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起身,端詳這個相貌上就和盛少羽并無多少差別的女子,婉約,清秀,似一幅山水畫,這是他最先想到的形容詞。
“你看看你妹,比你有前途多了,嘴甜人美的。”楚瑜一屁股坐在盛少羽身邊,毫無形象而言,說起來也算是個美少年吧,只是眼眸中多了幾分陰鸠,身上似乎還有清洗不掉的血腥味。
盛少羽對準楚瑜的頭就是狠狠的一下子:“少惦記我妹,看你這個樣本來想讓你過來這邊教她劍術的,現在看來我是不放心了。”
“哎,你不能說話不算數啊,兩位妹妹可聽見你們哥哥說什麽了,這丫的還想變卦,這樣的哥哥,你們就別要了。”
盛慕婉和盛沫涵在一旁笑着,這兩個人還真有意思,看起來像是一副冤家的模樣,卻是摯友,真有點難以想象。
對于盛慕婉而言也稍稍的放下了心,原來哥哥身邊有這樣的人陪着,看樣子應該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孤寂吧。
傾夜山莊裏洋溢着笑聲,然而京都的上書房,藺詩辰卻陰沉着臉,藺淵衡和藺詩文兩個人面面相觑的站在一旁,
“來吧,你們誰給朕好好的看看這些人是不是真的想造反了!”藺詩辰将手中的奏章甩到兩人腳下。
藺詩文皺着眉将奏折打開,奏折裏面的內容還真是空洞無營養,無非就是皇上不納妃二位王爺可有意否,這幫人還真是有點意思了,皇宮塞不進去就開始打王府的主意了。
哎喲,這個李沐的折子更是有意思了,居然斥責自己帶着皇兄和皇弟不學好,天啊,他真冤枉,明明是皇兄沒納妃自己根本不好意思收通房好嗎?而且心裏一直都有喜歡的人,上哪裏去想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去。
“皇兄稍安勿躁,您現在越是生氣,那些人越是覺得穩操勝券,什麽時候磨得你耳根子軟了,開始妥協,他們就達到了目的啊,無非這些人就是想将自己的女兒送進宮來穩住自己的地位,您還是消消火吧。”藺淵衡将奏折整理好重新放回藺詩辰面前,退了回來。
藺詩辰的确是沒有那麽生氣,可是這些人有些給臉不要臉了,屢次三番這樣下去這個位置不如讓他們來坐好了。
“依臣弟之見,不妨将李沐之女賜婚給黎王或者遲王中的任意一個,無論是哪個現在對他而言都是求之不得,而其他大臣那邊有着悠悠之口只需要挑選出兩個重要的送往黎城,這個問題就算是迎刃而解了。”藺淵衡将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倒是讓藺詩文愣了片刻,這人的腦子是怎麽長的,這麽快就有對策了。
藺詩辰想了半刻,這個方案的确可行,只是黎王和遲王哪個更好呢?兩個重要的,似乎只有丞相李沐的女兒和兵部尚書鄭銘的女兒算是重中之重了,這樣便可堵住悠悠之口。
“據臣弟所知,兵部尚書鄭銘的女兒仰慕遲王已久,而黎王對丞相李沐的女兒似乎也有些許愛慕之心,不妨皇兄做個順水人情。”藺詩文別的不在行,這八卦的事情對他而言可是不在話下。
藺淵衡在心裏鄙視了藺詩文一把,這樣深閨之中的事情,居然都知道,看樣子不愧是每日沉迷酒色的浪蕩公子,沒白費那個花王爺的名號。
藺詩辰緩和了許多,有這兩個人在,他總是可以冷靜的很快,畢竟是自己的兄弟,自是不會害自己的就是了。
“大泉,拿紙筆,朕寫诏書。”
洋洋灑灑寫下了兩份诏書,心情一片大好,只是有人歡喜有人愁,藺詩文本來進宮是想請一段時間的假出京都逛一逛,可是現在看來似乎不太好開口。
“對了,阿文,你明日去刑部報個到,替朕處理近半年來上奏最多的案子。”藺詩辰不經意的開口,讓藺詩文差點吐血,完了,最近想出京都看來是不可能了,認命吧,誰讓人家是一國之君了,自己還是先好好賣命吧。
還沒等藺淵衡笑話藺詩文,就聽見藺詩辰繼續說道:“別想幸災樂禍,淵衡,你明日去禮部,徹查國庫虧損,然後幫朕查一查京都中那些商賈的錢是否幹淨。”
“臣弟遵旨。”兩個人認命一般向皇權勢力低頭,誰讓自己苦命的只是弟弟了,辛苦就辛苦吧。
“好了,你們也辛苦了,分別去給朕看看李沐和鄭銘的反應,明日過來的時候告訴我。”藺詩辰合上最後一本奏折,他也算是累了許久,今日碰碰運氣去看看母後吧。
兩人告了退,藺詩文選擇去李沐那裏,藺淵衡嫌棄的向鄭銘那邊走去。
丞相府,冥泉掐着聖旨手有點抖,不知道自命清高的丞相知道自己的女兒要遠嫁是什麽心情,應該會想死吧,可那又能如何,這路是自己選的。
“聖旨到。”冥泉語氣中不帶任何感情。
“臣接旨。”李沐家上上下下跪了幾百口人,只有李沐的嘴角勾着笑意,看樣子是自己的聯合有了結果。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丞相李沐之女李雪瑩心地純潔,學識良好,人品極佳,故朕将賜婚給黎王藺毅。欽此。”冥泉将聖旨念完,遞與李沐,轉身離去,畢竟他還要去尚書府宣旨。
藺詩文在房梁上饒有興致的看着李沐的表情慢慢的變化,從一開始的穩操勝券,到後來的絕望,真是逗死他了,皇家這種地方居然還真有人想拼了命的跳進來,愚蠢啊。
另一邊的藺淵衡靠在磚瓦上,聽着冥泉念着的聖旨,居然想發笑。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兵部尚書鄭銘之女鄭金燕賢良淑婉,有絕世之才,故朕将賜婚于遲王藺任,欽此。”
鄭銘的表情怎麽說呢,藺淵衡看不出什麽,只是似乎并沒有什麽明顯的變化,似乎早就料到了皇上的聖旨,甚至早就知道會被賜婚給遲王。
他搖了搖頭,怎麽會,這件事都是他們突然打的主意,怎麽會讓人早就料到,想到此他的後背不禁有點涼,躍身離開尚書府,向安王府走去。
藺詩文則是看夠了笑話就徑直跑去了刑部,有件事情有點讓他捉摸不透,他需要知道一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