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有話對你說,無關的人就下去吧。”藺詩辰坐在一旁,看着屋子裏的幾個人,他身邊的小太監很識時務的立馬退了出去。
冬梅看了一眼盛慕婉,盛慕婉略一點頭,冬梅才從上書房內走出。
藺詩辰讓盛慕婉坐了下來,自己卻在一旁看着奏折,明明說有話說,現在一句話都不講,屋子裏感覺空氣都凝結了。
盛慕婉百般無聊,就走到他身後的書架,反正他也不說話,她也沒必要拘謹什麽,找了兩本自己感興趣的書,卻看到了一本特別熟悉的書。
回過神來,盛慕婉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直接回去繼續坐着,翻開書無聊的看着,藺詩辰感受屋裏充斥着盛慕婉的氣息,那兩本書的名字被他牢記了下來。
感受到他的目光,盛慕婉有點覺得灼痛,只能背過身去繼續看書,心中将藺詩辰咒罵了千百遍,把自己截了過來,結果什麽都不說,這事兒傳出去多不好聽。
藺詩辰發了會兒呆,盛慕婉的身影一如當年的讓他感興趣,明明最喜歡她的人,就是他藺詩辰,但她就像沒看到一樣,當年如此,現在亦是如此。
冬梅在門外心急如焚,自家少主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啊,和藺詩辰孤男寡女的待在上書房,都這麽久了,雖然他們守在門外,沒什麽奇怪的聲音傳出來。
但這事兒傳出去,這些太監的嘴可都不是幹淨的,一傳十十傳百,誰知道這事兒就變成了什麽鬼樣子,冬梅覺得擔憂極了。
盛慕婉将一本書看完,翻開第二本書,好樣的,看來藺詩辰今天并不怎麽想說事兒了,不就是比耐心麽,我奉陪到底了。
藺詩辰看完了所有的奏折,看到盛慕婉依舊看着書,果然是她,這要是祁虞,別說是看完這些奏折了,一本沒看的時候就會叨叨個沒完。
藺詩辰搖搖頭,這個時候想到那種人還真是隐隐作嘔,不知道吉安的王室是怎麽調教出這樣的人的,也不覺得是個敗筆。
盛慕婉每日都有午睡的習慣,雖然有書做支撐,但現在還是困意襲來,她伸了個懶腰,強忍着自己不打哈欠,藺詩辰到底有完沒完。
回過身來,卻看到藺詩辰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她的身後了。
“皇上若是沒什麽事要和慕婉說,那慕婉就先告退了,不打擾皇上繁忙的公務了。”現在藺詩文和藺淵衡不在,鄭銘又逃跑了,兵部的事情暫由林鴻解決。
然而人手還是會不夠,盡管并沒什麽重大的事情發生,但藺詩辰決心去查的那些事情實在太多繁冗,之前都是兩三個人一起跟随,現在這些人都去了黎城。
藺詩辰将站起來的盛慕婉按了回去:“誰說朕沒有話說。”
盛慕婉企圖拿開藺詩辰的手:“那就請皇上指教。”
“你和淵衡,是不可能的,你知道嗎?”藺詩辰感受到她的厭惡,松開了自己的手。
“此事不勞皇上費心,若是皇上只想說這些,那麽請容慕婉告退。”
盛慕婉再次站了起來向門外走去,藺詩辰幾乎是本能的拉過盛慕婉抱在懷裏,嗅着她身上的味道,感受着這份溫度。
“皇上,請您自重。”盛慕婉知道自己肯定掙紮不開,為了避免他做出更出格的事情,只能言語攻擊。
“你要朕如何自重?”
盛慕婉感覺自己瘋了,她居然感覺到藺詩辰哭了?他為什麽哭?為什麽說她和藺淵衡是不可能的?藺詩辰到底想做什麽?
“皇上,安王可剛離開京都不久,就算旁人不知民女心儀安王的事情,您就不怕被太後刁難嗎?”
盛慕婉冷靜下來,現在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她現在必須想辦法讓藺詩辰松開對自己的鉗制,未免有人突然闖進來被人看到就真的不好解釋了。
藺詩辰如她所願松開了手,擦去了眼淚,安王,心儀安王,這樣的話紮在藺詩辰的心上,他覺得很痛,她難道不知道這種話對他的打擊有多大嗎?
“朕若是不怕呢?”
“不忠不孝,皇上反正已經背負了不忠的罪名,屠戮了孟家那麽多人的性命,不知道皇上午夜夢回的時候,會不會感覺不安。”
盛慕婉真的覺得藺詩辰的臉皮夠厚的,什麽時候都是如此,不怕,呵,是啊,這種人怎麽會怕,他明明殺了那麽多無辜的人,如何會怕?
“孟家不配坐這個皇位,朕只是替天行道。”藺詩辰覺得可笑,是啊,她是孟家未過門的孫媳婦,可孟家殺了她滿門的人啊。
“凡事自有天定,皇上實在是多此一舉。”盛慕婉自然不會聽取藺詩辰的話,相反還會覺得他找的借口真爛。
“慕婉,我們不要說這個好嗎?朕只想和你好好談談。”
藺詩辰不想回憶那些事情,也不想和盛慕婉争論這件事情他做的到底是對是錯,所有人都是一個建議,他做錯了,他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藺家除了他們幾個,基本沒有活口,他還記得父親死在自己面前時候的樣子,可他只是想要改變,他不想這個國家繼續這樣下去。
“皇上還想談什麽?慕婉不覺得和皇上有什麽可以談的話題。”
“你的心。”
“那民女只能說,這顆心裏都是安王殿下,就算皇上說的再多,也是無法改變。”盛慕婉實在不想進行這種沒有意義的對話,想要快點離開這裏。
“朕可以等,等你這顆心将安王排出去,一年兩年,十年二十年,朕都等。”
藺詩辰孤注一擲,對于盛慕婉的執念,他自己都不敢想象,從幼時的匆匆一瞥,到現在的久別重逢,他真的很想保護她,也很想成為她最愛的那個人。
盛慕婉無奈,藺詩辰是不是瘋了,最近總感覺他精神不正常。
“如若皇上開心,那麽就等下去吧。”
藺詩辰突然揚起笑臉:“是不是證明你願意給朕一個機會,讓朕走進你的心裏?”
“皇上,現在內憂不停,您真的要将你全部的精力用在男女的情愛上面嗎?”盛慕婉忍無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