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小賣部裏的東西差不多搬空了之後,岳清車子中的庫藏又豐富了不少,末世之前她喜歡存錢,末世之時,她喜歡存糧,每次看着自己收集的這些東西,就有一種奇異的滿足感!
我果然是不太正常的人群麽?岳清問號黑人臉.jpg
車子緩慢地行駛着,突然看見了一大片高聳的建築物,擡頭看着那搖搖欲墜的指示牌“前方學校,減速慢行”,便知道她已經進入了大學城的範疇裏了。
岳清懵逼臉,她不是向着東方走,目标是最近的“老城基地”麽!怎麽朝着西面走到了大學城?
在末世前,路癡是個萌屬性,你可以随意打電話告訴家人或者朋友,理直氣壯地讓他們來接一下自己,而現在,路癡是萬惡的根源!
我明明是去東方,你偏偏要我去西面,岳清此時真的想大罵一句:你大爺的!
前方的哭喊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而那些被喪屍所驚吓到的人群,看到了她的運輸車,同樣是驚喜萬分,紛紛跑了過來,口中發出驚呼聲:“這裏,這裏啊!”
好久未曾看到過活人,而這些活人的“熱情”簡直讓她吃不消了,還有他們的眼神,像是看到了絕世珍寶一樣在放光,岳清不淡定了,本來放慢了的車速突然加快,讓那些人群一時不備,開出去了好幾十米遠,想要再追,也已經落了好遠。
剛剛還處于極度興奮狀态的人群瞬間罵罵咧咧,大聲地咒罵着剛剛開車行駛過去的岳清。言辭激烈,仿佛她與他們之間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一般,簡直令人費解!
突然感覺到了一道目光繼續的追逐,她恍然心驚,原來剛剛不是她的錯覺,真的有人在監視着她,到底是誰?車子越開越快,那種卻感覺卻揮之不去,萦繞在了心頭。
夜幕已經慢慢地降臨了,在夜色裏開車不安全,岳清只能放棄了開車,将車窗和車門給栓死,看着後座上存儲的食物和水源,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果然還是要有吃的喝的才能夠讓人獲得安全感啊!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擦拭幹淨了手中的柳葉刀,再看上面有些毛躁的刀尖,覺得一陣可惜,可是現在能用的并且順手的只有這個,幽幽嘆了口氣,大大的啃下一口“脆司令”幹脆面,又灌了一大口水,這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或許是今夜的月光太過溫柔,也或許是今日擊殺喪屍太過于勞累,岳清很快就進入了睡眠之中,但即便是處于睡夢之中,眉頭依然緊皺,手中緊緊地攥着柳葉刀,睡得并不是那麽安穩。
“擦擦擦……”外面一陣摩擦的聲音響起,像是行動不便的人拖着鞋子在行走,連綿不絕,聲聲入耳,讓睡夢之中的岳清立刻驚醒,抿緊了唇瓣,瞪圓了杏眸,生怕自己一個不察,遭人襲擊,腦袋飛速地分析着現在的情況。
她無比慶幸自己曾經作為一個醫學生,哪怕智商情商餘額不足,但勝在了邏輯條理清楚,也能夠應付日常的工作生活。
聽這聲音,不似喪屍那麽沉悶,也懂得避開障礙物,可以排除喪屍的可能,是人類的話,那麽就更不好辦了!在末世裏,比喪屍更難測的是——人心!
為了食物,為了生存,可以不擇手段!這一切,稱之為“公平”!
岳清不敢呼吸,将身體縮在了座位上,只留下一雙眼睛趴在了車窗下面,觀察着那人的一舉一動,“擦擦擦……”的聲音似乎一直回響在了耳邊,整個呼吸都停滞了。
突然上方出現了一個陰影,擋住了她的月光,岳清慢慢地将視線往上移去,發現了一張人臉,戴着個帽子,在黑暗之中看不真切,只感覺到了那道目光緊緊地鎖着自己,沒有惡意,沒有殺氣,就是——呆呆地望着自己,似乎有什麽聲音在響,但隔着一道窗玻璃聽不真切,也被岳清選擇性的忽視了。
為何感覺到這個眼神很是熟悉?來不及多加思考,又是一陣雜亂無章地腳步聲響起,岳清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蹤,趕忙下了車,将那穿着一身黑色連衣帽運動衫的男人拉進了後座之中,然後飛速地鑽到了駕駛座上,踩下油門,飛快地飙車離開。
“你呆着別動,否則我直接殺了你!”岳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從來不同情心泛濫的她卻救回了一個人,還是一個從未見過的人,當真是稀奇事兒。
後座上一絲聲響也未曾回應,岳清心中好奇,卻也無暇顧及,腳踩油門,一路向東,這次終于走對了方向,離開了那危機四伏的大學城中心,重新回到了一座小鎮之上。
天已經由微微發亮轉為大亮,岳清借着後視鏡看清楚了後面帶着連帽衫的人,頓時捂緊了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天哪!
她到底救了個什麽人回來啊!
#整個世界都欺騙了我#
只見那喪屍臉上全部都是青紫色,透過金絲邊的眼鏡看去,發現他的眼珠不會轉動,呆滞無神,岳清眼神下移,手腕上已經有了屍斑,并且不斷在腐爛之中,散發出一股難以祛除的味道來,不過被她很快略過,所有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他的手腕處,那是一個一看就很貴的手表,看起來好好看的樣子。
不過,從喪屍手上搶東西,她還是有點猶豫。
搶還是不搶呢!表笑,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兩個人,不對,是一人一喪屍,就這樣互相等着雙眼,最終還是岳清敗下陣來,揉着酸痛的眼睛,看着這喪屍沒有半分動作,她最終決定還是不要趁人之危了,變成喪屍就已經夠可憐的了,再搶他東西,老天都要看不過去了。
眼神重新落到了他的臉上,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因為這喪屍格外的“乖巧”,讓岳清放下了那麽一點的警戒心,憑借着那張臉的輪廓來看,沒變成喪屍之前一定是一個美男子,可惜了,成為了喪屍,就意味着兩個種族之間的生死對決,沒有誰對誰錯,只是為了活下去。
不過,現在該把他怎麽辦呢!岳清揉着發脹的腦袋。
“小岳岳,小岳岳!”那魔音灌耳,盡管舌頭僵硬,聲音似乎是從喉嚨裏發出來的,但還是讓岳清立刻辨認清楚聲音的來源處,顯然是後座那位“乖巧”的喪屍,感覺到了她的目光正看着自己,那喪屍又極度地興奮了起來,僵硬的腦袋像是機器人一般,緩慢地移動到了岳清的方向,口中繼續喊着那三個字,“小……岳岳!”
腦海之中立刻出現了那張“帥破蒼穹”的臉,岳清一度後怕,難道這男的末世之前腦袋有病,是“小岳岳”的腦殘忠實粉?想想那畫風,簡直不忍直視。
“小……岳岳,小……岳岳……”口中一直呢喃着這三個字,仿佛他只會說或者只記得這三個字,岳清扶額,不會真的是她想象的那樣吧!
感覺到了前面坐着的人那明顯的排斥,後面的喪屍不淡定了,伸手想要去拉岳清的手,因為動作極度僵硬緩慢,讓她一個警覺,柳葉刀豎在了前面:“你想幹什麽?”聲音帶着無比的冷意,如果這個喪屍有異動,她一定會率先解決了他。
根據記憶中的那本《重生幸福末世》的小說來看,這樣喪屍很有可能是未來的喪屍王,等到他三階覺醒的時候,就是人類真正的末世,記得那喪屍王叫什麽來着?
孟……
對!孟雲然。
不會是她身後的這只吧!一看就是呆萌地不可思議,像極了地主家的傻兒子,怎麽可能是那後期酷炫狂拽吊炸天的反派boss,老天一定在逗我玩!
正當她在糾結是殺還是不殺的時候,從後視鏡裏觀察到那喪屍呆滞無光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委屈的神色,岳清不明白,據她的觀察來看,所謂的喪屍,就是大腦神經在病毒之中損害,再無修複的可能,而後座的那個喪屍看起來完全不是如此,難道是特例?
可以從大腦破損的神經上再次重生出另外的意識來!
或許有這個可能,雖然她研究生學的是外科,但是神經內科也有所涉獵,這樣的事情怎麽能夠不讓她新奇,突然有一種破開他腦袋的想法怎麽破!
後面的喪屍打了個寒戰?生鏽般的腦袋慢速地運轉之中,小岳岳……說……什麽……為什麽……我好想……吃了……她?
恩?
恩!對,就是……吃了……她!
岳清打量着後座上的喪屍,覺得自己現在的處境太危險,別以為她沒有看見那喪屍眼中剛剛閃過的紅光,像是要把她吞吃入腹一般,當她是傻啊!不過,那熟悉感到底為何而來?
“我是不是在什麽地方見過你?”傳統的搭讪脫口而出,說完岳清就後悔了,身後就是一個喪屍,跟他說他懂什麽啊!說不定他現在正想的是如何吃了自己!
某種程度上,“小岳岳”同學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