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有家美食店(系統)第 55 章 涼皮 下 晉江文學城首發

“你……你休要胡說!”沈寶珠身體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你說這話……可……可有證據?”

“證據?”裴韶安輕笑一聲,走到方知魚身邊,“沈小姐可曾聽宣平侯爺說過,汴京人都說,我錦衣衛所最愛查勳貴家裏這等倒竈事兒,若是沈小姐需要的話,錦衣衛所倒是很樂意幫一幫沈小姐這個忙。”

“可萬一要是查出了什麽不該查的東西,還望沈小姐見諒。”

沈寶珠本就沒見過大世面,平日裏也聽多關于錦衣衛所的事,再看着裴韶安那笑,卻總感覺那笑裏面帶着刀子,一刀一刀地往她身上紮,頓時便将她吓的差點沒哭出來。

好在她強忍住了心中懼意,正準備再說些什麽,眼風一瞟,卻發現二皇子正站在角落裏看着她,吓得她顫聲喊了聲,“二……二皇子殿下……”

“哼,”二皇子從角落裏走了出來,不帶感情地看着沈寶珠,“原來宣平侯府便是這般教女兒的,吵吵嚷嚷,沒有一點汴京貴女的樣子。”

沈寶珠哪怕被裴韶安吓着,都沒有哭出來,可眼下被二皇子批了句“沒有汴京貴女的樣子”,終于是忍不住了,就這般當着衆人的面,哭出了聲。

要知道,她也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少女,來了汴京,也曾努力學禮儀、學詩書,讓自己變得與旁人一樣,二皇子更是自己與父親同時看中的夫婿,被他這麽一說,無異于否定了自己這麽久以來所有的努力,心中那建得高高的城牆,轟然倒塌。

“殿下……不是說……不日要來府上……怎能……”提親二字,她怎麽也說不出口。

二皇子卻沒有看她,只是沖着安王爺拱手,道,“皇叔,這沈家女委實無禮了些,來到皇叔府上吵吵嚷嚷,沒有規矩,侄兒明日便将此事上報給父皇,好好嚴懲一番。”

安王爺定定地看了二皇子半晌,道,“此事你自己決定便是,無需過問本王。”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既然這位沈家姑娘與你有些關系,便由你将她送回去吧,哭哭啼啼地真是煩人得緊。”

“是。”

二皇子臉色也不太好看,只覺得自己近日倒黴得緊,先 * 是被妾室吹了耳旁風,原本想着幫一個酒樓罷了,應當無多大幹系,誰知道竟然讓父皇知道了,眼下還因為這事得罪了九皇叔。

原本想着與宣平侯結親,獲得宣平侯得支持,可誰曾想,這宣平侯府家的小姐,平素裏看着是個乖巧的,卻一鳴驚人,給他捅了個這般大的簍子。

他看了沈寶珠一眼,對她的貼身丫鬟道,“扶你家小姐上馬車。”而後翻身上了馬,一言不發縱馬走在了前頭。

方知魚目送着沈寶珠上馬車,不由地有些啼笑皆非,“都說沈小姐運氣好,被親生父母尋回了家裏,不日又要和二皇子結親,眼下看來……這親怕是難成了……”

“這可不一定,”昭寧公主道,“以我二哥的性子,若是能有利益,丢些臉又算什麽。”

……

……

果然,不出幾日,方知魚剛做好了朝食,昭寧公主前來蹭飯,便帶來了宣平侯府的消息,說是二皇子與沈寶珠正式結親了。

“聽說陪嫁的禮單開了整整一冊子,還有幾十家汴京城裏華貴地段的鋪子,真是沒想到,這宣平侯府竟然這般舍得。”

“沈小姐得償所願,”方知魚笑了笑,卻沒有放在心上,“宣平侯夫人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方姐姐,之前你在宣平侯府時,這宣平侯爺也這般大方嗎?”

“大抵是分人罷。”

方知魚那時候在宣平侯府,不受宣平侯夫人待見,好在宣平侯府老夫人将她養在身邊,教她讀書識字,分辨是非。

至于大方不大方,總歸也算是沒有短她一口吃食。

“侯爺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方知魚與丫鬟一道兒,将菜端上了桌,“我也該回店裏看看了。”

“你這便要走了?”昭寧公主道,“我九皇叔眼下還沒有醒,不若再等一等,與他辭別?”

“不必了,汴京城離方氏食肆尚且有些距離,早些兒出發,也能早些兒到。”

其實倒也不是早些出發的緣故,只因着自從那日比試結束以後,系統便進入了休眠升級狀态,一直沒有動靜,她想着回方氏食肆看看,方氏食肆好歹是系統圈下的地盤,或許回了店裏,系統能早些激活。

昭寧公主勸了幾句,見方知魚态度堅決,倒也不好再繼續勸,只好退讓了一步,吩咐了馬車,親自送着方知魚上了車。

“待我回禀了父皇,便去方氏食肆看你,方姑娘別忘了答應我的,要給我做那蜜桃氣泡水,還有新奇的吃食。”昭寧公主依依不舍道。

“自是不敢忘的,”方知魚掀開了馬車的簾子,沖昭寧公主笑了笑,“這幾日多些公主款待,到時公主來了方氏食肆,我請郡主吃美食。”

“那,一言為定。”

馬車吱呀呀地緩緩駛離了安王府,方知魚在馬車中又查看了一遍系統的狀況,卻還是沒有反應。

正苦惱着,卻感覺到外頭有嘈雜聲,馬車也停了下來,“怎麽回事?” *

“方姑娘,前頭路被封住了,似乎是宮中來人宣旨,怕是要等一等才行。”

方知魚往外頭看了一眼,見外面确實是圍着許多人,便低聲應了一聲,坐在馬車裏閉目養神,只沒想到,她不過想等上一等,麻煩卻偏偏找上了她來。

“馬車上的可是方姐姐?”說話者喜氣洋洋的樣子,嗓音也熟悉,正是前幾日見過的沈寶珠,“方姐姐既然來了,不如下來坐坐,父親母親許久未曾見過方姐姐了。”

“再說了,今兒個妹妹被聖上下旨賜婚,姐姐也好沾沾喜氣。”

沈寶珠這幾日天天派人蹲守着安王府,便是等着此刻好狠狠地打一打方知魚的臉,只沒想到,她還沒來得及拿着聖旨去安王府炫耀,方知魚便自己送上門來了,她自然是不能放過。

“姐姐不是為安王爺治病嗎?怎的這般灰溜溜地就走了,好生寒酸。”

方知魚揉了揉額角,只覺得沈寶珠在外頭吵吵嚷嚷地甚是煩人,她擡腳下了馬車,面無表情道,“被封為二皇子妃了?恭喜。”

“姐姐怎的看上去不太高興的樣子,”沈寶珠笑容燦爛地像一朵花,“聽聞在安王府,殿下時常吃姐姐做的飯,雖然說在安王府當個廚娘不太好聽,但總比回到村子裏開飯館要強得多,姐姐怎麽這就回去了,妹妹可真真是替姐姐惋惜。”

“妹妹還想着,待妹妹大婚那日,請姐姐來幫廚,也不枉費妹妹與姐姐的這段緣分。”

說是惋惜,可話裏的嘲諷,誰都聽得出來。

“說完了?”方知魚看向沈寶珠,語氣淡淡道,“好狗不擋道。”

“方知魚!”沈寶珠怒了,“你休要不識擡舉,我日後可是二皇子妃,你一鄉野村婦,竟然敢這般與我說話!”

方知魚懶得理她,她早看出來沈寶珠這人,愈是搭理愈是來勁,且許是心中不平衡了許久,不論她做什麽,沈寶珠都會在心中記上她一筆。

沈寶珠看方知魚擡腳便要上馬車,怒道,“來人,給本小姐把她攔下!”

身後的丫鬟随從有些遲疑,“小姐,這可是昭寧公主的車架啊……”

“不過是昭寧公主的車架,又不是昭寧公主本人,你們怕什麽?”沈寶珠道,“出了事由本小姐擔着,趕緊把她攔下!”

原本沈寶珠便是剛接完旨,一衆随從都在身邊,聽見自家主子這般說,便紛紛上前,就要将方知魚給拉下來。

可還走兩步,衆小厮便不知道被什麽東西打了,腳下一崴,紛紛跪倒在地。

沈寶珠回頭看去,卻恰好見裴韶安縱馬疾馳而來,語氣不急不緩,“聖上有旨,方氏知魚,上前接旨。”

方知魚一愣,連忙跪下,“民女方知魚接旨。”

沈寶珠咬了咬牙,看着那明黃色的聖旨,也跟着跪了下來。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

沈寶珠聽着裴韶安将聖旨的內容念了出來,才知道,原來這竟是聖上親封 * 方知魚為安王爺義女,賜封號為淳和,雖未賞什麽封地,但卻賞了一塊“天下第一美食”的牌匾。

雖說她沈寶珠将是二皇子妃,品階自然是少不了的,她也不眼紅那塊天下第一的牌匾,可眼下這二皇子妃固然還冠着“未來”二字,與方知魚目前便有郡主的品階也是不同的,這也就意味着,在大婚以前,她見着方知魚,按照規矩,還得行禮。

同樣,有了淳和郡主的身份,也意味着,方知魚若是想要進入汴京貴女圈子,将會容易許多,而自己是農家村婦養大的事實,只要有方知魚在這個圈子裏一日,便永遠有人記得此事。

方知魚心下吃驚,面上卻不顯半分,“民女接旨,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她接過聖旨,站了起來,似笑非笑地看着沈寶珠,問道,“二皇子妃,現在還要再擡舉擡舉民女嗎?”

沈寶珠一張臉漲得通紅,低頭沉默不語,心下只安慰自己,待得大婚以後,自己成為了餓名正言順的二皇子妃,自然是要比她方知魚這普普通通一個義女地位高上不少。

方知魚搖了搖頭,也許真的是血緣影響太深,方父方母明明是那般溫和有禮的人,可偏偏卻養出了沈寶珠這般的性子,不過倒是與那宣平侯夫妻如出一轍,一般地攀附權貴。

她将聖旨妥善收好,看着裴韶安揭開了牌匾,這牌匾紅漆金底,是聖上親手書寫,也是對方知魚手藝的承認。

有了這塊牌匾,再沒人能把她從汴京趕走了。

“義女的身份是安王爺特意入宮給你求來的,郡主的封號是昭寧公主為你挑的,”裴韶安溫言道,“這天下第一的牌匾,日後待你将方氏食肆開到了各地,有了聖上親筆題字,旁人也需要忌憚你幾分。”這是……我替你求來的,喜歡嗎?

“安王爺喝昭寧公主費心了,”方知魚感激道。

裴韶安笑了,一雙眸子燦若繁星,消減了身上幾分淩厲,他開口,難得地帶上了幾分揶揄,“郡主,卑職送你回去。”

方知魚聽那“郡主”二字,頗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裴韶安是在故意笑話自己,臉略微紅了紅,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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