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野丫頭“
我這菜還沒入口,一個不悅的聲音自頭頂響起。長這麽大可沒誰喚過我野丫頭,倒要看看是誰這麽不長眼。
“柱子“
我一擡頭便不由自主的吐出這兩個字,這人長的到也俊秀,看他樣貌許是比我大幾歲,我擡頭遙看着他的臉,這身高還真像跟柱子。
“你……你換誰柱子呢!”
“我……我不知道,瞧着你長的像而已。”
看他呆愣的表情,我便存了戲耍他的心思。
“你……”他果真氣惱了,臉色都紅了。
“呵呵……師父這位莫不是師兄。”
“辰兒倒是聰明,阿華還愣着幹什麽,還不快為師妹準備碗筷。”
師父對他的話語有些嚴厲,見他悶悶的轉身去拿碗筷,我便又忍不住笑了,有個這柱子般的師兄多有安全感啊!希望他不記恨我才好。
見他拿來碗筷我連忙主動接住,看他臉色依舊不是很好。
“師兄,方才多有得罪,良辰并非有心,還望師兄大人大量不要與良辰計較。“
我趕忙為他布菜示好,一邊又給師父使眼色。
“以後辰兒就是你師妹了,作為人師兄就要謹慎謙和,照顧師妹也是理所應當。“
師父的話自然是奏效,他的臉色果然緩和許多。
“以後還望師兄多多照顧。”
“野丫頭不必多禮,照顧師妹是為兄應該做的。”
他到也吃不得虧,多了個師兄我心裏歡喜便也不計較那麽多。
用完膳又與師父聊了一會院裏的草藥夜已經很深,師父便遣師兄送我回去。見他倒沒有不樂意我也欣然接受。
“你一個女孩子怎對藥理感興趣。”
“母親出身醫藥世家,我從小耳濡目染罷了。”
“那為何不随母親學習。”
提到母親我便不知如何作答了,仿若心裏的那根刺被人動了動,一陣刺痛。
“你若有苦衷便不回答便是,這般表情,別人看了還當是我欺負了你。”
“那師兄可會欺負良辰。”我順勢避開那傷心的話題,心裏卻是希望他會像哥哥般待我。
“你若乖巧我自然不會欺負你。”
“良辰從來就乖巧,只有師兄換我野丫頭。“
“倒是我冤枉你了。“
“那是自然。”
“你……”
他定然還會數落我,我才不會讓他把話說完,眼見着前面就到了,我趕忙對他說道:
“良辰到了,師兄早些回去休息,多謝相送!“
我轉身便往園子走,我知他沒跟來卻也沒走,定然是要目送我進去。我從來就信緣分,來到這陌生的地方不止有了師父還有了師兄,上天對我也不薄呢!
起先沒有仔細觀察,這回自己走一回方才細細打量狐貍的住處。
“玄月軒”的匾額高高的挂着,我細細嚼唨着這三個字,月有陰晴圓缺,人亦有。從來玄月多過滿月,這玄月軒的人也是嗎?天生貴胄,平遭國破家亡,現在雖是依舊富貴,只怕是心難平。
獨孤宏月的卧房在閣樓之上,視野開闊能看遍整個府邸的風景,冬日裏曬太陽也是極好的,是我所喜歡的居室。
而我如今的丫頭身份自是不敢想,快步回到巧娟的屋,離閣樓不過兩間廂房。
屋裏掌着燈,巧娟卻不在。想是在大狐貍身邊伺候,我這第一天當值還真是不合格,還好在我身邊的是巧娟,不然那會這般自在。
沒一會巧娟便回來了,見了我倒是沒多大反應。
“巧娟,你辛苦了。“
“辛苦倒是沒有,只是為你擔心不少。“
“此話怎講,莫不是主上要怪罪我失職。”
“主上倒是沒明說怪罪,心裏定然是有些不痛快。你與阿華都聊了什麽,那般開心自在。”
“阿華,你是說師兄!你怎麽知道。”
“閣樓上能看到府裏的一切,不只我看到了,主上也看到了,自見了你可從來都沒見你這般開心。”
“我與師兄不過說些家常,主上不會因此而罰我吧!”
“倒是不會罰你,心裏不痛快到是有的。你知道主上對你是不一樣的。”
怎麽又扯到這事上來,他如花美眷在側怎還會在意我,當初不過是他一時興起罷了,風流公子不都是這般性子。我也不願再争辯,管他痛不痛快我且當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