邁了進去。

她看着滿地的狼藉,兩眼有些發直,只見滿地都是衣服的碎布,只見那個應該已經被自己關押起來的陳楚,赤裸着精壯的上身跪在地上瑟瑟而抖,而和清裹着絲被捂着已經高腫的面頰,哭的兩眼通紅。

良妃登時如遭雷擊,口中喃喃的說道;“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是這樣?”她看着心愛的女兒披頭散發,兩只漂亮的大眼睛蓄滿了淚水,嘟起紅豔的小嘴兒委屈的叫道:“母妃!”

良妃也是傷心糊塗了,竟然忘了睿宗也在場,撲上去抱着女兒放聲大哭:“我的和清啊!我苦命的女兒啊~!”母女倆抱頭痛哭。

睿宗也不說話,只站在一旁,滿臉的神情絲毫不見惱怒,一如往常。良妃突然跳了起來,快步走到陳楚跟前擡手就是幾個響亮的耳光,口中罵道:“登徒子!你好大的狗膽!竟然侮辱皇家公主你可知罪!”

陳楚神情慌張雙手伏地的沖着睿宗磕了個響頭,口中連珠炮一樣的辯解道:“陛下做主啊!草民未曾敢欺辱公主,自那日進宮,草民一直謹守規矩不敢越雷池一步!今日不知為何卻被人迷暈,等醒來的時候陛下您剛好進來!”

良妃氣的臉色煞白,這個混賬!難道我們和清堂堂一個血統高貴的皇家公主會去勾引這等卑賤之軀嗎?良妃伸出顫抖的手,指着陳楚憤怒的尖聲呵斥道:“你胡說!”

一直未曾開口的睿宗淡然的說道:“你眼裏可還有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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