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縱寵︰毒後複仇記第 225 章 付之東流

第225章付之東流

厭惡便厭惡吧,他得到的東西太多,所以注定有些東西不那麽完美。

但那又如何呢?他從來不需要別人态度,他們喜愛也好,厭惡也罷,還不是都得在他面前乖乖的俯首稱臣。

他一直都知道這個道理,所以他一路不擇手段費盡心機得到了皇位,這天下之大,一眼望去,莫非王土,王土之上,莫非臣民。

他猙獰着臉狠狠掐住雲裳的脖子,陰冷的聲音從地獄爬出,“惡心,也好好受着。”

雲裳面色泛青,一雙眼固執地帶着厭惡的面具,鳳蒼看得心煩,驀地甩開手。雲裳趔趄幾步,堪堪扶着身旁的桌子,她難受地咳嗽幾聲,半晌擡頭,眼角難受得濕潤,面帶鄙夷。

鳳蒼受不了她的神情,他暴躁地轉過身不去看,雙拳緊握,“你若是還想找雲依尋仇,就乖乖留在燕京,到時我自然會将她交到你手上,若是你執意要離開,那日後朕也會保證雲依定然會成為燕京最有福氣的女人。”

雲裳來不及去想鳳蒼如何在兩年的時間裏颠覆一切,但只要一想到雲依會幸福地度過餘生,前世血海深仇湧現染紅了她的雙眼。

但那又如何?半晌她冷靜下來,雲依乃一介女流,就算她回了北漠,要想将雲依帶出南隋也并不是不可能,到時她還不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根本不需要受鳳蒼的威脅。

但是雲淑雲撤呢,還有顧将軍一家又該如何,雲裳不怕他拿雲依來作威脅,本就是厭惡之人,不管有何意外她最後也能釋然,但是他們不同,她容不得他們受半點傷害。

而害怕什麽,等着她的就是什麽。

鳳蒼拿起顧将軍今日呈上的奏折,嘲諷地扯了扯嘴角,“将軍府的人可真是貪得無厭,居然還想給雲淑請封,真是不聰明呢。”

雲裳面色陡然蒼白,良久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話,“你給我些時間考慮。”

鳳蒼滿意一笑,轉身走到書架後,不知道他碰了什麽機關,突然出來一個暗箱,暗箱中有一個梨花木長條方盒,盒身精致刻有細密的花紋。

他端着梨木盒走到雲裳面前,伸出手指揩了她眼角的淚痕,語音暖暖,仿佛情人間的親昵,“你別哭,你哭朕也難受。”

像是讨好般,他打開木盒,一支白玉釵躺在軟布上,他歡喜地替她插在發髻上,“真好看,你真好看。”

雲裳難受得忍不住顫抖,她厭惡他至極了,卻不敢再刺激他。他現在就是一瘋子,根本不講道理,或者說他從來就不講道理,只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好不容易從宮中出來,身後還跟着鳳蒼的人,雲裳厭惡地轉頭,冷聲呵斥,“滾開!”

那人不動,就像是聽不見,也不會說話。

突然,從一旁出現一藍色身影,還不待人反應,眨眼楮一把短刀已經抵在脖子上,“滾回去。”

那人這才像是能聽會說的人,眼裏掙紮了半會兒,終究識時務地轉身離去。

收了短刀,藍色身影的人轉過臉來,正是在宮門外等着雲裳的羽公子。

“他可是為難你了。”他不動聲色将雲裳從上之下打量一番,待發現她脖上的淤上,臉一下子陰沉下來。

雲裳不說話,轉身朝着将軍府走去,削瘦的背影在夜色下蕭索若寒,羽公子幾步跟上,話裏掩不住的怒火。

“你将所有事都瞞着,就如此信不過我!”

雲裳停下腳步,他的一聲怒吼倒是讓她稀奇,瞞着?她倒不是想瞞着他們,可就算告訴了他們又如何?他能替她殺了鳳蒼還是保證她在意的人的平安?

兩年前所有的事都按着她的所想的在發展,鳳蒼絕育不可能再有子嗣,就連現今的小太子福兒也非他親生,所以他不僅絕了育還斷了後。而雲依名聲敗盡,剃了發當了尼姑也沒能逃脫得掉,而是在她的安排下被賣入燕京最肮髒的妓院。

但兩年後,一切都變了,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為兩個人,南宮冥、鳳蒼。

她還想着回到燕京後,讓雲依體會體會被分屍的感受,将她上一世做過的惡事都一一施加在她身上,然後還有鳳蒼,她會讓全天下的人都恥笑當今的皇上是個無法延續香火的,什麽小太子也都是假的,可如今,她什麽也做不了,什麽也做不了……

一切努力付之東流,三年謀劃化作虛無,她現在還剩什麽呢?

雲裳眼裏淚光乍現,神情變得怔然。

“羽貞,如果你所有心血付之東流你會怎麽辦?”

羽公子手指動了動,他總是控制不住想要去接近她,他咽咽口水,壓下那股沖動,“付之東流就找不回了,與其苦苦留戀,還不如重新振作。”

淺顯易懂的道理他們都知道,但他們又都做不到,就像是愛一個人,有人用心愛了一輩子,将所有能對她的好都給了她,可突然有一天她告訴他她有了心悅的人,改日就會成他人之婦,所有的心血都付之東流,明明不該苦苦留戀,但又忍不住相思,苦苦守在她身邊,滄海桑田,就成了一顆秋落春盛的相思樹。

羽公子覺得,他終将會成那棵相思樹,但他還是對她說:無需留戀。

走出宮門附近,街道熱鬧起來,雲裳心情稍緩,順手給寧樂帶了幾樣小玩意,羽公子盯着她手中的小玩意看了許久,喉間幹澀,吞咽幾下才接過她手中的東西道,“若是覺得我們無能為力,何不求求攝政王?”

她心裏肯定有事,而且不是小事,羽公子不忍她有難事,但她連講都不願意給他講,他又如何出力呢。

羽公子心中莫名酸澀,就像是打翻了一壇陳年老醋,酸得冒泡。

雲裳動作稍頓,抿唇不語。

因為,她心中正有這種想法。

不管如何,鳳蒼是她絕絕不能接受的人,就像是掉進糞坑裏的一條毒蛇,又是嫌棄,又是厭惡。

她身邊的人,唯一能與鳳蒼抗衡的人只有南宮冥,但她心裏難免掙紮矛盾,畢竟南宮冥也不是什麽好心腸的人,讓他來南隋,無疑是引狼入室。

她厭惡鳳蒼,卻不代表她也厭惡南隋,更不會将南隋送給敵國啃上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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