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縱寵︰毒後複仇記第 175 章 先生個兒子

第175章先生個兒子

暖帳中,湘色與純白的帷幔重疊,于帷幔隔出兩個世界,帳外是千萬人于紅塵之中,帳內是紅塵之中獨二人。

秋香色的枕頭,長及床寬,二人同枕,也綽綽有餘,人與人最親密的關系,也莫過于千百個日日夜夜裏,你惺忪睜眼,眼裏便是他的模樣。

雲裳背靠在他懷中,眼楮在小小的帳內愈發明亮,許久,她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男孩兒最好。”果斷,且坦然。

他撫着她的脊背,将她翻身面向自己,看着她的眼楮,眸子認真,“第一個,是個哥哥最好,以後我們再要個女兒,他便能護她無憂,不被人欺負。”

他很喜歡女兒,但不希望随了她的性子,要強而固執,凡事喜歡悶在心裏,獨自一人解決。正如她先前生了他的氣,氣他騙她,不顧她意願将她帶回北漠一般,她從不對他惡言惡語,卻是用比惡言惡語更難以讓人接受的冷漠相對。

他想要個軟軟甜甜的小姑娘,摔疼了會哭會鬧的小姑娘,如此他才能知道她疼了,不舒服了。但他終究會老去,在行将木就之時,他不可能再兇神惡煞地去替她教訓那些人,所以她需要一個哥哥,能護她一生的哥哥。

聽他這般說法,雲裳也是贊成,食指屈動碰上了他堅毅的下颌,時輕時重地點着,嗓音又是孕婦特有的倦怠,“那你得好好待我,若是我走了,不要你了,你上哪兒去找人給你生孩子?”

她半是玩笑,半是認真,落入南宮冥耳中,卻是心底最害怕的事。

“你不能走,雲裳。”他握住她的手,薄唇緊抿,抵觸這件事有發生的可能,他誠懇極了,“我脾性雖不好,名聲也不好,但你答應過我的,要與我過完這一生,便是不能反悔的。”

雲裳輕輕一笑,嗓音淡淡的沙啞,語調輕松,“是呢,你若不背棄你的承諾,我便不會忘記我說過的話。”

雲裳累極,眼皮子不住地往下耷拉着,困意如同溫柔的野獸,輕輕哄着,讓她入睡。

南宮冥拍拍她的背,不再打擾,只是夜已深,萬家燈火暗,他卻陪着夜間的打更人,聽着梆聲,睜眼到了天明。

雲裳懷孕三月時,也恰逢三月,暮春時節雨水豐潤,一夜春風後,桃花滿枝丫地顫抖着花骨朵,再定眼一瞧,桃花灼灼,舒展了花瓣兒,肆意在枝頭争妍。

晨間的露珠在葉尖顫顫巍巍打着晃,一雙黑靴經過,的響聲後,葉尖彎了腰,露珠便瞬時滴落,浸入土壤中。

“啓禀王妃,太後來了。”黑靴的主人一來,便告訴了雲裳一個極不好的消息。

雲裳扶額,無奈極了,合上手中的書本,煩躁道,“來了便來了,與她說攝政王上朝不在府中,攝政王妃身體抱恙不便見客,她要走要留沒人強求她,但也沒人去費心招待她。”

堂堂一國太後,追男人追到了他府上來,真不知是幾百年沒見過男人,還是一顆心已經長在了南宮冥身上。

雲裳暗憤,盡是個會給她招惹爛桃花的。

是以下人将話傳達給大管事,大管事眉頭一皺,僵了會兒,恭敬地至董太後身前行禮致歉。

“太後娘娘,攝政王去了宮中,您若是有要緊的事,不如到宮中去找找?”大管事秉着呼吸,心下忐忑不安,他如何也想不到有一日太後會來他們攝政王府上,而來意,至今不明。

只希望,打的不是那位主子的主意。

董太後扣了扣桌子, 悶沉沉地的聲響壓抑着人的呼吸,她華服金冠,眉目威嚴,打量了大管事許久,才嗤聲道,“哀家若是想尋攝政王,便不必從宮中出來,如今出來了,又到了攝政王府上,若是不見着哀家要見的人,恐怕也不會甘心,你說,是嗎?”

冷汗津津如雨,大管事面色極力保持鎮定,不動聲色地揩了汗,故作不知地道,“太後不是尋咱們王爺,那是要見誰?”

董太後冷哼一聲,一字一句道,“攝政王妃——雲裳。”

大管事領命,派了個下人去請雲裳,那下人在院子裏兜了個圈,面色為難地回來請罪,“大管事,王妃身體抱恙,現下在房中待着見不得風呢。”

呵,還真是瞧了。

董太後冷眼看着他們做戲,演得倒是真,但她偏就不信了。

“走,她不能來,哀家便親自去看看,到底是怎樣的身體抱恙,見房門都出不來!”她厲聲喊道,大管事心一驚,只希望攝政王快些回來。

一群人浩浩蕩蕩到了雲裳的院裏,陣勢極大,太後身旁的宮女也是臉色傲然,但真真到了雲裳門前,又頹了不敢敲門。

還是筝兒上前去,敲了幾下門,又溫聲細語道,“攝政王妃,太後聽你病了,下不得床,心裏焦灼不已,今日特地來看你了。”

屋內許久沒有動靜,筝兒毫不在意,稍微放大了聲量,繼續道,“攝政王妃,您若是不介意,太後便進來瞧瞧你了?”

屋內仍舊沒有動靜,筝兒回到董太後身邊,向她點了點頭,董太後面露譏諷,長袖驀地一甩,推門進去。

暗黑一片,屋裏門窗緊閉,光線不好,筝兒不敢妄然開窗,而是點了燭火,屋裏瞬間明亮起來。

董太後目光投向那重重疊疊的落下的紗帳,目露兇光,恨不得用眼刀子殺死帳中的人!

就是她,打破了所有的平衡!

“雲裳。”她沉沉喚了一聲,帳中發出輕微的響動聲,定耳一聽,卻是聽不見人說話。

董太後緩緩向床榻靠近,金釵明明晃晃投下影子,步搖聲響,在寂靜的屋裏,成了最為清晰的聲音。

她湊近了床榻,又沉沉喚了一聲,“雲裳。”

帳中人輕輕一咳,微弱的響聲幾乎讓人忽略,董太後豎直了耳朵,才勉力聽清。

“太後,您來了。”說罷,又是一陣咳嗽聲。

緋月适時端上一杯溫茶,掀開帷幔,将她扶了坐起,又喂了茶水,面色慘白地人才有了一絲生機。

“請恕雲裳不能接駕之罪。”潤了嗓子,她話語清晰許多,董太後也不至于貼耳才能聽清。

她毫不掩藏眼裏的懷疑,身邊又是兩人心腹,便諷刺道,“哀家哪敢治攝政王妃的罪,你有攝政王袒護着,誰敢動你半分?”

雲裳裝作聽不懂她語氣的諷刺,羞澀一笑,纖細白皙的手指攪着絲帕,臉頰浮上随之紅暈,“太後,您就不要打趣雲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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