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在府中跑了好幾圈終于找到了藺詩文,這條命算是安全的了。
“參見禦國王。”侍衛拜倒在地,呼,稍稍松了一口氣的侍衛看着正在想什麽的禦國王爺,可現在的情況是刻不容緩的。
藺詩文剛剛滿腦子都是盛慕婉,壓根将周遭的環境視若無睹,那雙清亮的眼睛下到底有什麽樣的絕世美顏,想着想着就覺傷神,忽而聽到侍衛慌張的聲音也才做反應:“有什麽事?”
“太後娘娘病重……”侍衛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藺詩文打斷了。
“你說什麽!快,給本王備馬,本王要回宮!”藺詩文驚住了,為什麽母後會突然病重,真是該死,當時就該堅持讓皇兄留在宮裏的,怎麽容的自己胡鬧。
“王爺莫急,奴才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來的,皇上現在正快馬加鞭的趕回京都,請王爺留在這裏與災民共進晚宴。”侍衛看着氣勢逐漸變好的藺詩文感嘆皇差不好當。
藺詩文逐漸冷靜下來,皇兄跟過來就是想讓母後知道他并非一事無成,想讓母後刮目相看的,若是自己也無趣的跟回去,那麽不就适得其反了,算了,有皇兄在,京中還有別的兄弟,應該沒什麽事。
“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藺詩文渙然開口才發現自己語氣中的冷漠,估計自己的表情也是令人膽寒的吧。
深吸一口氣,明明知道皇兄沒做錯什麽,也知道母後多為偏心,可這份哽在喉嚨的感覺卻無法消散。
今天的确是失态了,太多的事情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既然已經不能回去了,那他就安分守己的等着他的诏令,順便安撫災民,這才是他身為臣子需要做的事情。
另一邊的藺詩辰心不在焉,總覺得心有不甘,回想起經歷的點點滴滴,總會感覺有點怦然心動的滋味,藺詩辰搖了搖頭,對村姑?他還真是有夠久沒有碰過女人了。
明明母後的病才比較重要,這是唯一能讓母後對他做改善的機會了。
何村已經離藺詩辰越來越遠,沒有什麽比這更能讓人難受的事情了,藺詩文換了一身衣服,重新揚起了笑臉,一副浪蕩不羁的模樣,這才是最真實的他。
盛慕婉一行人有說有笑的來到府衙,只是這空蕩蕩的府衙,讓她有種被人耍了的感覺,這裏空蕩寂靜的感覺,比當時的村子有過之無不及。
“藺公子?”叫了一聲之後,盛慕婉覺得有些不妥,畢竟已經知道了人家的真實身份,如此稱呼有失分寸,可這裏給她的感覺更像是一個陷阱。
何怡眨了眨水靈靈的眼睛,緊緊的拉着盛慕婉的衣角,善解人意的開口:“姐姐,沒人的話,我們要不要回去?”
“乖,不會沒有人的,他是九五之尊,說過的話必當是一言九鼎,不容置疑的,所以我們要相信他。”盛慕婉笑了笑,信任這兩個字很容易紮根在自己的心裏,卻也很脆弱。
張嬸兒心疼的看着盛慕婉,小姑娘的心思她并不是不知道,只是那樣大富大貴之人,就算小婉本身的身份真的出身富貴人家,是她可以攀附的嗎?就算可以,帶着小怡,也會被人嘲笑吧。
侍衛進屋告訴自己外面有一群人堵着不知道要幹嘛的時候,藺詩文一陣煩悶,在這個當口本就心情糟透了,還有人來添亂。
可是走到門口的時候,藺詩文呆愣了許久,那樣白皙的面容,襯着皎潔的月光,纖細的身材,如此明亮的眼眸,像櫻桃一樣可口的薄唇。
他想了很多詩句來形容這樣的樣貌,可無疑都被他打斷,驚若天人的話還能形容,只是略有不禮貌。
“藺大哥。”何怡一轉身就看到了發呆的藺詩文,一句藺大哥把藺詩文拉回了現實,倨傲的走到盛慕婉身前,能讓何怡親密的拉着的人那必定是盛慕婉無疑,這樣清澈的眸子,他是不會認錯的。
幸而皇兄走了,不然他可又有糟心的事情要處理了:“各位,裏面請。”順勢手一擺,做出了個請的動作。
張嬸兒幾人開心的往裏走,順便拉走了何怡,何怡不情願的回頭看了看藺詩文,只好随着張嬸兒走了進去,此刻的盛慕婉看着藺詩文不禁陷入了沉默。
“禦國王爺安好。”盛慕婉低着頭,這種扭捏的模樣似乎并不是藺詩文記憶中的樣子,卻不知這丫頭心裏正想着為何藺詩辰為何不在。
呵,盛慕婉嘲笑了自己,禦國王爺這麽盛大的迎接儀式,自己居然在想身為一國之主的藺詩辰怎麽沒有出來,她還真是被這一段時間的相處所蠱惑了。
藺詩文嘆了一口氣,這種疏遠的語氣,盡管是教科書式的請安方式,卻更像陌生人在說,你能讓一下嗎。
“其實,我之前說的,你可以考慮的,不必喚我王爺,若是願意喚我一聲公子就好。”
不知為何,盛慕婉的腦子主動意識的抗拒了一下,明明那一眼她覺得更合她心的人是藺詩文,可現在卻被名作藺詩辰的人下了蠱一樣執着。
“百姓終究是百姓,王爺貴為皇室,這是毋庸置疑的,皇權不可冒犯慕婉還是深知這點的。”那種深深的疏遠的語氣,盛慕婉也不知道為什麽,只是冷清從來都不是她的天性,卻下意識的想和藺詩文保持距離。
藺詩文的臉色變得略有難看,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他,好吧,他必須承認這個女人的魔力不止于此,刨除相貌,那份果敢和堅毅才是他最喜歡的:“那随你開心。”
藺詩文斂了眸子,沉默向前走去,他心裏有說不出來的煩躁,只是他清楚他不能發作出來,不然這個精靈一樣的女人這的就要和他一世無緣了。
盛慕婉很感謝藺詩文并沒有為難她,跟着他走進了屋子,卻并沒有見到藺詩辰的身影,眼中劃過一眸失望的神情,這一幕正好落在回身落座藺詩文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