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老師們真幸福啊
果兒随口應了句:“怎麽說?”
“這幾月是那東大陸的申屠世家過來交流貨物的日子,運氣好的話,或許可以得到那空間戒指。”小二姐滿臉落寞
果兒頓時來了興趣:“空間戒指?”
“小邪不知道?”小二姐似乎驚訝了一下。
果兒白眼一翻,她當然不知道了,她一來就習醫練武去了,整日忙着躲偷襲都不夠,哪有閑工夫去了解這個?
“呃……那西大陸即是在陰陽山西面,那邊的大商族申屠家每年六月,七月,八月,九月和十月會到這邊來,帶來一些空間戒指和絲綢……小邪身上這一身可就是出自西大陸。”
果兒幹咳一聲:“那他們來這邊會買什麽回去?”
“精美陶瓷,玉器和劍師。”
“劍師?”是人吧?可以随便買賣麽?
“呵,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些劍師是一些劍聖大人借出去的徒弟,一般在西大陸呆滿一年就會回來,還會帶回更多關于西大陸的消息和物品,也會學些技藝回來。否則來而不往,對我們可是極不利的。”
“你一個小二姐,怎麽知道怎麽多?”果兒不由覺得奇怪。
沒想到,那小二姐一聽這話,臉色就黯淡下去:“我本是商家之女,當初也曾随家母到神龍國行商,只因頂撞王女,被貶成奴。”
“頂撞王女?你說什麽了?”果兒好奇追問。
天色已亮,小二姐走到門邊,慢慢打開門,街上一些賣早點的已經挑着小擔子匆匆而過,無恨站在門邊,安靜地看着自己的手指。橘紅色的朝霞映紅了店面,也把那個纖瘦的身影映得模糊。果兒得看出神,直到小二姐的聲音再度響起。
“小邪到了那裏就知道了。”果兒扭過頭,見小二姐已是一副不願多談的樣子。
便道:“不知可否知道姐姐名字,來日若有能力,便助姐姐脫了這奴籍。”
“葉琉璃。”
葉琉璃……
“那是得罪了誰?”
“神龍國三王女。”
果兒點點頭,正巧掌櫃的走出來,便結了帳,走到門邊拉起殷無恨的手,出門去。
“小邪稍等等!”果兒回頭,就見那琉璃追上來,看了眼無恨,只說了句:“小心。”便又回到店裏。
果兒不明就裏,甩甩頭,便走了。
出了城,又掏出地圖,找到雙子城的位置,琢磨半天,收了地圖,正正臉色,往前面的官道一指:“我們走這條路吧。”
“這邊是東城門。”有點稚嫩,像從嗓子裏壓抑着發出來的聲音,毫無起伏的響起。
果兒腳步一僵,嗯……東城門……西大陸……南轅北轍在這裏行得通不?
“不急。先不去神龍國。”果兒清了清喉嚨,做鎮定狀,“我們先到巫祈國看看,再去烈火城。”
由地圖可知,巫祈國,音糜國,蓮國,三國皆是坐北面海,蓮國,巫祈國呈夾擊之勢,困着音糜國,最北面則有游獵國和火石國,最西面依着陰陽山的便是神龍國。
巫祈國常年內亂不斷,是個擅使巫蠱之術的國家,果兒還沒見識過什麽是巫蠱之術,很好奇……最重要的是,它在東面……
巫祈國
一條撲滿細白軟沙的官道從山角拐出來,空氣裏傳出一陣軸輪碾過細沙的聲音,還有風鈴清泠的響動。
一輛檀木所制,精巧秀氣的小馬車慢吞吞地從拐角彎了出來。車檐上,一串天藍色水晶風鈴随風飄搖,發出悅耳的聲音。
陽光正烈,烤得地面似乎都冒着熱氣,小馬車內飄出一聲含含糊糊的抱怨:“真熱……”
這個異世,六月末的天氣,熱得能烤糊人的一層皮。
果兒貼在微微沁涼的檀木車壁上往外看,所有的東西都好像在反光,亮得刺眼。
殷無恨靜靜地坐在角落,抱着果兒的那把破鐵劍,默默垂着眼眸。
“無恨,好熱~”果兒拖着聲音,像離了水的魚一樣吐着茍延殘喘的氣息。
“……”十幾天的相處,已經太習慣她怕熱的體質。殷無恨看了眼刻意做大的車窗,燥熱的風吹過,拂過窗上沁涼的薄紗,帶進一點涼爽,其實并沒有那麽熱,至少,他感覺不到暖意。
身體一直是冷的,所以,她會靠到他身上,也是很正常的……
果兒往後一倒,枕上殷無恨的大腿,無聊地玩着他的手指,不時貼到臉上,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有一個天然冰塊在身邊,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這也是果兒還沒甩掉殷無恨自己跑路的原因之一,好歹,先過了這個夏季再說。
至于另一個原因……他還沒出師。
白皙的小手在無恨身上摸索,從他腰上扯下一個小牛皮袋子,打開,一樣的三十六方小格子,完全是她那個的翻版,只是裏面只有藥粉,沒有藥丸,更沒有零食幹果。
果兒随意沾了樣粉末在食指間,往上一舉:“這是什麽?”
殷無恨低頭,看一眼果兒指尖上的淺紅色粉末,上下唇瓣輕輕一碰:“笑死你。”
“唔,答對了。”果兒收回手,更覺得百無聊賴,完全沒有繼續問下去的興致,随手把那小袋子一束,塞回他腰間。在他腿上翻了個身,小腦袋用力蹭了下,懶洋洋地:“吶,那什麽心法內功的怎麽樣了?”
“過了第二層。”
那什麽花家心法,好像有九層,她目前也只會五層,口耳相傳的訣要也精簡得讓人一頭霧水,就三兒字:靜、空、離。她完全沒理解。
說來,這個世界的老師還真是個輕松的行業,那什麽師傅的,只要把功法直接傳入弟子體內就可以了,學名就叫‘記憶封印’,修習完一個層次,封印就會自動開放下一層。
而她,唔,胸無大志,沒想去探索下一層次的境界。所以直接将那封印原樣複制了一份給殷無恨。
十幾天的功夫,就到第二層,挺不錯的資質。果兒懶懶地想着,腦袋裏已然被熱氣熏成了一團漿糊。
馬車外,白色馬兒頂着烈日,蔫搭搭的走一步退三步,連帶懸在它正前方那捆困擾了它一上午的草料都跟着一前一後地晃動。
慢慢的,一種馬蹄踏地的聲音越來越響,也越來越近。果兒又翻了個身,咂咂嘴:“怎麽這麽多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