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縱寵︰毒後複仇記第 197 章 至盛京

第197章至盛京

夜色深沉,彌漫了一日的悲傷情緒被華月渲染淡開,一股愁緒化作幾乎股,淡了,也多了。

隔着一走廊,兩間屋裏,燭火俱滅,羽公子與琴寶各自在黑暗中假寐,眼雖阖卻是意識外放。

突地,雕花紅格木窗微微被人撐起,一根細管伸進,管口處不一會兒吹出一股煙霧,帶着刺鼻的怪異味道。

從縫隙中借着月光隐約可見是個頭戴黑巾蒙面遮了口鼻的男人,銳利的眼楮針尖一般掃視着屋裏,觀察許久,才将目光停留在一張床上。

床上之人平躺而睡,雙目閉合,面容俊郎而溫和,黑衣人心下稍松,眼楮流轉,将目光落在另一張床榻上,透過純白紗帳,可見是個圓潤可愛的孩子。

他的眼裏閃過殺意,定了定神,将窗扇緩緩推高,小心謹慎未曾發出半分動靜,直至身體悄然落進屋裏,腳踩地面反身又将它緩緩合上。

他貓着身子緩緩靠近床榻,伸手将紗帳掀起——

锵一聲,刀身倏地出鞘!

随後,夜又恢複靜谧,仿若任何事都未曾發生。

三月後。

宅院深深,于城中偏僻一處,離鬧市卻又不遠,左不過是彎彎繞繞的巷道胡同将鬧市的熱鬧隔離,愈往深處走,愈是僻靜的地方。

穿過巷道胡同,他攜星辰而歸,皎皎月光灑了他滿身,長身玉立,面如冠玉,清冷之氣再巷道中彌漫。

他行至宅院前停下,朱紅的大門上挂了一塊匾,匾上镌刻有清水閣三字,那字看上去已有些年頭,鏽跡斑斑,邊上還挂了些白色蜘蛛網。紅木門也不怎麽氣派了,扣門的手環壞了一只胡亂垂挂搖晃着,還有一只索性沒了個幹淨,看上去好不凄涼。

縱使如此,男子依舊右手握拳,食指微屈在門上扣了五六下,乍一聽無甚奇怪之處,而門內的人卻是聽到了他們極為熟悉的節奏,才笑着将們打開。

兩個守門的小厮長得皆是壯實,虎背熊腰得卻笑得溫良,像是個憨厚的性子。

“羽公子快進來,夫人在堂內等着呢。”兩人提着燈籠,絹籠罩的燈盞漫出暈黃色的光,朦朦胧胧精致而秀氣,看得出主人家是個會過日子的。

羽公子蹙眉,一邊向前走一邊問道,“他們睡下沒?”

“小小姐已經睡了,只是小少爺執意要陪着夫人,琴寶姑娘也勸不動。”別看小少爺人小,性子卻是頭倔驢,但凡是他決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羽公子了然點頭,宅院不大,談話間已到了一處屋內亮着的門前,兩個守門的壯漢離開,院裏便只剩他一身,縱使衣角泛黃,面容依舊俊郎溫和。

他透過那扇門一旁的小窗,可見燭火在紗窗上投下斑駁的影點,暗沉沉卻是好看。仿若屋裏的人也是這般,縱使在陰翳之下,也是美好。

向前走幾步敲了門,恐深夜敲門惹她驚慌,便暗沉着嗓音先是出口道,“是我。”

深寂的夜裏安靜,不大一會兒,屋裏才響起了動靜,腳步聲輕而快,門開,屋裏的光灑落至門前,于門檻處站立一身着淺色繡花紋長袍的女人,面露喜意,“進來吧。”

他進屋先是掃視一圈,并未看見屋裏有所謂執着不肯睡覺的小少爺,不過紗帳垂下,也未擋住高高聳起的鼓包。眼珠一定,他在她對面坐下,并不多看。

“打聽得如何了?”他離開已有五日,穿的卻還是那身衣裳,雲裳掃了一眼,卻是問道。

他喉嚨幹澀難忍,自顧倒了杯茶,仰頭飲下,喉間濕潤舒緩許多,“戰起三月,至今已将有四月,兩方僵持不下,但北漠已然氣弱,怕是不久便要落于下風,城池失守不過是時間的事。”

他頓了頓,望向她面色複雜。

南隋與北漠不合已久,四國之間若是有戰事興起,兩國定是率先發動戰火。但不曾想換了個君主,事情也換了種發展,南隋沒有與北漠劍拔弩張兵戎相見,倒是猛地一個轉身攻打起鄰國東齊。

避北攻齊,看似南隋欺軟怕硬,實則其間又有種種陰私。

這種陰私,常常是興起戰争的主要原因,卻被看似理所當然義正言辭的由頭掩藏。

雲裳蹙眉,問道,“她可有說南隋為何要攻打東齊?”

“城中百姓說是南隋邊境有東齊士兵作亂,燒殺戮虐無惡不作,南隋皇帝聽後憐憫百姓,怒而攻齊。”但城中百姓聽到的多是上面的人想讓他們聽到的,真正的緣由他不确定,那位香孚姑娘倒是提起另一件事讓他懷疑,“聽說東齊君主是個好龍陽的,曾在拜訪南隋時……調戲了鳳蒼。”

雲裳笑笑,并不覺得這兩件事是鳳蒼攻打東齊的原因。鳳蒼的脾性她有所了解,善于忍耐僞裝,為成大事也算得上能屈能伸,當初太子與先皇百般折辱枉顧于他,他也能做足表面功夫,孝悌之名在民間盛傳,得百官擁戴,可見忍耐的功力。

只不過……卻是野心太重。

他攻打東齊,怕是抑制不住他雄雄野心,借由邊境東齊士兵作亂一事,趁機發起戰争罷了。

想來他這一年多來在軍隊上花費的心力不小,現如今竟有了這般令人恐怖的力量,能攻齊而不氣虛反有餘力。

雲裳感慨,手指緩緩點着木桌,低沉輕緩的響聲,蓋過了窗外的蟬鳴之音。

“明日去城中瞧瞧吧。 ”南隋步步緊逼,東齊的君主耐得住性子,就是不知東齊的百姓做哪般打算了。

他低低應了聲,起身道,“南宮浩呢?”

雲裳擡眼看了眼裏面,他故作才明了,“他留在這不方便,我将他送回他的房裏。”

雲裳力氣小,小胖子南宮浩卻是不輕,她掀開紗帳方便他彎腰将熟睡的小胖子抱起,俯身時陣陣香氣撲鼻而來。

他霎時漲紅了臉,腦子悶沉沉、眼楮也不知該往哪兒放,只得紅着臉将南宮浩快速抱起,轉身迅速離開。

虧得是燭火泛黃,雲裳瞧不真切,并未發覺他的異常。

只是零零散散的,有些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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