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縱寵︰毒後複仇記第 155 章 釋然

第155章釋然

他接過食盒将她拉進書房,替她抖去鬥篷上的雪粒兒,手速雖然很快,也不妨礙她看見一閃而過的紅。

雲裳坐在書案前,好整以暇地伸出手,“我看看,傷的怎麽樣。”她衣裳上都有沾有污漬,他必定是在雪地中摔了一跤,可他好面子,定然不會讓旁人知曉,也不會讓別人替他處理傷口。

她猜得不錯,南宮冥伸出受傷的手,放于她的掌心,赫然刮破了一塊皮,卻沒有做處理。

雲裳皺眉,伸出纖細的手指按了按,南宮冥也不喊疼,只是任由她而為。

這身的神經可能格外粗了些,雲裳放棄讓他感受這種疼,從懷中掏出一瓶藥。

她自猜着他摔了跤,便不受控制般将上次受箭傷時留下的藥帶上。

瓷瓶小罐的藥,戴了紅色帽子,雲裳拔了小紅布,按這他手的邊緣,細細為他擦着藥。

一邊還不停地說着,“傷口雖小,也不能不重視,傷風感染了是極不好的。”她十指皆是纖細白嫩,與他粗大的指節不,與他掌中薄繭也不同。

南宮冥此刻哪兒還有心思聽她在說什麽,那柔嫩的手指,就在他掌中跳開跳去,一刻也不讓他安寧。

他圈住她的手指,細細撫弄着,像是把玩上好的寶石一般,她沒有睜開,雙眼清透,含着一汪水似的,似嗔非怒地橫着他。

對于這樣的變化,他是欣喜的。他昨日回了府中,也在想他究竟是哪句話得罪了她,後來想來想去,恐怕是因沒有與她說董太後與小皇帝的關系。她想來心氣高,愈是親近的人愈不能容忍對她有所隐瞞。

恐是因此,她又暗暗太心底翻了舊賬,将壓抑了一肚子火氣都發了出來。

他擡起另一只手,摸摸她的額頭,覺着退了燒,心底才少了幾分擔憂。

摸完額頭,那手又撫上她的眉眼,他氣息重,一呼一吸都強健有力,離得她近了,便盡數灑在她的臉上。

雲裳向後退了退,瞪眼看着不安分的某人,“你好好坐着,我還沒給你上完藥。”

他輕輕一笑,摟着她的腰讓她坐在桌案之上,鼻尖與她相抵,低聲道,“釋然了,便與我好好在一起。”

命令似的話裏有幾分不篤定,他便把那幾分不篤定化作乞求,雲裳受不得他這幅模樣。況且本身表示選擇了與他在一起,又怎麽忍心拒絕他。

“嗯,以後都好好在一起。”腔調裏帶了些鼻音,“所以一定要把弟妹接過來,把青兒接過來。”

他們是她最為親近的人了,離開南隋算是不告而別,兩個小家夥和青兒指不定傷心成什麽模樣。

青兒有吳管事,她是放心的,她放心不下的是雲撤與雲淑,他們年紀尚小,雲撤性格又執拗,不知會不會同鳳蒼起了争執。

但鳳蒼應該會好好待他們吧。

雲裳了解鳳蒼地性格,但凡是他喜歡的人,待她總會是極好的,而她聯姻北漠,也會有些愧疚。

在這樣的情感中,他不會虧待兩個小家夥,她怕的只是雲撤,那性子少有人能壓制得住。

所以,還是将他們放在自己身邊,她才能安下心來,如果有可能,她很想回一趟南隋。

走得匆忙,許多事情還未放下,也不知香孚能不能不負她所托。

南宮冥低低應了聲,知曉她的心思,“待大局穩定,汴京安全些了,我們便去把他們接回來。”

每次一提起南隋,像是揭開一塊黑幕,黑幕裏盡是迷霧與惘然,她走不出來,而他不願進去。

他也知道,若不将三人送至她身邊,她恐是會惦記一輩子,但如今,他只能給她這樣的承諾。

只說待大局穩定,卻也沒說個具體的日子,雲裳也不惱了,正如羽公子所說,她應該知曉,與南宮冥好好相處,是她如今能做的最好的選擇。

雲裳替他擦完了藥,将食盒打開,待看清裏面大塊的冒着紅汁的肉,忍不住看了他幾眼。

這些菜,顯然是按着他的口味來,北漠人喜食肉類,他也不例外,從前在淮秀院時便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如今搖身一變為北漠攝政王,還是這般性子,倒是有些讓人忍俊不禁。

一副清俊冷然的面孔,總讓人無法想象他大口吃肉喝酒的模樣。

書案不遠處有一桌子,放着茶水,雲裳将菜一一擺出,只有最下層有一碟小青菜。

她單手撐着下颌,素白面孔,好整以暇地瞧着他,“總不能因着你愛吃肉,我也得養成這習慣吧。”

他面色一嚴,掃了眼桌面同是不滿道,“緋月是怎麽做事的!”

雲裳本是随口之言,看他較真的模樣,倒是失笑,忙道,“本就是給你送來的,他們按着你的口味也是理所當然。”

是以,他們是沒想着她吧。

南宮冥忍不住皺眉,又喚了明雲去廚房做來幾道清淡的菜,吃飯時,往她碗裏夾的卻是塊紅燒肉。

“你太瘦了。”在北漠這段時間,她瘦了不少,本就是削瘦的身體,如今更加單薄了。

雲裳無奈,又将那塊肉挑給他,然後夾了塊全瘦的肉,她吃肉,卻不吃肥肉。

南宮冥這才住了筷子,只要她愛吃就行,過了會兒,他驀地想起一件事,思量再三,還是與她說了。

“我宮中事務繁忙,在府裏的時間很短,大多是在宮裏。你若是閑府中無聊,也可到宮中走走,小皇帝也十分喜歡你。”

攝政王代小皇帝行掌管國家事務,常常是忙得身不離案,他與她相處的時間,他實在覺得太少了些。

雲裳想了想,宮裏算得上主子的只有他與小皇帝及董太後,常進宮裏也不是不可,便點頭應下了。

不知為何,雲裳覺得他很是高興。

搖搖頭不去想了,用完膳她又借着他的書房練了會兒字,你侬我侬了大半晌,不知不覺天便暗了。

他們攜手離開書房,回了屋裏,下人已經點好燈,昏黃的光打在她的臉上,溫和而瑩潤。

她的衣裳微敞,肩骨處的箭傷留下豆大的疤痕,他俯身将唇印上去,雲裳忍不住發癢,傷口處結了疤,不去碰時還好,特別他唇上的熱度灼人,燙得有些受不了。

他卻偏生鉗制住不讓她動,在那處結疤的地方細細啃噬,雲裳實在受不了,忍不住顫栗地推開他。

他嘴角微上揚,親上她的唇,啧啧聲作響,屋裏的燭火也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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