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攔着我。”
孟衡看着面前的血羅剎,不懂為什麽血羅剎會自甘堕落的跟着藺詩辰,這樣的人不是應該更不受約束一點麽?
藺詩辰那樣的人怎麽可能會讓她不受約束。但這正也是讓孟衡想不通的問題關鍵。
他之前費盡千辛萬苦就是為了找到血羅剎可以陪他站在同一立場,結果血羅剎不僅嚴詞拒絕了他,還對他的人痛下殺手。
這是令孟衡永遠都想不通的一點。
“吾主不想見你。”
血羅剎自然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誰,也知道他們之前的恩恩怨怨,不過血羅剎才懶得理會,這種人不如就晾着他。
除了藺詩辰,還真沒人能打動她,是那種最純粹的欣賞之意,不摻雜任何的私念,而且藺詩辰做事一向行的直,符合她的期許。
“血羅剎,你就這麽心甘情願的跟着藺詩辰麽?就不怕自己哪天沒有了利用價值,被他親手殺了麽?”
“吾之夙願。”
清清冷冷,對于孟衡的挑撥離間,血羅剎并沒有放在心上,她所奉承的一起信念,又豈會是他幾句話所能挑離的。
見她說不通,孟衡有幾分惱怒,這人也太不給面子了,就算是之前不在乎這些,現在好歹也要顧及幾分他的顏面才是。
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現在就被人這麽看輕,孟衡自然會很不服氣,不管怎麽說,他今日一定要見到藺詩辰。
“你放棄吧,如果真的那麽在乎盛姑娘,還是不要妄圖從這裏下手了,不然下一次就不會是我的規勸。”
對于孟衡,血羅剎差一點就被打動了,可是他一點持之以恒的精神都沒有,自然不在她能接受的範圍之內。
識時務者為俊傑,如果孟衡稍微長一點腦子就不要再妄圖去改變這一切,畢竟藺詩辰已經算是公平競争了。
知道盛慕婉心裏對孟衡有着不舍的情愫,根本不會主動出擊,什麽時候孟衡真的惹惱了他,他才會在必要的時候還手。
“盛慕婉與我何幹,如果今日我見不到藺詩辰,我一定會踏着你的屍體走過去的。”
孟衡輕蔑的看着血羅剎,這些人總以為看透了他,開什麽玩笑,區區一個盛慕婉,怎麽就能攔住了他前進的路。
血羅剎搖了搖頭,孺子不可教也,既然如此,她也沒有必要隐藏下去,這樣的人如果真的贏了盛姑娘的心,才是一件危險的事情。
孟衡自是招招都不遜色,血羅剎有幾分招架不住,是她太過輕敵了,本以為只是花拳繡腿的孟衡,居然能有如此能力。
看來血羅剎也只是傳言魔化了,孟衡有幾分不屑,他好歹也是經歷過生死的人,血羅剎那幾招下來,他根本不在話下。
對于沒有将血羅剎收入麾下這件事,似乎也沒有那麽芥蒂了,這樣的人,就算收入麾下也沒有什麽用處。
正在思索之際,被人踹中了後心,冥泉在下面聽了很久,孟衡這個人就是死心不改,非要将所有的事情鬧大。
讓所有人都不愉快,他就開心了,但又不是所有人都有心情陪他胡鬧下去,冥泉也有幾分心累,他一向都不知道該怎麽評判誰的對錯。
無論從誰的角度來看,都是對的,沒有人做錯了什麽,可是總要有人為那些錯誤付出代價,總要有人親口承認那些錯誤和自己有關。
既然要拉一個墊背的,那就不妨拉孟衡下水好了,冥泉冷漠的看着兩個人,他頭領什麽時候養成了磨磨唧唧的習慣。
要知道血羅剎雖然是個女子,江湖上的那些傳言也好,或者見面的下馬威,都不足以讓冥泉對這個人有一番改變。
直到血羅剎大殺四方,片葉不沾身,滴血不沾衣,冥泉才知道自己有多無知,一直以來的輕蔑情緒在那一瞬間全部宕到心底。
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贊嘆和佩服,這個人是他永遠無法超越的存在,這個信念紮根在他的心裏。
“皇上不在宮裏,你還是省省吧。”
冥泉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血羅剎,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名叫什麽,大家都喜歡這麽喊她,一身紅衣,宛若羅剎。
可是冥泉心裏知道,她有喜歡的人了,所以她的刀開始變鈍了,甚至更願意聽解釋,如果解釋的恰如其分,她就會放過那個人。
可就苦了他,每次都要跟在她的身後去解決問題,完全不知道她內心的想法,明明兩件事應該是不沖突的,為什麽會開始心軟到這個地步呢?
冥泉不懂,或許是因為他沒有喜歡的人吧,所以根本不了解她的想法,很多事情可以心軟,很多事情是不可以心軟的。
“你做什麽。”
血羅剎冷然看着冥泉,對于別人插手自己的事情很是不爽。
“幫你。”
“用不着,下去。”
“頭領。”
“滾。”
“你會後悔的。”
冥泉也懶得動手,直接從房上跳了下去,反觀血羅剎有些氣的不輕,她一向贏在光明磊落,被人這麽一鬧,她反倒沒有了殺孟衡的理由。
“聽到他說的了?他不在,所以你也可以滾了。”
血羅剎覺得有些累了,從她有記憶開始,她的手就沒有停下來的機會,她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麽樣的,她看到的只有無盡的紅和天際上的白。
從前她愛穿一身白衣,後來又開始讨厭這一身的白,索性就讓人準備了妖豔的紅色,一身紅給她帶來了無盡的享受。
所有人都在希冀的一切,雇傭她的人,滿懷希冀,不問緣由,不理對錯,她是一個拿錢理事的人,直到遇見了藺詩辰。
一個本應該死在她刀下的人,卻變成了她的主子,血羅剎那個瞬間以為自己瘋了,後來想一想,也沒什麽不對。
藺詩辰對她的吸引程度是絕對的,在她最茫然的時候,在她背負惡人盛名的時候,将她護在身後,教導她該做的不該做的一切。
就好像一切都是理所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