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慕婉閑來無事,就逛到了安和宮,感受到安和宮上下一股子死寂的氛圍,盛慕婉突然有點後悔她為什麽腦子缺根弦兒來這幹嘛。
“要回去嗎?”冬梅看出盛慕婉的尴尬情緒,不過都已經進來了,再出去似乎也不是很好。
只見盛慕婉搖了搖頭,現在出去可不止是不好的問題了,還有更多風言碎語等着呢。
“盛姑娘怎麽過來了?”琴姑姑本來是出來想去禦膳房吩咐晚上做點禦國王爺愛吃的東西,卻不想出門就看到了盛慕婉。
“太後娘娘還正好念叨着不知道姑娘身體恢複的怎麽樣了,苦于太後娘娘這兩天也身體不适,姑姑也沒時間過去看看你。”
琴姑姑的話說的煞是好聽,不管到底是不是真的讓你聽了就覺得舒服這是真的。
“有勞姑姑挂心,婉兒先進去和太後娘娘請安。”盛慕婉笑笑,她覺得安和宮還算是親切。
盛慕婉進了屋就看到不知在想什麽的太後娘娘,緩緩走上前去,盈盈一拜:“婉兒參見太後娘娘。”
“起來吧。”蔣钰有些乏累,畢竟像她這種只會護犢子并不怎麽擅長鞭打孩子的人來講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她從藺詩辰那裏知道了盛慕婉的情況,這難道都是命麽?她再次忘了衡兒,就算她有心将事實告訴盛慕婉,她能承受麽!蔣钰無法想象,況且她這次也是真的沒辦法必須要幫助藺詩辰完成這一切。
“身子好些了麽?是不是想家裏人了?”蔣钰示意盛慕婉坐在她身邊,說起來就算是慕婉不說,她也是會想家人的吧,就像她真的很念着蔣家的一切,奈何再也回不去了。
盛慕婉乖巧的坐在蔣钰身邊,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盛慕婉待在蔣钰身邊的時候總是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心裏暖暖的,看得出蔣钰對她也很好,沒什麽可挑剔的。
“還好吧,畢竟家兄還是要以國事為重的,兒女情長不該牽扯到哥哥身上。”
無論是什麽樣的盛慕婉,都是能夠冷靜分析然後不落人話柄的,雖然不知道這話聽起來好不好聽,可事實就是如此,每個人都不應該被所謂的情事所困,他們都有更有意義的事情去做。
蔣钰點頭,這才是盛慕婉,無論什麽時候都透着一股子機靈勁兒,又有着別人看不出的狡黠,難怪衡兒和辰兒都沒辦法舍下她,換做是她也無法割舍,就算付出生命的代價也是可以的。
“聽說安王殿下沒回來,為什麽啊?皇上不是說京都中有他愛的人麽?”
盛慕婉對那個癡情的男子很感興趣,所以她想見一見,哪怕只見一眼也是好的,她也想不明白她為什麽要怎麽做,反正心裏是這麽想的就對了。
蔣钰突然就轉變了臉色然後看着盛慕婉,半晌之後也看不出盛慕婉這麽問的意義在哪裏。
“應該是有什麽要事耽擱了吧,不必在意,他是個經常不在京都的人,以後有時間應該會見到的。”前提是她的衡兒并無性命之憂。
蔣钰的心裏也是不好過的,藺淵衡這麽多年來早就像是她親生的兒子一樣了,更何況衡兒又乖又懂事,還是個孝順的孩子,蔣钰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又怎麽會不挂念藺淵衡的死活。
盛慕婉看着蔣钰的反應也沒有多問,聽說安王并不是太後的兒子,卻視若己出,寵愛他都勝過最寵着的禦國王爺,可是這次回來的只有禦國王爺,太後的心裏應該也是不好受的吧。
唉,看看她做了什麽啊,盛慕婉伸出手握住了蔣钰的手:“婉兒相信安王殿下一定是十分挂念太後娘娘的,只是身不由己。”
蔣钰搖了搖頭示意她并沒有什麽事:“倒是你,先把身子養好,不然你兄長恐怕要說偌大的皇宮連個你都照顧不好。”
盛慕婉突然生病她不是沒懷疑過是不是藺詩辰做的手腳,可查了許久也和藺詩辰搭不上關系,加上藺詩辰的悉心照料,蔣钰都要懷疑是不是她神經過敏了。
“婉兒已經好了的,家兄不會如此無禮的,更何況他也不是很在乎我這個妹妹。”
盛慕婉曾給盛少羽修書一封,但石沉大海,只是盛慕婉沒有想到,那封書信壓根就沒到過盛少羽手中,而是被人截了下來。
盛慕婉憑借這件事覺得她并不怎麽受哥哥喜愛,不然又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留下來用過晚膳再離開吧。”蔣钰岔開了話題,她用心想想就知道哪裏出了問題,所以也就沒說什麽,還不如将事情轉移。
“感謝太後好意,婉兒要先回去了,這麽晚了皇上怕是等着了。”
盛慕婉起身準備離去,藺詩文站在門口聽到盛慕婉的話,這麽晚了皇上怕是等着了?這是什麽意思?回去?回哪去?她為什麽在宮裏?
“見過禦國王爺。”盛慕婉看着容貌大概能猜出幾分,這人應該就是藺詩文吧,不過怎麽感覺他的眼裏透出的都是敵意?
藺詩文冷笑:“一個能讓皇兄等着的人,行如此大禮,我可承受不起。”
他們果然騙了淵衡,明明答應過淵衡的,難道那些話都只是随口說說的麽?都不會問一問自己的良心會不會痛嗎?
“阿文!”蔣钰用力拍着桌子,他這樣是要做什麽?造反麽?他難道不知道藺詩辰等了多久可以斬草除根的機會麽?為什麽偏要往槍口上撞呢?
“母後這麽生氣做什麽,您不是不喜歡皇兄的麽,您不是一向都很喜歡衡兒麽?您現在又在做什麽呢?”
“住口!哀家還真是太放縱你了,哀家在做什麽還不需要和你商量,要麽坐下來用晚膳把你的嘴給哀家閉上,要麽滾出去繼續思過!”
蔣钰很難發這麽大的脾氣,只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不能再橫生枝節了,她要盡力保護藺浩北留下來的血脈,也要保護住用藺家人的血換來的江山。
藺詩文甩手離去,盛慕婉回頭看了看蔣钰退了安,蔣钰頹然的靠在枕旁,她要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