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縱寵︰毒後複仇記第 183 章 準備離開

第183章準備離開

決定好去東齊,雲裳回了府中便開始準備,撿了些銀錢藏在盒中,雲裳抱着楠木盒在屋裏逛了幾圈,才小心翼翼地将它藏在床底。

到了傍晚,月不歸府的南宮冥竟然回來了,緋月來不及憤慨他以往的罪責,欣喜得撒開腿就往雲裳屋裏跑。

砰的一聲,雲裳驚得擡眼瞠目。

“回、回來了!”緋月拄着門,彎着腰,氣喘籲籲地說不利落,“王爺回來了!”

算算日子,上次見王爺是什麽時候都已經記不清是什麽時候了。

雲裳借着床帳,伸腿将盒子往床底使勁踢了進去,又慢慢走到桌前坐下,捋了捋額邊的碎發,“回來了你激動個什麽勁?府裏兩條腿的男人又不少見,瞧你這沒出息的勁。”

緋月委屈地癟癟嘴,王爺與府裏那些大老粗可是不能比的,府裏的男人就算平日裏五大三粗的,可對房裏的妻子還是疼惜得很的,哪像王爺那般……

心裏雖是如此想,緋月靜下來,還是替他們王爺說話,“王爺生得好看,疼你的時又是極其愛重的,那些大老粗們怎麽能比呢?”

雲裳無視她勉強的護短,端着桌上的首飾盒翻來翻去的挑揀,盒裏的首飾都是些好看卻拖不了标記的,翡翠瑪瑙珍珠樣樣不少,卻少有她想要的金釵銀環。

雲裳不滿了,擡頭問她,“你覺得金釵和珠寶釵件,哪種适合我些?”

緋月有時候是個很老實的人,特別是在雲裳面前,因為有幾分同情,便恨不得掏心窩子似的把知道的都告訴她。聽雲裳這一問,也是走近了細細打量。

“奴婢覺得都好,王妃膚色白皙,各色都能襯得好看,但金釵不能免俗,多了難免會顯得老成,而且您年紀小,平日裏還不适合太華貴的物什。”緋月湊近臉看了許久,故作專業地道。

雲裳聽得連連點頭,不多時又驀然皺眉停下,緋月剛欲詢問,卻聽她說,“可我不年輕了,已經是有身孕的人了,再過不了幾個月,就是做娘親的人了。”

女人一生便是這樣,統共能有的大事便是成親、生子、老死,緋月細細一想,也覺得是件大事,她提議道,“王妃是想找個戲班子來慶賀慶賀?還是有別的想法?”

戲班子……慶賀,雲裳扶眉,強鎮定道,“我想,我該改變一些東西。”

才說不适合佩戴金釵,這兒就要改變了,兩者一聯系,緋月很快便明白了,她恍然大悟地低呼一聲,“奴婢明白了,王妃想要些金制的首飾!?”

“啊?”雲裳擺擺手,問她,“你覺得如何,我倒是沒甚想法。”

緋月自然是贊成了,日後那些小花珠就要留給小郡主了,王妃也應該有些金飾了。

“奴婢這就去找管事!”話一落地,人已經跑出了門檻,雲裳還來不及提醒她慢點,人已經沒了影子。

雲裳無奈笑笑,将盒子收拾好放在梳妝臺上,轉身便見一人進來。

一身幹淨整潔的衣裳,腳下的黑靴白邊不染灰塵,顯然他從外面回府後,并未直接到她這兒來,而是先去換了身衣裳。

許久沒見他,有些陌生了,雲裳掃過一眼他的臉,這種陌生讓她不适、難受。

改變來得很快,他在四月時還能與她情濃意切,五月便能将她當作陌生人一般放在府裏不管不顧。

現下已不覺心傷,雲裳又坐回原來的位置,執壺倒了杯熱茶,雙手捧着在嘴前,遮住了大半的臉。

熱氣燻疼,臉上的肌膚濕潤,手心灼熱,燙得她有些拿不穩。

他眉頭緊蹙,大步走開,奪下她手中的茶盞,像是個嚴厲的師傅,“燙不燙在你自己手裏,你難道還感覺不到?”

感覺得到的,雲裳低頭不理他,她不願見他,不願與他說話,總想找點事來避開,剛剛是,現在也是。

雲裳食指摳着桌複雜的紋路,條條縱縱,交錯在一起有種不規則的美感,如同王府裏其他的東西一般,皆是出自名家之手,巧奪天工。

他在她對面坐下,神色複雜,盯着她的動作看了許久,那纖白的手指不像是在桌上動作,倒像是在抓他的心,撓他的肺,毫不留情的殘忍。

他張了張嘴,醞釀許久才真正發出聲音來,“對不起。”

雲裳手一頓,她記不清這是他第一次還是第二次與她說對不起,她茫然地回憶着。好像是第二次吧,第一次是在燕京時,她求嫁,他拒絕。

然後,便是這次。

雲裳實在厭惡這句話,輕飄飄的三個字,世人卻總覺得能用它掀覆萬重大山。

“你沒有對不起我什麽。”他總是知道何時強硬,何時示弱,以至于在他強硬時,她便去想是不是他真是對的,他在示弱時,她又為這難得的一面而心軟。

但那些都是情濃之時犯的傻,因為喜歡,所以寬容,如今她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了,卻确定了自己不想再理解原諒。

他沒有對不起她什麽,就當是一場無硝煙的戰争裏,她輸了。

“我不回府是因宮中離不開,我與你說過,你還記得麽?”他試圖去解釋,用解釋換取她的諒解。

雲裳卻擡起頭,明眸沉沉地看向他,“記得?一月多前的事,我還真不記得。”

南宮冥一噎,又冷靜下來,溫聲道,“你安心在府裏養胎,等孩子生下來,宮裏的事也就忙得差不多了,等那時候,我日日都陪着你們,你想去哪也行,想回南隋也行……”

絮絮叨叨,他說了他這輩子說得最多的話,從現在到将來,他設想的極好,有一瞬間,讓雲裳恍然,似乎等過了這段時間,一切真的能如他們所想的那般。

但一瞬的恍然後,雲裳猛地清醒,問道,“聽說你昨日出宮了?”

良久,從鼻腔裏發出一聲“嗯。”

雲裳又問,“你不曾回府,也不曾回宮?”

南宮冥沉默,嗫嚅着嘴,嘴裏幹澀得厲害,不知從何解釋。

雲裳嗤嗤一笑,不似譴責,也不似怨恨,只是淺淺說來,“你說了一個謊,便要用無數個謊去圓,終有一日,你圓不下去了,再回頭去看,最初的那個謊,也沒了意義。”

他實在沒有騙她的必要,他從一開始便知自己錯了,從一開始也知錯了她不會原諒,但他還是一意孤行,孤舟浪蕩,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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