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解決完畢,盛家就像是從未存在過一樣,徹底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範圍之內,和碩縣主因父兄所亡而自缢身亡,準禦國王妃因為無依無靠提前住進了禦國王府。
“偷梁換柱,未免太不厚道了吧,萬一真的有為你難過的人呢?”
鄭錦處理完所有的事情回來,發現盛慕婉玩的也太大了,一點都不在乎別人的想法,這也太過了。更多的是被盛慕婉的想法給吓到了。
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魄力,要知道他們現在的地位是常人所不可及的,巴不得一輩子守好過日子。
盛慕婉說放棄就放棄了,着實不止是可惜那麽簡單,而且這裏恐怕還有別的事情,不止是因為盛少羽亡故的事情。
“你們幾個,還有別人麽?”
嘴唇輕佻無依無靠,她從開始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從頭來過未嘗不可,她屢屢假死,希望不會被人看出什麽破綻。
好在一把火燒掉了将軍府,那些人就算是生疑也無可追尋,最要緊的是他們從未見過真正的盛慕婉長成什麽模樣。
那些所謂的傾國之色,不過是在面紗的遮掩下妄自揣度的,之前盛慕婉又特別喜歡将眼睛掩藏起來,現在躲藏就更為方便了。
“萬一有呢?”
鄭錦看着盛慕婉,她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藺詩辰的想法,人家好歹也是一國之君又那麽在乎她的想法,怎麽就那麽容易被盛慕婉看輕了呢?
“少耍嘴皮子,盛家會慢慢的淡在衆人的眼裏,而我也會在處理好這邊的所有事情之後前往北國,舅父那邊一直在等我回去,沫涵交給阿文我也放心。”
本來想帶盛沫涵一起離開,可是藺詩文是真的對沫涵極好,又不舍得盛沫涵離開,她就自己一個人離開好了。
“那傾夜這邊你要怎麽處理?”
“心腹跟我離開前往北國,剩下的都交給沫涵,給她留一個靠山。”
盛慕婉已經為盛沫涵想好了所有的退路,希望一切都能夠順利,也不希望他們兩個真的有一天會鬧崩,那樣對誰都不好。
聽到她的話,鄭錦搖了搖頭,她想好了全部的退路,可是沒有給藺詩辰留一方天地,她的離開恐怕對藺詩辰是莫大的打擊。
可是她絲毫沒有體會,只是怔怔的憑由自己的想法做事,估計要懸,但是鄭錦不會在這個時候給盛慕婉潑冷水。
看樣子樓皇子是沒有告訴她最近北國要回訪的事情,不然她不會沒有一點準備,那就不妨給她一個驚喜好了。
這件事希望可以促成盛慕婉和藺詩辰,對于他們而言,這可是最後的機會了,如若不然,盛慕婉重返北國,藺詩辰可真的就一點希望都不會再有了。
“鄭公子可還有任何疑問?”
盛慕婉挑眉,鄭錦的問題還真多,要不是看他表現不錯,真應該好好的罰一罰他,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不該思忖好麽?
看來是她最近縱容他們太多了,什麽時候應該重新立威了,否則這裏還有個王法麽?
“沒有了,少主開心就好,少主開心我們就是莫大的榮幸。”
鄭錦油嘴滑舌起來完全不像他自己,然而這種狀态也不是很多見,大部分的油嘴滑舌都是獻給秋菊的。
“這話慢慢說給秋菊聽吧,本少消福不起,大家都好好休息一陣,靜候我的命令,這場硬仗我們一定要挨過去。”
盛慕婉目光灼灼,似乎勝利就在她的眼前,沒什麽比勝利對她誘惑更甚的了,然而一些不明的事情正在她的周圍發生。
如果能夠早點發現,或許結局能更好一點也說不準,但沒什麽是能夠提早預料的,所有的事情只有在發生之後才能感受薄涼。
被盛慕婉這麽一說,鄭錦反倒有一點不好意思,但是細細想來自己對親妹妹說點好聽的話又沒什麽不妥。
事情過去的第一天,大家都在感慨盛家的悲慘。
事情過去的第二天,大家茶餘飯後還能想到盛家那份傳奇。
事情過去的第三天,大家被公主即将被宣布的婚事重新吸引了注意力。
藺鳶耐心的繡着嫁衣,她沒有拒絕的權利,只要藺詩辰點頭,她就必須要嫁,沒有任何餘地,所以還是早做準備。
“你在做什麽?你知不知道北國是什麽樣的地方,本王的妹妹怎麽就要嫁到那麽遠!”
藺毅看着在繡着嫁衣的藺鳶,真不明白她怎麽就這麽能認命了,一旦嫁到北國,無論受了什麽樣的委屈,就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且不說路途遙遠,那些從未露面的人,怎麽就要聯姻了呢?這裏面藺詩辰一定做了手腳,他才不信那些人是真的想娶鳶兒。
“哥哥,你不要再胡鬧了,無論這件事究竟是什麽樣的,鳶兒一定要嫁,而且越遠越好,因為我不想再見到你。”
這是藺鳶第一次出口傷藺毅,從前無論藺毅做出什麽樣的事情,她都不會有任何情緒變化,連一句狠話都不會出口。
但是現在她一句好聽的話都不想留給藺毅,他屢屢傷她的心,該做的事情,不該做的事情,他都做了個遍,怎麽好意思就這麽留在這裏。
“鳶兒,我是你親哥哥,藺詩辰不過是個外人!你口口聲聲護着他,你覺得你對麽?”
“有什麽不對麽?如果不是藺詩辰仁慈,你覺得你能活到今日麽?你還真把自己當成神了是吧?你以為你背後做的那些肮髒龌龊的事情,藺詩辰一件都不知道是吧?你真拿藺詩辰當傻子麽?他能蟄伏多年,甚至不惜毀掉藺家也能站穩皇位,你覺得他傻麽?”
藺鳶怔怔的看着藺毅,傻的人是他啊,一直看不清的人是他啊,聰明如藺詩辰,這點事情早就瞞不過他的,可是藺毅卻自作聰明的以為不會被識破。
他怎麽就不能稍稍動動腦子,如果藺詩辰真的那麽蠢笨,黎城之變根本就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