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縱寵︰毒後複仇記第 231 章 青樓再見香孚

第231章青樓再見香孚

月明星稀,明日又将是個晴朗的好日子。月色之下,一道黑色的身影從将軍府離開,轉眼便進了滿月樓。

滿月樓的風光與兩年前無異,甚至有更盛一頭的氣勢,燕京城中的達官貴人,未有不曾來此消遣的。

雲裳半路撇開身上的黑色罩衣,一身月白男裝打扮,搖着扇子大搖大擺地走進去。

話說她模樣俊俏,端得清清爽爽應最是姑娘們喜愛的恩客,但雲裳一進滿月樓中,老鸨子苦着一張臉就像她奔來,姑娘們也紛紛退避一旁。

老鸨子是真的怕了她了,第一次見着這位女扮男裝的姑娘,她只以為是有些奇怪的癖好,但她樓裏賺的是錢,只要她有錢,管她喜歡俊俏哥兒還是俊俏姐兒,都能給她找

但這位姑娘可是真真不好打發,一上門來就點了頭牌香孚的名字。雲裳敢點,老鸨子卻是不敢給,燕京城中誰人不知道她滿月樓的頭牌香孚賣藝不賣身,且賣藝還專門只賣一人,那便是當今聖上。

皇上的東西誰敢觊觎不就是找死?老鸨子吓得當場捂住了雲裳的嘴,她還想長命百歲好好享福呢。

可這位姑娘也是個執着的人,任憑她好說歹說甚至搬出皇上來,也沒打消她要香孚的念頭。

這不,半月裏已經是第三次來了。

老鸨子操心的将她堵在門口,滿面憂桑,“公子啊,唉,我也不與你虛假了,你說你一姑娘家,怎麽就瞧上我們香孚了?都跟你說了香孚是皇上的人,沒有皇上的準許。我是不可能讓你見她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被戳破了女兒身雲裳也不覺尴尬,她淡定地從懷裏拿出一張銀票,老鸨子眼楮蹭亮,突地又暗沉下去。

她雖貪財,但更愛的該是命,命若是沒了,還拿什麽來享受呢。

老鸨子搖搖頭,斷然拒絕。

雲裳從懷中又拿出一張銀票,額上慢慢爬起愁緒,“你既然能看出我是女子身,我也不妨告訴你,我見香孚姑娘是想與她請教……”她說到一半似乎難以啓齒,脹紅了臉眼裏憋出淚意,老鸨子連忙安撫,勸她慢慢說,雲裳這才羞澀難言道,“夫君不喜我,我想與香孚姑娘請教男女之事。”

老鸨子恍然大悟,哦的一聲眼裏含着笑意,一手利落地接過銀票,攔着她的肩往樓上走去,“姑娘你若早些說是因為此事,我不早就讓你上去了麽?”

雲裳笑着附和,跟着老鸨上了樓。老鸨子見她露了笑,只以為她是心裏有了盼頭,也不忍心告訴她皇上并不是十分喜愛的香孚,但不知又是為何,皇上每次來他滿月樓,要的人必定是香孚。雖然皇上攏共也只開了她滿月樓三次,但天子龍威,已是旁人幾輩子也求不來的事情。

老鸨将她帶到一扇門前,在走廊盡頭,光看外表并無什麽不一樣,但當裏面的人開了門,堪堪是眼角之景,已讓人驚訝至極。

所說的金屋藏嬌,也不過如此吧。

開門的是個小丫頭,伶俐可人,紮着雙環髻,一雙眼靈動讨喜。她伸出腦袋望了望,除了媽媽還有一位清秀的公子,她眼裏浮出好奇,“媽媽他是誰,我家小姐不是接客嗎?”

老鸨眉眼帶笑,半是玩笑地推開她進了屋裏,一邊笑道,“香孚自然是不接客的,但今日可不一樣,這是位可憐的姑娘,想要請教姑娘該如何做男人相處。”

丫鬟仔細一看,這位公子卻是或許俊俏了,且不說那眉眼精致如畫,就是光滑白溪的肌膚,怎麽會是個男子有的呢?

她面上重新挂起笑來,“我家姑娘還在已經休息了,不過媽媽您親自帶來的人,姑娘再累也是會見見的。媽媽與這位姑娘請稍等,我這就讓我們家姑娘出來。”

她給足了面子,老鸨也笑得花枝亂顫。

雲裳順着丫鬟的身影看去,心想能有如此待遇的青樓姑娘,香孚怕是燕京城第一人了。不單是不接客,老鸨待她客氣,連住的的地方也是奢華精致。

兩人不大一會兒便從裏屋出來,饒是老鸨見慣了美人,也禁不住眼前一亮。

她一身水綠色抹胸長裙,純白煙紗罩身,纖腰若約素,一雙眼似水溫潤似霧朦胧,三千青絲以素簪輕攏,白月粉珠玉步搖別在烏絲中,步搖上墜挂幾支銀鈴铛,步步有聲,聲聲清脆。

她微微一笑,萬千蓮花朵兒乍然綻開,微微顫抖着,更勝一季湖中夏景。

老鸨看得微愣,她的美貌幾年如一日,依舊讓人癡怔。

“媽媽。”丫鬟碰了碰她的手,輕聲提醒,“我家姑娘說她與這位姑娘是舊識,我們出去讓她們自己談談,也好訴訴舊情呢。”

老鸨這才反應過來,幹笑着被丫鬟拖着出了門。

屋裏只剩她們二人,透過燭火渺渺,仿若時間倒流,回道三年前的日夜裏,她與她相談甚歡,把盞言笑,而今世道不同,人心不同,她們也不同。

雲裳回到燕京城的這些日子裏,在将軍府每日都想着見見她,可如今真正見到了,疲憊一時由某個角落擴散全身。

她何必如此呢,香孚背叛她歸攏鳳蒼是不争的事實,她尋着香孚了又如何?将她痛罵一頓還是碎屍萬段?

心緒百轉千回,到頭來千百種情緒成了一句話,雲裳把着琉璃玉杯,輕聲問,“他給了你什麽?”

香孚不答,咚的一聲跪在她面前,“是香孚對不起主子,甘願任由您處罰!”

手一頓,雲裳放下琉璃盞,低頭看着他諷刺一笑,“處罰?”

她笑得眼角發紅,聲線拔高,“你若求罰,就自我了斷了,省得我看着礙眼!”

香孚跪着不動,半晌才緩緩起身,對着雲裳歉然抿唇。她走到桌箱中拿出一把短刀,嘴角淡淡地透着輕松,“我一直在等着這一天,卻也想不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前兩次我便看見您了,但人總是最惡心的,我惜命,在地獄深淵掙紮着也舍棄不了一條性命,如今好了,您終于來了。”

她走到窗前,水綠色的長裙在月色透着熒光,似欲飛仙奔上天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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