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夕陽餘光中,殷無恨的中衣松松地搭在身上,露出大片的白皙胸膛,又因為她起身時蹭到的關系,衣裳滑下肩頭,肩頭渾圓鎖骨修長,優美的頸部線條向上延至他清麗絕綸的面容,輕合的雙眼,漂亮的睫毛,不設防的睡顏,果兒終于低低笑了一聲,“真是!有夠小受的!”
殷無恨的身上沒有什麽吻痕淤青,她自己的身體也沒什麽異樣的感覺,兩人衣服雖然淩亂卻都完好無損地穿在身上,可見昨天,她只是春夢一場。
唔……只有怎麽就昏過去做起了春夢,她還真不好意思問他。
果兒緩緩走到床邊,彎下腰去,拇指撫上他的薄唇,他翻了個身,她吓得一縮,結果他依然閉着眼。果兒又磨叽了好一會,手滑到他腰上……他的臉漸漸紅起來,呼吸漸重……
果兒“撲哧”一聲笑出來:“還不醒?肚子不餓嗎?”
殷無恨睜開眼,烏如墨玉的眸子裏隐隐露出可惜的神色。
單薄的唇抿了抿,白玉樣的手輕輕拉起散開的衣襟,慢慢爬起身,看向果兒:“我想繼續。”
果兒小臉一紅,瞪了他一眼:“我不想繼續。”
“哦。”他應了一聲。
“我現在只想去祭拜祭拜我的五髒廟。”
“嗯……”他起身。随意穿上一件素色長袍,系上同色系的腰帶。走到果兒身邊,拉起她的手,輕輕一笑:“嘗嘗我的手藝吧。”
果兒眼睛一亮,雀躍地跟在他身後一起下了樓去。
已經過了晚飯時間,客棧一樓也沒什麽客人,所以他們向掌櫃的借廚房也進行得很順利。廚房裏食材齊全,殷無恨娴熟地生火熱油,爆蔥,切肉丁,煮玉米,舀飯……手起刀落,快狠準……咳咳,說歪了,反正果兒是看得目瞪口呆。
當成品端到她面前,她傻傻地看着面前半小桶的炒飯,色澤金紅噴香,紅色的胡蘿蔔粒,黃色的玉米粒,金黃的蛋,綠色的蔥……
無比強烈地勾引着果兒的味蕾。唾液在嘴裏泛濫。果兒咽了口口水,豎起大拇指:“無恨,幹得好!”
無恨眼眸一亮,拿了個小碗盛出一碗來,連調羹一起遞給果兒,果兒一口咬下去,差點連調羹都一起吞了:“好好吃。”
“真的?好吃就多吃點。”
“好,你也吃,餓壞了沒力氣。”嘿嘿嘿……果兒猥瑣地笑了。
殷無恨嘴角一抽,臉紅起來,別開頭,也給自己盛了一碗飯。
兩人安安靜靜地在廚房裏吃着蛋炒飯,廚房外,巫閻正帶着人等在一樓,将本就為數不多的人又吓跑了一半。
吃完從廚房出來,果兒一眼就看到鶴立雞群的巫閻,她很無語:“禁衛長大人,又有何貴幹?”
“少巫長大人随我走一趟吧。”
“幹什麽?”
“和昨天一樣的事。”
果兒一聽,臉黑了……難道又要她面對六個裸男洗澡嗎?雖然那水很有好處,但裸男又不是必要存在的條件……
又是那一個半球形的建築前,殷無恨被攔在簾外。果兒掀簾進去,果然看見和昨天一樣的四裸男,兩半裸男……算了,若把他們趕出去,不就讓人知道她不要他們了嗎。
果兒從空間戒指裏抽出衣服給他們穿上,自己看了看池邊的托盤,還是和昨天一樣的兩塊布。果兒從戒指裏挑出自己的衣服,不打算繼續穿那兩塊布。
讓六人轉身之後,果兒解了衣服下水。
舒展開周身的穴道,內力運轉不息,一遍又一遍地在體內循環,轉眼間,她的內力就突破了兩大層級。體內藥養出來的雜碎都被排出來,身心像被從內到外刷了一遍似的清爽幹淨。
水面一直下降,當果兒的腳觸到池底時,她挺直身體,上了岸,從池邊托盤上取來絲巾擦拭身體,換上自己的衣服。又領了六人掀簾出去。
簾外巫閻費老都在,她的感覺似乎一下子變得異常靈敏,能察覺到這個建築周圍有不少高手圍着,那些人的氣息平穩,沒有殺氣,非常凝注,應該是守衛的。
她擡眼對上殷無恨的視線,唇瓣輕輕開合,無聲地說了兩個字“放心。”
殷無恨抿起唇瓣,幾不可見地點了下頭。
果兒上前,拉了費老就走,七個少年緊緊跟上。一起到了費老的大巫長府邸。轉過假山,兩人進了小屋,留七人在外面。
“我洗澡的時候,能不能不要讓那六個随侍?”
“其實在那水裏交歡,效果更好。不止水對你身體的洗伐,他們的身體藥效也都能漲三四倍。”
果兒撇撇嘴:“我又不和他們做,放裏面妨礙我。”
費老臉色一怔:“你不會還是處女吧?”
果兒一囧:“你你你,你說什麽呢!”
“對啊,按年紀來說,你才九歲……很正常。不過,你怎麽長這麽大的?”
“吃催大劑了。”果兒沒好氣地說。
“你修的內功心法是血蓮,運功時額心會張開一朵血色蓮花,你又是姓花,我要認出來太容易了。”
“血色蓮花?”她怎麽不知道?不過,那孤村之中遇到的,那個紅塵老太婆說的“白色血蓮錦帕”和這的血蓮有什麽關系嗎?是碰巧,還是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牽連?那個鬼門的人……又有什麽樣的秘密?無恨的身體她多少是知道一點的,即使用她那些最好的藥來養,養一年,內力也不會比她強,何況不管什麽藥,總有個周期,不能不間斷地服用。
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昨天抓住她,她居然掙不脫。
“費老,你知道鬼門嗎?”
“所知不多。”
“那你知不知道白色血蓮錦帕?”
費老搖搖頭。
“血蓮,是爹爹教的,還是娘親教的?”
“是你爹家的。也就是我們巫之一族的內功心法。據說血蓮八十一瓣,共三層,練到最頂層,則可靈肉分離,羽化成仙。”
“真的?”那麽神?那她不知道修習到了哪一層。
“不知道,家族裏只有提到這點,卻沒有人修到過最高級。”
捏?
“那費老練到多少了?”
費老難得得意地一笑,像老頑童似的,興奮地盤膝坐下,開始運功。蒼老而滿是皺紋的額頭上漸漸顯出兩片血紅的花瓣,那兩片之後,又有四五片較為淺淡的粉紅色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