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您糾結的原因無非就是在于血脈和情誼,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那些已經死了的血脈至親,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将您帶到這一步的少主和家主,所以您一直都在糾結中徘徊,您希望可以找到一個兩全的結果。”
“我讓你閉嘴!”
盛沫涵一掌拍下去,春梨硬生生的接了下來,看着盛沫涵傻笑,她還是聽進去了的,畢竟這一切都和她息息相關,沒有理由聽不進去的。
“春梨,你憑什麽一副很了解我的樣子來講解我,我告訴你,我沒有,孟家的事情與我何幹,我現在叫盛沫涵,我不會去理會孟家的任何事情。”
沒有理由,她不想被任何人看輕,更不想讓人去揣度她的心思,更為複雜的女兒心,她越來越複雜的情緒。
已經耗了很久的時間,她亦是不知道為什麽要将藺詩文晾上那麽久的時間,藺詩文不斷的解釋,不斷的告訴自己一切沒有她想的那麽糟。
可是她什麽都做不到,每日裏除了折磨自己,折磨他之外,似乎一切做的都不夠明朗,像是笑話一樣,也許也就是她為什麽會被遺落至今的原因吧。
那些看起來并不重要的事情被她糾結着,被她無緣由的撐着,就像是開玩笑一樣,她又在做令人擔憂的事情了。
盛沫涵,你怎麽又變成了這幅模樣,現在時局不穩,盛家的地位又很動蕩,你怎麽能這麽做,萬一就正好中了別人的下懷,你要如何對得起姐姐。
眼淚滑落,春梨松了一口氣,好在她依舊會念着少主在心上,無論發生什麽都是會把少主說的話記在心上。
“沫涵,你在做什麽?”
皺着眉頭,剛剛回府看到顫抖的夏荷,盛慕婉就暗道不妙,這個時間正好是盛沫涵會更暴虐的時期,還好在這個時間趕了回來。
猛地撲進盛慕婉的懷裏,大聲嚎哭,這段時間所有不能發洩的情感一時間全部迸發了出來,她已經僞裝了很久,那個開懷大笑,或者是陽光燦爛的盛沫涵。
盛慕婉撫慰着她,她也的确是壓抑的夠久了,能這麽痛痛快快的哭出來,也算是一件好事,但她更希望哭過之後,盛沫涵可以将那些事情全然忘記。
“姐姐,我錯了,我不該這麽做的,對不起,對不起,我又給姐姐添麻煩了。”
哭的輕聲輕氣的盛沫涵看着盛慕婉,盡顯委屈,她已經多久沒有在盛慕婉的懷裏撒嬌了,恐怕她自己也記不清了。
但是她還是很喜歡在她的懷裏哭一哭,這樣放肆的感覺,比什麽都要來得輕松,或者說都要來的幹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盛慕婉笑了笑,安慰盛沫涵這種事,她一向不是強項,不過是能提供一個懷抱,讓她把所有積攢的負面情緒迸發出來。
這樣的事情看起來并不是很困難,卻也很困難,耐心是最重要的,而盛慕婉罕見的耐心也都給了盛沫涵。
“夏荷,去弄些消腫的藥給春梨敷上,你們都先去休息吧。”
盛慕婉吩咐着,這個時候還是讓她和盛沫涵單獨待上一待,或許這樣會有一個更好的結果,希望盛沫涵可以安定下來。
“姐姐,孟衡沒有死。”
“我知道。”
“他來找過我。”
“我知道。”
“那你為什麽不阻止他,或者是阻止我跟他見面,這樣可能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盛沫涵還是有幾分內疚的,春梨跟了她那麽久,沒想過要将這件事弄的有多糟糕,可是她還是把事情弄砸了。
成了最壞的結果。
“阻止有用麽?只有讓你們見過了,你的心思完全的落下來,或是對藺家的仇恨,或是想要放棄所有的一切,選擇權都在你,我就算是阻止了又能如何?”
對于阻攔,她還是想讓他們見上一面,畢竟是親兄妹,就算現在孟衡畏首畏尾的生活着,他依舊是有資本的。
正如孟衡所說,只要她不下狠心去殺了他,沒有人能夠奈何的了他。
“姐姐就那麽确定我不會跟着他走麽?”
她有過一點猶豫的,對于家人這兩個字,盛沫涵一直都是充滿了希冀的,何村所謂的父母也好,太子府裏面真正的父母也好,盛家的兄妹也好,對于盛沫涵而言,有家人陪在身邊的感覺,是最好的。
“不确定,可我知道你會在大義面前丢掉自我利益的。”
盛慕婉也是在賭,她賭盛沫涵不會跟着孟衡離開,一場豪賭,如果輸了,可能後面被掣肘的方式會更為惡劣。
好在盛沫涵沒有選擇和孟衡離開,這算是令她欣慰的一點,卻也沒想過她會真的動手打婢女這件事。
對于之前的盛沫涵而言,這件事是她最不屑做,而且是最讨厭的一種做法,現在她淪為這一步,居然顯得愈發可笑了。
“姐姐,我沒有那麽偉大的,我只是不想被你讨厭,我知道如果我跟他走了,你可能就會讨厭我了,或者說是再也不想要我了,我不想面臨這種結果,所以我不能跟他走。”
這是她內心裏最原本的想法,也是她最掙紮的原因,她沒有理由繼續留在盛家,一旦她的身份被披露出來,盛家就會被人再次彈劾。
但是盛慕婉不管不顧的将她藏了起來,不會因為身份的原因就有所顧忌,這一點是誰也做不到的,更是令她感動的原因所在。
“姐姐怎麽會讨厭你呢,你是我的寶貝妹妹啊。”
伸手摸了摸盛沫涵的頭,寵溺又溫柔的對着盛沫涵說着,她似乎做錯了一件事,她不該讓盛沫涵自己去選擇的,她應該早就殺了孟衡的。
留着孟衡除了禍患無窮之外,別無它用了,還會影響沫涵的健康發展,那就把這個堵在沫涵前進路上的人盡快解決了吧。
“對了,姐姐,皇上知道你回來嗎?”
“知道。”
想到藺詩辰,盛慕婉不由得嘆了口氣,這樣的結果是好是壞,誰都講不清,她也講不清,還是早早的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