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雲裳生産
其實不用雲裳說,幾人私下裏早有安排,王爺說了,他們只需一直跟着王妃,保護她的安全,不要違背她的意願,若看她在哪停下了,便是要在那長住一段時間,他們需得找處極好的院子,安排好最好的穩婆,以備王妃生産。
是以昨日他們見雲裳在崇城停滞下來,便着手開始準備院子和穩婆的事,現下已經是崇城最好的穩婆在環境極好的院子裏待着,仆人也準備了好幾個,就等着主任入住了。
雲裳感慨于他們的速度,走到床邊輕輕推醒南宮冥,收拾好行囊,幾人午飯也不用吃了,直接趕往他們的新住處。
新住處是個四合院似的地方,遠離熱鬧的集市,院裏布置得幹淨整潔,在邊上還有一深綠的藤架子,架子邊上石桌石椅子,很是有情調。
院子裏的房屋大大小小加起來有二十餘間,他們六人加上三個穩婆與四個仆人,住下是綽綽有餘。
穩婆與仆人住在東面一列的房屋裏,羽公子琴寶四人也是西面一列,主屋留給了雲裳,南宮冥則是住在緊挨着雲裳屋子的偏房裏。
安頓下來,整個院子靜待雲裳生産。
在等待雲裳生産的這段日子裏,時間便顯得十分富裕了,小胖子南宮冥新認識了小朋友,成日外院門外與他們玩耍,然後才驚訝的發現,原來蜻蜓螞蚱抓起來那麽好玩,沙包丢來丢去也不覺得疼,劃幾條線便可以蹦蹦跳跳地玩一上午。
琴寶就樂呵呵地看着他們玩,時不時興致來了就高歌一曲,又或是像個孩子王一般坐在石墩子上講着武松打虎的故事。
在深深淺淺的嬉鬧聲中,他們的時間便那麽過去了。
而雲裳更愛的是睡覺,穩婆說睡多了不好,她便起來在院子裏走走,走得累了就停下坐在石墩子上,與羽公子品茶下棋。
羽公子棋藝極好,雲裳從未贏過,甚至連贏的跡象也從未出現過,便來玩笑道,“不若你讓我一次,也好讓我知道贏是一種什麽的感受。”
這話說得很是可憐了,羽公子同情她的棋藝,卻是搖頭說教,“勝敗固然重要,但憑自己實力獲勝才能真正體會到其間的樂趣。若是我讓了你,你就算贏了,也贏得索然無味。”
他當真了,雲裳擡頭,淡淡地看向他,在他期待的神色中,淡淡地哦了一聲。
羽公子無奈,低頭看向棋盤,新的一局開始,她如前幾次一番,直占中心點。
羽公子一步一步對付得得心應手,雲裳試圖步步緊逼,皆被他輕而易舉的應對下,她舉棋不定,他氣定神閑地看着她,胸有成竹。
棋盤漸漸将要鋪滿,雲裳費勁心力,棋盤上的局勢總算是勉強看得過去,她小心翼翼又落了一子,擡頭看他,不由得緊張起來。
他一子,可定輸贏。
羽公子舉棋落子,幹淨而利落,雲裳緊緊盯着他的手,等他棋子一落,輕咳兩聲,故作淡然道,“羽公子,你輸了。”
再看棋盤,可不就是麽?
她費勁心裏布了一場局,誘他入陷阱,然後将他一網打盡,這樣的事,她做起來得心應手。有時候是有意,有時候則是無意,但往往無意更讓人陷得更深。
羽公子輸了棋也是君子風度,一邊撿着棋子,一邊好生誇贊了她一番,雲裳聽得幾乎飄飄然,沉甸甸的肚子似乎也輕了不少。
驀地,她扶住肚子,确定了某件事後,淡定地撿完棋子後,才道,“我要生了。”
羽公子……“來人,夫人要生了!”
随後看向雲裳,“不是還未滿十月麽?”
雲裳無語地斜了他一眼,這是她能控制知道的事麽?
陣痛發作,她疼得已是頭上冒汗,羽公子一嗓子吼出來,鄰裏街坊的都聽得清楚,穩婆最先從屋裏跑出來,随後是玩的花頭花臉的南宮冥和琴寶。
穩婆扶着她的身子在院子裏走了幾圈,等她疼得不行了,才将她扶上床榻。
門轟然合上,屋裏傳來低低淺淺地痛呼聲,南宮浩雙眼一紅,心頭難受得緊。
嬸嬸是最不愛喊疼的,他從未見她哭過,就算是眼眶紅了也不曾掉下眼淚,更別說張嘴喊疼。
可見她現在是真的疼得不行了,南宮浩突然害怕起來,那麽疼怎麽忍過去呢?
琴寶找來準備好的人參遞進去,穩婆接過讓雲裳含在嘴裏,然後淨了手在她身下探了探,宮口已經開到三指。
其實這戶人家将孕婦侍候得極好,樣樣都是不缺不少的,是以孕婦生産時也不用遭太大的罪。
雲裳不知穩婆心裏的想法,她只覺得痛,腹部絞痛得如人在裏面翻攪,随後又是不由得一樂,可不就是有人在裏面打滾。
屋裏屋外的人,各自有不同的心情。
從晌午時發作,一直到夜色深沉,屋裏的血水一盆又一盆地往外端,南宮浩看着那血水忍住不哭,他知道嬸嬸沒事,女子生産都是這樣的,熬過來就好了,所以他不能哭,這不吉利。
直至淩晨,屋裏突然傳來哇哇的大哭聲,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新生兒,用她的啼哭聲告訴人人們,她來了。
三月後,天大寒,一粉撲撲的嬰孩在襁褓中蹬着腿,小手胡亂抓着,一旁的男孩兒便連忙抓住她的手道,“寧樂乖,寧樂不要亂打架,不然嬸嬸回來又要罵人了哦~”
這話琴寶一聽只覺十分熟悉,撇嘴道,“浩浩乖,浩浩不要打架,不然你嬸嬸回來又要罵人了~”
南宮浩小心翼翼地放下了妹妹的手,轉頭很是不滿,雙手放在背後,小臉很是嚴肅,“寶姨,我沒有打架,你不能說我。”
琴寶大笑,從桌邊走過來掐了掐他的小臉,“真是可愛!”
南宮浩撇撇嘴,他已經不是孩子了,他已經是妹妹的哥哥樂,怎麽還有人說他可愛呢,特別是寶姨,可能是年紀大了的緣故,他三番五次地提醒了她不能說他可愛,她卻總也記不住。
不過看在她年紀大的份上,南宮冥摸摸被她掐過的臉,決定不與她計較。
畢竟他已經長大,是做哥哥的人了,不是麽?
想到此,他故作老成地搖搖頭,看向琴寶眼裏透出包容,又頗有怒其不争地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