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詩文的聲音很大,他從來都不怕那些莫須有的罪名,不是因為藺詩辰會袒護他,而是他一向行的正做事絕對有分寸。
藺毅搖了搖頭,他太過信任藺詩辰,又對藺淵衡有着莫名的執着,總會因為這種事情出問題的。
尤其藺詩辰那種性格怎麽會容許異端存在,雖然這話說起來并不怎麽好聽,但奈何事實的确如此,讓人不得不防,藺毅現在又不知道該怎麽勸說藺詩文的好,開口又怕這個傻子将自己怼回去。
“好了,你想說什麽都憋回去吧,我并不想聽,挑撥離間的活真的不是很适合你,還是出賣兄長更适合一點,希望你明日不會讓我們失望就是了。”
藺詩文沒時間和藺毅廢話,他現在想回去看一看沫涵,順便和她好好解釋一下為什麽會弄丢藺淵衡的事情,這件事真的不怪他的。
但他還沒等将步子邁出去就被人攔住了,這人正是蔣钰身邊的琴姑姑。
“姑姑,有什麽事麽?阿文剛回來有點疲憊,代我向母後說一句抱歉,明日阿文一整日都會陪在母後身邊。”藺詩文還沒等琴姑姑說話就要開溜。
可琴姑姑早就識破了他的詭計,還沒等藺詩文溜走就被攔住了:“王爺還是別為難姑姑了,太後那邊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姑姑帶你過去的。”
藺詩文委屈的看着琴姑姑:“姑姑,通融通融呗,母後那邊您是肯定有辦法的,我是真的想回府的,起碼讓我沐浴更衣之後再進宮也行。”
琴姑姑心裏咯噔一聲,果然如太後娘娘所料,所以就更不能讓他回府了,若是王爺知道了他心愛的女人失蹤了,恐怕他會把天捅一個窟窿的。
“這次姑姑也沒得辦法,自從你被派出去之後,太後娘娘就變得尤為暴躁,誰的話在太後那裏都沒有分量了。”
琴姑姑攤手表示她也沒有辦法,藺詩文只能哀嘆世道不公,希望沫涵不要生氣自己回來沒有先去看他吧,真是不得已啊,他的母後真是越來越像個小孩子一樣胡鬧了。
也沒有理會藺毅,就直接跟着琴姑姑去安和宮了,希望他能哄一會兒他的母後就能放他出宮。
“兒臣給母後請安,望母後千秋萬福。”
藺詩文讨好似的看着蔣钰,希望他的母後能夠快點放過他。
“千秋萬福?哀家可承擔不起,你們兄弟多厲害啊,什麽事都能做的出來。”
蔣钰冷漠的看着藺詩文,藺詩文皺了皺眉,他記憶中少有的母後會變成這樣子,就算是母後不喜歡大哥,也只是偶爾會變成這樣,平時都是不屑于搭理大哥的,但今天這是哪裏出了問題,加上琴姑姑的話,莫不是因為瞞了母後去黎城的事情?
不應該啊,如果是因為這件事也沒必要生氣啊,反正母後眼線那麽多,也不需要他來特意請示彙報啊,直接就會有人告訴她誰去哪裏做了什麽,根本不需要他直接對他母後說什麽。
排除了各種可能,藺詩文還是想不通為什麽他母後會生這麽大的氣,小臉兒委屈的看着蔣钰。
“你還真是跟着你大哥學壞了,好好的人你不做,學他做什麽!”蔣钰掀翻了桌子,然後将手裏的東西砸向藺詩文。
藺詩文無奈:“兒臣的确不明白到底做錯了什麽,請母後明示。”
“明示,好,那哀家問你,淵衡呢?你們不是一起離開的麽?淵衡去哪了?”
蔣钰的問題問完,藺詩文臉色發白,淵衡失蹤了他心裏也很愧疚也很難過,他并不想看到這樣的局面發生啊,可是已經發生了他又能怎麽辦呢?
他也在盡力補救啊,他派人去調查,去沿途搜尋,可目前就是沒個結果,他能怎麽辦?他也很絕望啊。
“怎麽不回答了,不是一直都很有信心麽,又不解這個不解那個的,身為兄長連弟弟都保護不了嗎?”蔣钰看着藺詩文的樣子心裏也很痛心。
這是他親兒子,就算翊姐留下了淵衡讓她照顧,她也沒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只是她現在要讓阿文困在這件事情裏面,給藺詩辰充足的時間讓他找到沫涵。
藺詩文是她的兒子,她太了解了,他對沫涵用情至深到別人難以想象的地步,他甚至可以為了沫涵付出生命,然而現在沫涵失蹤了。
本來淵衡失蹤的事情已經壓的他喘不過來氣,還不如就不讓他知道這件事,等人找到了之後再說,希望藺詩辰能做一回人事,找人找的快一點。
“一切都是阿文的錯,母後教訓的是,阿文無以辯解,請母後責罰。”
若是藺詩文繼續狡辯下去蔣钰還能重罰,可他偏偏連解釋都沒有了,只是說領罰,聽的蔣钰心裏特別難受,又不得不罰。
“關入安和宮密室十日,希望你能好好反省,至于找淵衡的事情就交給你皇兄去妥善處理吧。”
蔣钰示意琴姑姑将人帶走,她怕她再看一會就狠不下心來讓藺詩文受處罰了。
藺詩文心中酸澀,這是他長這麽大以來第一次被娘親重罰,從前的娘親真的是無論他犯了多麽嚴重的錯誤都會笑着原諒他然後幫他開脫。
是啊,他們現在身份不同了,王子犯法當與庶民同罪,雖然他并沒有觸犯什麽法律,但弄丢了淵衡,對每個人而言都是很不舒服的,尤其是母後真的是把淵衡當做了親兒子一般對待。
“琴姑姑,勞煩您多勸勸母後,我怕她會心火結心,那樣對身體不好的。”藺詩文在進入密室之前對琴姑姑說道,琴姑姑差點沒哭出來。
藺詩文從小就異常懂事兒,所以太後才無論發生什麽樣的事情都會庇佑他,只是這次錯雖然不在王爺身上,但他在外面就會知道另一件事,那是會讓他變得異常痛苦的一件事,所以一定要忍住,也一定要将此事隐瞞下來。
琴姑姑走回蔣钰身邊,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太後娘娘,我們是不是有點殘忍了?”
“哀家是真的怕他會把天捅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