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耳聞
不是所有的鮮花都盛開在春天,也不是所有的河流都流向大海。鮮花盛開在四季,河流流向四面八方。
卧室幹淨整潔。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窗簾上,讓原本暗淡無光的卧室顯得格外粉嫩。細微的一束陽光透過兩個窗簾之間的縫隙照射到正躺在床上的女孩臉上,讓本就睡意朦胧的她慢慢清醒過來。她緩緩坐起身,拿起床旁邊櫃子上的平板,屏幕自動亮起,鎖屏上顯示着微信的标識。她下意識的揉了一下眼睛,拿起一旁的眼鏡帶到臉上。她解開鎖打開微信,看到來自備注[媽媽]的兩條語音。點開語音從平板裏面傳出來媽媽說的話:
“書柔,看看你們班級群裏面的開學通知,要開學了你收拾好東西沒有啊,提前把東西收拾好,別又丢三落四的又讓你小叔跑學校給你送去”。
這本讓想去收拾東西的唐書柔,瞬間消失了這種想法。唐書柔感到很不爽,就開始不幹了。
竟然你催我了,那我現在就不做,你越催我,我越不做。
她劃走了聊天界面把平板放到一邊,下床穿上拖鞋往洗手間走去。她走到洗漱臺前準備洗漱,看着鏡子裏面的自己,頭發亂糟糟的,睡衣沒有穿好露出一點白澤的肩膀,也是夠亂的,早早洗漱完。
倒了一杯純牛奶,拿着走到電腦前面坐下,準備開始上最後一次網課。這個時候宋歸瑾一頭撞上南牆轟來了一個電話給唐書柔。
唐書柔接通電話,手機對面出來梁簫簫懶散的聲音:“小書柔,起床了沒有啊是不是還賴在床上呢?”
唐書柔感到宋歸瑾在調侃自己:“你有事嗎?诶我帶你去挂個腦科急診吧,去看看你的腦子是不是有那麽個大問題。”
冷漠且不友好的語氣讓宋歸瑾收斂了一下玩弄她的意味。
梁簫簫:“呃哈哈哈,我說笑的,要開學了,我帶你出去玩最後一次。”
唐書柔:“不去,不樂意。”電話這頭發出懶散的語氣。
梁簫簫:“我都快要在家裏憋瘋了”
唐書柔:“嗯。”
梁簫梁:“你好敷衍我,走吧,我們出去玩!”
唐書柔:“喲,我可沒錢。”電話這頭傳來調侃的語氣。
梁簫梁:“你沒錢個屁!怎麽穿上衣服就不認人了現在”
唐書柔冷冷的說了一句:“滾。”
梁簫梁喃喃道:“我錯了姑奶奶,我在你們小區門口等你,快點下來,時間就是金錢吶!”
唐書柔:“哪來那麽多話。随後就挂斷了電話。”
梁簫梁在小區門口足足等了十幾分鐘,唐書柔才從小區出來。
梁簫梁納悶的問道:“你是上個廁所掉進去了還是剛從裏面爬出來?姑奶奶十幾分鐘啊!
唐書柔歉然一笑道:“對不起啊我沒注意時間。”
梁簫簫:“就知道你沒什麽好心思,得了吧,算我倒黴當冤大頭了,走吧。”
柔和的陽光斜挂在水泥路兩旁的蒼松翠柏不凋的枝葉上,顯得安靜肅穆,蒼松翠柏的中間有一段是一棵接一棵的桂花樹,樹形美觀,終年翠綠,花小而芳香,清麗飄逸。來來往往的車輛很多,但似乎從不影響桂花的芳香。它始終保持着自己的樣貌,使衆人喜歡,成為道路上的焦點。
梁簫梁帶着唐書柔來到了濮上公園。
唐書柔疑惑道:“怎麽來這裏?”
梁簫梁:“在這裏玩會兒吧,人挺多的。”
玩的過程中也阻礙不住梁簫梁的腦子,梁簫梁突然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一腳踩到了唐書柔的雷區。
梁簫梁一搭沒一搭的說:“書柔,你有沒有想過哪天你會有喜歡上一個男孩子的時候”
唐書柔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因為她對于這種問題一般都是選擇逃避,或者是默不作聲。這樣的結果梁蕭簫也猜到了,沒等唐書柔開口,就又玻璃渣裏找糖吃。
梁簫簫:“你是怎麽做到這麽反感這個話題的?我感覺也沒什麽吧?你就真的一次也沒有想過?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朋友吧,正好我有個适合人選,再适合不過了。”
唐書柔:“小心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梁簫簫聽唐書柔這麽一說,也是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了,只好識趣适可而止。
走到公園中場的時候梁蕭簫突然想去玩“高空墜落”這個游樂項目。
梁簫簫激動的對唐書柔說:诶你快看!這個看起來好刺激我好想玩!
唐書柔尋聲望去梁蕭簫說的“高空墜落”,瞬間全身從頭到尾麻了個遍。
唐書柔心裏早罵死梁簫簫了。
唐書柔心想: “這是人玩的嗎,一上一下且轉圈,不怕上面的繩子斷掉把人甩下來嗎?”
梁簫簫看到自己并沒有得到回應,扭頭走過來看了一下唐書柔。
梁蕭簫:“想什麽呢,要不要嘗試一下這個?”
唐書柔還沒從恐懼中反應過來:“不,不要,我不要嘗試這個,這個看起來好吓人我不要。”
唐書柔這種包容的性子怎麽能犟的過梁簫簫,還是被她拉着買完了票走進了場上。梁簫簫見她是第一次玩,就跟她坐在了一塊。它随着一聲“嘀”,緩緩開始上升轉圈,剛開始幅度不大,唐書柔還可以接受。越往上轉圈的幅度越大,可能是她的心理作用,生怕上面的那根繩子斷掉把她整個人甩出去。
梁簫簫倒沒什麽反應,反而心情更激動,時不時跟唐書柔說話,因為她害怕唐書柔出什麽問題。
結束之後唐書柔心裏早罵死梁簫簫了,但還沒有從剛才的過程裏面反應過來。
梁簫簫看到有賣冰淇淩,想拉着她去買冰淇淩吃,這才發現唐書柔的臉色不對勁,煞白的很,嘴唇也微微發白,很幹的樣子。沒等梁簫簫上去問怎麽回事,唐書柔就先開了口:“我不想要了。
梁簫簫擔心道:“你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梁簫簫後悔死了,早知道不偏要拉着她玩了。
雪吟:“我們還是回去吧。”
宋歸瑾:“我帶你回家。”
雪吟自己本以為只是簡單的玩的有點過頭或者是出去玩吃錯東西了,才導致的這樣。但全都只是她自己以為。本質比她想象的更嚴重。頭部又疼又暈,感到全身很麻木無力,使她迷迷糊糊的走到卧室,靠着剩下一點點力氣使自己脫下鞋子躺在床上。
等她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因為拉着窗簾的原因,卧室裏很黑。她只是感到很悶,沒有剛才那麽難受,但還是使她神志有點模糊,感覺渾身軟綿綿的,使不上勁。她感覺嘴裏面發苦,嗓子很幹燥。她強撐着身子穿上鞋子打開臺燈走到窗戶旁邊把窗簾拉開,窗戶打開。任憑冷風肆意的裹挾在她身上。她似乎感覺不到冷,只是越發覺得清醒。讓風吹散她的模糊,吹散她的難受。
平板再次響起微信提示音。她又一次收到了開學通知。她離開卧室往客廳走去,走到飲水機前喝了一杯水褪去口中的苦澀味。她想到明天開學,自己卻什麽都還沒有收拾,就趁現在去收拾明天要帶走的東西。她收拾的很認真,不放過任何一個東西。她想利用這種方法,使自己專注于一件事情上。
班級群裏面通知明早7:30之前到校。
她起了一個大早,收拾一下自己,查看需要帶的東西有沒有準備齊全。她的提前工作做的很完善。想不到還有什麽可以收拾了。感到很安心,沒有任何顧慮。她開始準備早餐,為防止在學校撐不到中午吃飯,她給自己準備了一次好的,也就牛奶配雞蛋和一個三明治而已。
她覺得所有事情都已經做好了,沒有一點差錯,可她萬萬沒想到的事情還在後面。令她很無話可說。
誰能想到前面準備的很好,後面卻配不上前面的發展。
從學校大門到宿舍也是有段距離的,開學第一天,當然有很多東西要拿。被子,書包,床鋪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全是她一個人跑過來跑過去一趟又一趟的搬到宿舍的。
但我感到慶幸,宿舍我住在一樓,不用爬樓梯,不然我覺得這幾趟下來,我就廢了。但我還是累的夠嗆。開學第一天就遭受這些,我感到很惆悵!
在新的一個學期裏面,唐書柔不知道她都會經歷什麽,唯獨他的出現,讓她改變了一些認知。直到當有人在她面前提及他的時候,她只說了句:“略有耳聞”。
開學的這幾天裏面,唐書柔還是像往常一樣,喜歡獨來獨往。不願意在太多無用的地方花費太多時間。以至于從班級到餐廳加上吃飯,來回她就只用6分鐘。從餐廳出來的時候,她沒注意到在籃球架下面站着的譚川。譚川看見她并沒有看到自己,把她攔了下來。唐書柔這才反應過神來。
譚川見此開口:“你最近吃槍子兒了啊這麽快就出來了,你吃飽了嗎?”
唐書柔:“沒胃口,不想吃,你怎麽在這裏”她疑惑的問到。
譚川:“我是來找你玩,因為最近學習緊,我好不容易有時間了,所以就來找你了。”
雪吟笑道:“那我是不是應該感到高興”
唐書柔:“那必須的。诶你知道一個男孩子嗎,怎麽給你描述呢,跟我一個年級,好像是六班的,長得挺好看,學習好,不過……挺招人待見,尤其是女孩子。他喜歡去你們年級找老師玩,你也經常去辦公室應該見過這個男孩子。”
唐書柔感覺譚川說的正是他,平靜的說道:“嗯,略有耳聞”。
譚川:“你聽別人提及過他”
唐書柔:“嗯,見過”。
譚川:“你,見過?”譚川感到跟驚奇。
唐書柔:“我去辦公室的時候經常見他,也就面熟,見過他好幾次,他旁邊也有另一個男孩子。經常看到他們兩個在一起,玩的應該挺好。”
譚川:“看來你是真的經常見他們兩個啊,看不出來啊,藏的挺深啊你。”
唐書柔:“……”
譚川:“你見過他這麽多次,應該也知道他叫什麽名字吧。”
唐書柔:“不知道。”
譚川:“我去,名字都不知道,你來搞笑的吧?
唐書柔:“誰規定的見過就必須知道名字”
譚川:“得得得,我真是不撞死在牆上絕不回頭,不跟你聊了我回班了。
唐書柔其實知道他叫什麽名字,但不确定,她不明白為什麽自己說不知道,可能是嘴比腦子快。她也并不好奇他的出現,也不曾注意過他。對于突如其來的提及,使她感到很迷茫,不知道為什麽會聊到他。她只是認為或許是宋歸瑾也是九年級的,也經常找老師玩,知道他挺正常,她沒有去在意這件事情,一上午過去已經忘記在腦後面了。
唐書柔沒有收到開學禮物或者是新見好朋友。而使她感到很猝不及防的是班主任叫她去了辦公室。一番談話中,她不感到有學習的動力,她就想知道班主任怎麽能這麽挑刺,開學第一天跟她談論成績這麽個事情。
在談話中,唐書柔一頭霧水,腦子都快炸了,她感到很煩,又覺得很委屈。或許班主任注意到了她的情緒變化,就沒再往下說。
唐書柔從辦公室出來之後,她并沒有感到有很大的學習動力。低頭調整一下情緒,擡頭間看到了譚川跟她提及過的那個男孩子。
他膚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帶着一抹俊俏,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高冷的外表又好像透露着溫柔。白色外褂襯着布滿黑色的圖案,黑色褲子配着白色上衣。
我記不得這是第幾次見到他,只是這次給我留下的記憶很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