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縱寵︰毒後複仇記第 174 章 如花

第174章如花

出了府的小皇帝,比之逃脫牢籠的鳥兒還要難管束許多,蹦蹦跳跳地沒個女孩兒該有的樣子不說,用他那從小養成的霸道也禍害了不少小姑娘。

雲裳根據觀察那些受害者,發現了一個共同的特性,簡而言之一句話,小皇帝的作案對象是:手持冰糖葫蘆的漂亮小姑娘。

在小皇帝又一次搶走了小姑娘手中糖葫蘆時,雲裳攔住他欲逃走的小胖身軀,拉着他向一旁小姑娘的父母道歉。

小姑娘的父母倒是和善的人,見對面的粉衣小女童長得肥胖,猜是不挨餓的,搶了他們閨女的冰糖葫蘆,想來是餓得不行了。

他們将雲裳南宮冥兩大人上下打量了幾遍,驀然發現,這竟然是攝政王,而身邊的女人應該就是攝政王妃了。

兩人心一驚,對視一眼,心想不能叫出來惹起轟動,便小聲地哈腰道,“草民參見攝政王,攝政王妃。”

二人中間的那個小胖妞,自動被歸為了某房遠親。

小皇帝搶了姑娘手中的糖葫蘆,也未被人父母斥責,反而對他們恭恭敬敬的,很是得意。小皇帝對面的小姑娘已經哭花了一張小臉,見他還故意對那串糖葫蘆舔了舔,嘴巴一癟,無聲地大哭。

小姑娘被父母領着走了,一步三回頭哀怨地瞅着他,等他們消失在人群之中,他卻驀然沒了興致,冰糖葫蘆入了嘴也沒甚味道。

他思索許久也不知為什麽,小嘴一撅,将目标轉向別人,眼楮提溜打着轉。

“如花。”輕輕一聲,叫得人毛骨悚然,小皇帝眼楮安分下來,擡眼不滿,“嬸嬸,不要叫我如花。”

雲裳替他撫平衣領處的褶皺,毫不在意地道,“現在,你就是如花,只有如花才能在街頭橫行霸道,搶別人小姑娘的糖葫蘆,把別人姑娘欺負哭了,還覺得有趣。”

他們随着人群緩緩在動,路過街邊許多新奇的玩意兒,小皇帝咬咬唇,想去看看,又被雲裳說得羞愧。

胖白的臉布了兩團紅暈,他羞愧道,“我不會再搶別人的東西了。”

說罷,那羞愧感似乎随着這句話煙消雲散,成了過往,又咧嘴笑得樂呵,摸着假面具好奇極了。

雲裳無奈,在小皇帝的意識裏,根本就沒有搶別人東西是錯誤的這種概念,他在皇宮生活了十年,上至皇位,下至宮女太監,無一樣不是他的,更何況是屈屈一小物呢?

汴京的熱鬧是長久的,熱鬧之中的喧嚣是難忍的,雲裳走了許久也是勞累,南宮冥就近擇了一酒樓,恰是羽公子名下産業。

酒樓管事的一眼便認出來人,忙不疊地向前迎去,留下身後怔愣的客人。

“王爺,包間還給您空着呢,現下可是要上去?”管事的一張樸素的臉谄媚的笑成了一朵菊花,衆人瞠目,不是說如意樓的管事最是不卑不亢嗎?若傳言無誤,那現下又是怎麽回事?

不顧衆人鄙夷,管事親自領着他們三人上了樓,又吩咐兩個貼心懂事的丫鬟在門外侯着,才抹着汗下了樓。

見管事小心敬慎如臨大敵地模樣,雲裳幽幽道,“你對他酒樓是做了什麽慘絕人寰的事,他怕你跟老鼠見了貓似的,我見着都覺得可憐。”

小皇帝甩着他那兩條小辮,粉紅的娟帶随之上下晃動,他點頭同意,故作深沉地道,“攝政王,嬸嬸說得不錯,你整日裏黑着臉,誰見你都是怕得不行。”

他自然不會承認那怕得不行的人裏還有他,只期待嬸嬸大發神功,借着機會好好說說攝政王。

南宮冥淡淡瞥過兩人,此時門外響起敲門聲,小厮進來上好菜,又安靜退下。

沒了外人,他這才道,“難不成讓我給你笑一個?”

尾音上挑,化作鐵鈎子,驀地給人一擊。小皇帝面露驚恐,連連搖頭,“朕覺得攝政王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不必有所改變。”

雲裳默不作聲,想想他對着旁人花枝招展地亂笑,驚豔與否不敢肯定,但驚吓是必不可少的。

恰如此刻小皇帝單是聽他要展顏笑便驚恐得不行,雲裳夾了一筷子蔬菜給他壓驚,唇角不自覺露出笑意。

如意樓縱是蔬菜也是美味極品的,你看着是不值幾文錢的青菜,但菜的擇選,調味的香料,師傅手上對火候的把握,皆是一門學問。

步步做到最極致的好,方能使尋常普遍的炒青菜成為難得的美味。

是以小皇帝難得沒有抱怨怎麽又給他吃青菜,而是折服在這樣極致的美味中,享受得眯起眼楮。

三人在酒樓中填了肚子,再到街上,天色從清朗的白,轉瞬成為橘黃,漫天遍野的雲霞,蜷縮、舒展、游移、聚攏……

再不能多玩了,一但入夜,危險更容易四處潛伏,鳥鳴聲中都潛藏不同的含義。雲裳二人将南宮冥送回宮中,才坐上馬車施施然回了府裏。

華月當空,暮色四合,風拂起馬車簾,三千發,從窗縫中流瀉而出,輕揚,如墨。

他問她:為何不顧身孕,願意滿足小皇帝的玩心,陪他走盡汴京長街。

雲裳搖搖頭,怔然無知。

只是心中隐隐有一種心疼,讓她不忍拒絕,那種心疼,讓她想起了南隋的雲撤與雲淑,他們都是相仿的年紀,她希望,在南隋,也有人對他們好,滿足他們的需求。

馬車從宮門駛向長街盡頭處的攝政王府,途徑他們幾個時辰前所經過的地方,賣菜的攤販挑着擔子回了家,而夜市開始,挂起燈籠,在嘈雜川流中,延續着白日的熱鬧。

回了府中,當忙忙碌碌一天,此刻松懈下來,只覺全身酸軟,雲裳撐着腰,初顯孕婦的姿态。

待回過神來,腰間的手一頓,不禁感慨,不知懷孕時還好,腰不酸腿不疼的,但一知懷孕了,便作天作地凡事都要顧及着。

燭火明滅,暖暖的屋裏,她被人侍候着上了床,困意漸來。

他在身後也不安分,大掌覆于她的小腹之上,不緊不慢地撫着,很是坦然。

待摸得盡興了,垂首在她頸間,語氣中有美好地期待,“你說腹中的孩子是男孩兒好,還是女孩兒好?”

雲裳迷糊着眼,腦袋也昏昏沉沉的,一聽他問男孩兒還是女孩兒,雙眼一頓,驀地清醒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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