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嬸,小蘭,要不你們今天不回去了,在我家住一晚上再走吧。”從‘玉繡閣’出來,走在回去的路上,席丹清想着還要畫下一次的花樣子,便出口挽留兩人。
“我就不留了,家裏還有活等着我們回去幹呢,小清你畫花樣子要幾天時間,到時候我們再來找你拿。”蔣三嬸笑着婉拒,小清也是給人家做事,她們母女都留下的話,怕是會給小清添麻煩。
“三嬸,這已經入冬,再三個月就得過年了,我想着畫些應節的花樣子,這次打算多繡幾幅大幅的,這大幅的花樣子畫起來比較費時間,快則三天,慢則要五六天。”席丹清保守地說道。
“那行,三天後,我和小蘭再進城來找你好,到時候你畫多少我們就拿多少。”蔣三嬸果斷地下着決定。
“三嬸,要不讓小蘭留下陪陪我吧。”她和小蘭都兩個多月沒見了,她好想和小蘭多聊聊。
雖然她也很喜歡陳夢星,但也有可能是她和陳夢星認識的時間沒有認識蔣竹蘭的時間長,她在陳夢星面前沒有那麽放得開。
“小清哪,不是三嬸不讓小蘭留下,而是你現在是幫着別人做事,三嬸怕你不方便。”看着席丹清哀求的小臉,蔣三嬸無奈地嘆氣,這席丹清再能耐也只是個十二歲的小女孩,雖然有表哥陪着,但是女孩子的心思那些個粗枝大葉的男子能懂的。
“就一個晚上好不好?”席丹清再接再劢,還不時給蔣竹蘭使眼色。
“小清,我和小蘭三天不是還進城嗎,到時候還不是一樣能見面。”蔣三嬸耐着性子勸道,她也心疼席丹清小小年紀沒了爹娘,現在又因為生計被迫離開最親的外婆。
“要不三嬸和小蘭吃了飯再回去,我們順道去菜市場買菜。”見蔣三嬸堅持,蔣竹蘭又不吭聲,一副聽娘親的話的乖順模樣,席丹清知道她今天留下蔣竹蘭過夜是不可能了,只能退而求其次。
“這,你賺錢也不容易,會不會太破費了。”蔣三嬸想着席丹清幫着她們畫花樣子賺錢,已經很不好意思了,現在又要吃她的飯,心中很是過意不去。
“是啊,小清,我們回去吃也是一樣的,再說了你的錢也是辛苦賺來的。”這回蔣竹蘭倒是開口了。
“不破費,這不是剛剛才交了貨嗎,一頓飯我還是請的起的,再說了都是買了菜回去煮,用不了幾個錢。”她們這次的繡品總花賣了六百兩,蔣三嬸把這六百兩平均分成三分,做繡品的工錢一份,她和蔣家各占一份,既每一份二百兩,也就是說現在席丹清的身上有二百兩,買菜也就用那幾十文錢。
幸好她身上有随身帶錢的習慣,不然她還得回家跑一趟拿散錢。
“還是不用,嬸和小蘭這就回去了。”蔣三嬸哪裏舍得讓席丹清破費,雖然現在幾十文錢在席丹清眼中算不得什麽,但在蔣三嬸眼中那也是錢不是,小老百姓過日子不容易,能省則省吧。
“三嬸,你是不是嫌棄我?”見蔣氏母女連她的一頓也不肯吃,席丹清哀怨地看着蔣三嬸。
見席丹清如此神情,蔣三嬸慌了,她的本意可不是要惹席丹清傷心地,趕緊擺手道:“小清,嬸感激你都來不及,哪裏還會嫌棄,你不要亂想啊。”
“那你為什麽就是不肯吃我一頓飯呢?”
“小清,我娘的意思是你賺錢也不容易,這吃一頓就得好幾十文錢,而且我們以後還會再進城,難道你每次都要請我們到你家吃飯不成?”見席丹清真的有誤會自己的娘親,蔣竹蘭出聲幫娘親澄清誤會。
聽了蔣竹蘭的解釋,席丹清這才笑逐顏開:“放心,就是你們天天都來吃,也吃不窮我,今天就吃了飯再回去,要是你們不肯留下吃飯,就是看不起我。”
席丹清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蔣氏母女要是還推辭就顯得矯情了,只得和席丹清一起到菜市聲買了豬肉和青菜,多了兩個人吃飯,席丹清當然不肯只買兩樣菜,趁蔣氏母女不注意又買了一條胖頭魚,想着做紅燒魚。
因為去‘玉繡閣’交繡品時陳夢星有事沒有到場,午飯時,席丹清給三人做了介紹,蔣氏母女才知道,‘玉繡閣’的老板居然是個才十六歲的女子,雖然這個女子長得比她們高大,甚至比伍景輝還要高出半個頭,但兩人還是很感激的,起碼陳夢星沒有像安平鎮裏那間繡閣裏的掌櫃那樣用鼻孔看她們。
蔣氏母女都覺得,席丹清能交上陳夢星這樣一個好朋友,是老天終于眷顧席丹清了。
吃飯時,席丹清還不忘向蔣氏母女打探梁氏的在家裏的情況,蔣氏只含糊地說了句梁氏很好,就沒了下文。
席丹清也不細問,只要那個家還是馬氏把持着,梁氏還是過着勞碌的日子,只要梁氏身體健康,席丹清就放心了,至于馬氏如何對待梁氏,那是馬氏的事,而她做為一名晚輩,不好說馬氏的不是,只能試着把梁氏勸出來跟她一起過。
自已家是個什麽情況,伍景輝不用問也知道,席間他只是低頭吃飯,對于席丹清過問梁氏的事,也只是稍微擡了下頭,就沒了下文。
午飯過後,席丹清依依不舍地把蔣氏母女送到了門外,要不是蔣三嬸一再說不用再送,說不定席丹清還把她們倆送到城門去。
看着席丹清那渴望地眼神,陳夢星既心疼又失落,心疼她對友情的渴望,失落席丹清的心中還是沒有他的存在。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裏,早上席丹清和伍景輝賣油條和豆漿,下午就在廳裏的桌上畫花樣子,她還是按照以前的習慣,先把小幅的畫下來,這次她不打算再畫手帕的花樣子,而是花小幅、中幅和大幅,大幅的她打算畫一米六長的,也不知道村裏的人兩個月能不能趕得出來?
這天中午吃午飯的時候,陳夢星領了個與他一般高的年輕男人回來了。
“姐姐,這位是?”看着眼前的年輕男子,席丹清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酷啊,太酷了,俊朗的外表,高挑挺拔的身姿,站在人前就像一棵挺拔的大樹,可惜太冷了。
“清兒,他叫青雲,是我找來給你當幫手的,至于工錢,你就看着給吧。”陳夢星無所謂地說道。
而青雲聽了陳夢星的話,嘴角抽搐,臉上一片冷漠,內心卻澎湃不已,主子,他可是暗衛啊,您為了博得一個小村姑的歡心,居然忍心讓他當一個小村姑的手下,這世上還有他一樣悲催的暗衛嗎?有木有?
“他?”席丹清指着猶如一根木頭的青雲問。
“嗯。”陳夢星輕應道,漂亮的丹鳳眼緊緊地看着席丹清。
“你确定?”跟個冰塊似的,讓他招呼客人,不把她店裏的客人吓跑就算好了。
“确定。”
“姐姐,我覺得吧,這個青雲去當門神再适合不過,至于店小二,說實話,他真不合适。”知道陳夢星一片好心,可她也不想失去好不容易做起來的生意,就算陳夢星聽了會傷心,席丹清還是要說實話。
要不是礙于陳夢星在聲,青雲真的要拍手鼓掌,想不到這個小村姑看着不怎麽樣,看人倒是挺準的,他本來就是暗衛,不能談感情的暗衛,你說讓一個冷硬慣的暗衛去做店小二,那合适嗎?也只有他家主子這樣的極品才能想得到。
“你确定不用他?”
“姐姐,不是我不用他,而是他真不合适。”
“那你想要什麽樣的?”陳夢星問。
“姐姐,你不是也有開酒樓嗎?這個問題你還要來問我?”席丹清驚奇了,原本她是想着陳夢星也有開店,應該有經驗才對,可現在請來的人為什麽跟她想的不一樣啊?
陳夢星不是沒經驗,而是他想的不是席丹清的店的,卻是席丹清的安全問題,所以才出動了他的暗衛。
陳夢星眼神閃了閃說道:“知道了。”
然後轉身對青雲說道:“你可以走了。”既然清兒不喜歡青雲,他再換一個就是了。
見青雲走了,席丹清松了口氣,想着既然陳夢星找不到她想要的人手,那她就自己找吧,可這個念頭才起,就被陳夢星的話給驚住了:“回頭我再給你找另外一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