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詩文不禁感慨盛少羽,人不可貌相,本以為他也就能湊個熱鬧,卻不想帶來這麽大的驚喜。
這招真的見效,而且殺藺任一個措手不及。藺詩文不得不服盛少羽的聰明才智,果然盛家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要殺要剮随你便。”
藺任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實際上他還是有點害怕的,畢竟還有很多事情還沒有做,很多人還沒有告別。
藺詩文嘴角輕勾,這話說來好聽,要殺要剮随你便,然而他看得出藺任心中的恐慌。
“王爺這話說來倒是很有意思,王爺的生死要由皇上來論斷,我們都是說了不算的。”
盛少羽挑眉,這世界上沒什麽比尋死更容易的事情了,可有些人或生或死都毫無意義,比如藺任,他的一生可能真的被歌功頌德過,也有被稱贊過,但他做的最不應該的事情就是想要反抗藺詩辰。
藺詩辰是個什麽人,他怎麽可能容許有任何能傷害他的人存在,不過如此說來也不對,他的好妹妹盛慕婉可就是能随時随地要了藺詩辰的命,藺詩辰依舊沉迷。
“那就直接殺了我好了,反正到藺詩辰那裏他也是不會留着我的。”
藺任覺得可笑,無非都是一樣的結果,不妨就這樣算了,他從藺毅那裏出來就沒有打算活着回去,如今被人困在這裏,他還有什麽活下去的希望麽?
“剛才盛将軍也說了,你的生死由不得我們來決定,所以你還是乖乖跟我們走吧,念在二十幾年的兄弟情義我還能在皇兄那邊求情。”
藺詩文無視了藺任的狀态,他能做到的事情已經結束了,剩下的就看他們怎麽處理了,他好想回去啊,已經快兩個月了,也不知道沫涵想他沒有。
此刻的盛慕婉卻整個人都炸了:“你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昨日夜裏屬下和春梨失去了聯系,今日一早派人去看,二小姐和春梨不知蹤影,而卿烨派過去的人都被滅口了。”
冬梅如何也沒有想到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以為不過是春梨暫時手上事情多就忘了,她看到卿烨的那些屍體的時候,真的整個人都傻掉了。
“夏荷将屍體處理掉了麽?”眼看就要六月中,這時候天氣燥熱,若是處理不幹淨腐屍的味道也是很大的問題。
冬梅點了點頭:“夏荷已經将所有事情處理完畢,也在着手調查二小姐和春梨的下落。”
“我要出宮。”
“少主您別這麽沖動,您和皇上上次的事情難道少主忘了麽,況且皇上一直都在等少主去求他,若是這個時候前功盡棄,那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又算什麽?”
“那我能做什麽?我妹妹不知所蹤,現在連生死都不知道,我難道要在這裏等着?你讓我用什麽心情等?再說了若是這個時候藺詩辰派人過去沒有人,他會想到是失蹤嗎?又會不會因為這個去為難沫涵。”
盛慕婉的淚水似乎止不住了,她最讨厭哭泣,甚至于将自己軟弱的一面展現出來,可她現在什麽都做不到,她被困在這裏,她只能絕望的聽着那些彙報,那些冷冰冰的話語,她根本聽不進去。
冬梅知道自從進了宮她家少主的精神就越來越薄弱,甚至于她家少主已經被困得腦子阈滞。
“少主,起碼讓我和夏荷查出二小姐的下落,您先別急,我和夏荷一定會将這些事情弄清楚的!”
盛慕婉點了點頭放冬梅離開,她被禁足了,冬梅可以來去自如,她又不想去找藺詩辰求情,現在也別無他法了。
衡哥哥我該怎麽辦?為什麽你不在我身邊呢?為什麽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卻不在了呢?
盛慕婉感到一陣迷茫,她現在做這一切的意義是什麽?如果她真的因為這件事失去了沫涵那她的複仇又有什麽意義?
盛慕婉整個人都顯得焦躁不安,像是褪去了全身的仙氣一般,無非靜下心來想一想她也是個普通人,就算無時無刻有着不同于常人的光環,她也是要面對現實的一切。
在藺詩文和盛少羽押着藺任回去的時候,藺詩文有點恍惚,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
“少羽,沫涵她還好嗎?”
盛少羽被問的一愣,有點不懂藺詩文的意思,但想一想沫涵除了他們拌了嘴之外一切安好,也就說道:“一切如常。”
一切如常麽?那他心中那份隐隐的不安是怎麽回事呢?藺詩文突然有點害怕,他怎麽會把不安歸咎在沫涵身上,她在京都,一個層層保護的地方,怎麽會有問題,一定是他腦子壞掉了。
“将軍要去哪裏?”
秋菊接到了盛少羽的指令,無論如何拖住鄭錦,可奈何這麽多天的接觸來看,鄭錦的确沉迷于自己,但他明顯能分辨出事情的輕重緩急。
鄭錦回頭漠然的看着她:“秋兒要拖住我多久呢?”
秋菊皺眉,鄭錦不像表面上看來那樣放蕩不羁,也沒有她們認知中是個莽夫,反之他這個人就是太聰明了所以才會給她們造成各種各樣的假象。
“将軍再說什麽?秋兒聽不太懂。”
秋菊打算裝傻充愣,這件事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鄭錦一定不會對自己心思手軟,不如趁這個時候多裝傻。
鄭錦輕笑:“你有意接近我,不就是為了今日的事情麽?藺詩辰也好,藺毅也好,他們都是想置藺任于死地的人,不是嗎?”
“将軍說的事情,秋兒聽不懂。”
“那麽你想裝傻到什麽時候呢?本将軍可從沒說過,我一定會救藺任啊。”
秋菊猛然擡頭,他在說什麽?他不會是瘋了吧!
“将軍小心禍從口出,遲王爺可是将軍的妹婿,難道将軍就不怕被王妃刁難?”
“呵,一切不過是我那個傻妹妹的一廂情願,藺任可從沒說過他喜歡金燕,娶了之後又置之不理,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這樣的人,我為什麽要讓他活着?”
秋菊看着眼前陌生的人,她好像從未了解過眼前的人,又似乎他們相識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