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縱寵︰毒後複仇記第 137 章 過繼福兒

第137章過繼福兒

滿城服喪,蘭側妃如何敢穿着豔色衣裳,不過是王府封閉嚴禁,裏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也進不去,因而才給了蘭姨娘潑天的膽子。總歸,也沒人能告上惠王府一狀。

一時間,三人行的氣氛在寂寂王府顯得頗為詭異,本是來告狀的蘭側妃委着身子在一旁懦懦地跟着不敢言語,倒是雲裳主動提起此事。

勞累幾日,她的嗓音透着疲憊,“蘭側妃,既然王爺與本妃皆在場,不如将前幾日的事說個清楚,免得生出嫌隙。”

蘭側妃一怔,稍擡頭向前望去,前方的人身姿修長而削瘦,驀地一陣冷風襲來,夾着針尖般打在臉上,她咬咬唇,猶豫不敢說。

怕,害怕王爺不給她做主,真将福兒過繼到雲裳名下,那她豈不是得不償失。

她低頭不敢看雲裳,也不敢發出動靜。

世事卻從不按着人預想的來,你心存僥幸的同時,身後有一只虎視眈眈的猛獸正蜷縮着身子,姿态慵懶,眼神卻是淩厲。

“蘭側妃若是不想說,那本妃就幫你說吧。”她輕輕停下腳步,惠王府地處偏遠,身後是綠林幽深,鳳蒼蹙眉,随之停下步子。

女人,就是麻煩。

眼前的人打住腳步,蘭側妃也不得不擡起頭來,面色微顯尴尬,幹笑着打哈哈,“王妃這是要幹嘛?臣妾玩笑之言,聽聽就罷了,無需當真。”

說罷,只見雲裳唇角微向上翹,好整以暇地瞧着她,她又連忙示弱,“是妾身言行有差,還望王爺與王妃見諒。”

她顯然是一副要将大事化小小事化鳥的模樣,雲裳卻是與之相反,也不與她客套那些有的沒的,直接轉向鳳蒼,淡淡道,“蘭側妃憂心小世子身份卑微受人白眼,我想着不如将福兒過繼在我名下,一來是讓福兒名正言順,二來蘭側妃自生産之後,身體便是不好,如此我搭把力也省得累着她,王爺覺得如何?”

蘭側妃聞言直恨得牙癢癢,做壞事還偏生打着賢惠的名頭,她眸色一變,淚眼婆娑,雙唇猶風中紅梅,淩亂地顫抖着,她看向鳳蒼,梨花帶雨。

一賢惠正妻,一嬌滴美人,鳳蒼稍一思索,冷冷道,“王妃所言極是,就将福兒過繼給你,日後好生教養着,若有差池,唯你是問!”

語氣不是很好,結果卻是極好的,雲裳微微颔首,面上并無大喜之情,仿佛一切真是為惠王府所想,是為惠王爺所打算。

“妾身知曉。”

卻也如晴天霹靂,蘭側妃身子一軟,驀地癱倒在地,淚如雨柱,就連求情的話也再說不出來。

事成定局,是她太高看自己了,妄以為被提為側妃後,便是出頭得王爺青睐之日。

又或許是她不該苛求太多,不該在側妃之後,又肖想平妃之位。

她千算萬算,算錯了她在風蒼心裏的地位。她以為他們是畫本裏的才子佳人,也只是她的以為。

她想如今,好啊,真是極好……

她籌謀許久,傷天害理的事做了許多,到頭來卻因她屈屈幾句話,就如同泡沫般消散不見,她知道,她再沒能力也沒可能懷上第二個孩子,皇家,子嗣艱難,乃是衆人皆知的幸秘,左右不過是礙于皇家的威嚴,壓在舌根底下罷了。

懷上第一個孩子,已經是天大的幸運,而上天往往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去眷顧一個人。

腳步聲又輕輕響起,利落得有些絕情,她側臉貼在青石板上,涼意一陣陣襲來,淚水,至眼角成線淌下。

卻說雲裳鳳蒼二人,實在累極,此刻想得便是好好睡一覺,哪還管得了她如何作響。

況且蘭側妃是誰?說得好聽了是個倍兒走面子的名頭,倘若戳破那層虛僞華麗的窗戶紙,左右不過是個妾罷了,何須在意。

兩人商量好兩人的事,便各自回了自個兒的院裏。

在鳳蒼看來,他的王妃雲裳與後院裏其他的女子是不同的。

進了屋裏管家上前為他脫去沾塵的外衣,身上頓時輕松不少,局勢嚴謹,外憂暗隐,內憂甚多,他心裏也不平靜,幾日下來心身俱疲。

可這些只是蜿蜒曲折難行的道路,在那至貴至尊的位置前,是他心甘情願,也是必須去走的。

為何會覺雲裳與他後院裏其他女人不同?鳳蒼想,正是因為她有共渡患難的堅韌自信,也不缺與他共禦繁華的自得安然。

是泥中清浮萍,也當得人間富貴花。

而這可清可妖的女子,此時已然合衣酣睡,姿态狂放,卻與兩者皆搭不上邊。

玉腿伸出富貴牡丹紅被褥,雪白的肌膚,小腳生得玲珑剔透,屋裏暗,而窗外的日光強洩而進,光圈點點繞至塌邊。

她回屋裏就睡了,眼下有圈青黑,臉色不好,泛着些蒼白,嘴唇卻生硬地抹上豔烈的朱紅。

有些莊嚴,也有些淩厲,還有些可憐。

閻千墨憐她,有時候又是極其恨她,怎麽能這麽自私地去做所有她想做的事呢?

他目光下移,從眉眼下滑,直至鼻尖,唇珠,下颌,脖頸,腰身……

最後,目光回到最初,他晃神地将手伸出,說不出是什麽感覺,明明做過更親近的事,此刻握住這玉團子似的腳,卻有些躁動及自嘲。

他不是毛頭小子,他本不應該這般的。

他年歲長她許多,他一直從未真切告訴她,這個許多到底是多少,只有他自己知道,其間差距。

最初遇見她,她年芳十五,他二十又八。

如今,她十七亭亭玉立,他已三十而立之年。

所以,便是有許多時候,他惱她,怒她,也從不說出來。她這般還是個孩子,如何要與她計較呢?

閻千墨感慨許多,手心裏瑩潤軟糯的觸感,許久不舍放掉。良久,粗粝的手指劃過她的眉眼,見她不适輕蹙後,他才松了手,起身,燭燈熄滅。

熄了燭燈他也不走,複又回過身來,脫了鞋襪,躺在她的身側,輕摟住她的肩骨,同枕而眠。

光天化日之下,膽量,潑天的大。

發佈留言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