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孕嬌妻第 30 章 粗糙

粗糙

昏暗的燭光之下,少女只穿了一身單薄的紗裙,手裏捧着本書,一邊看看一邊小聲嘀咕。

她聲音很小,低到幾乎不可聞,燕殊湊近了才聽到她最後那一聲: “畫的真粗糙……”

粗糙

一向以聰慧精明着稱的燕王殿下,這會兒還真想不出來,明日就要成為他王妃的少女這會兒在看什麽

他腳步輕巧,如矯健靈活的貓一般一下來到少女身邊,出衆的目力讓他輕而易舉看到她捧在手心裏的書上的內容。

過于露骨的圖案讓燕殊霎時間愣住,甚至全然沒有反應過來。一直到翻完整本書才發現身後的氣息有些不對的少女轉過身來,燕殊才挪到目光,艱難的看向她近乎絕美的臉龐。

燕殊知道他這小未婚妻膽子大得很,也知道她不似那些矯揉造作的貴女,卻未曾想她竟放肆到這地步。

一個姑娘家家的,見了這避火圖,不僅不羞,還看得津津有味,到了興致濃時還評頭論足。

他來時她顯然已經看到了最後,得她粗糙二字評論,也不知之前又是怎樣的大膽與放肆。

博學如燕殊,此刻也無法用自己所學的任何一個字來形容他現在的心情。

他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考慮着該怎樣反應才比較适合此刻的他。

陶杳看到燕殊的第一反應,不是被吓到尖叫,也不是震驚到忘記反應,而是把手裏的小X書往地下一扔,随後極為迅速的向後一踢。

其行雲流水的動作,其反應的敏捷,讓燕殊眯起了眼。

他怎麽覺着這小丫頭的反應過于快了些,好似常做虧心事的人。

陶杳俏麗的臉龐慌亂眨眼而過,随後還伸出她白玉似的手,撥拉一下了垂落在兩側的發絲,低垂的眼眸,小聲道: “你怎麽來了”

燕殊見她一派溫柔娴靜,全然沒有剛剛歪着頭對避火圖評頭論足的勁兒。

這心理素質……便是曾經獨闖敵營間條敵方首級的燕王殿下也弗如遠甚。

殊不知,罪魁禍首此刻心裏早已嚷嚷開了。

說好的新婚之前不宜見面的呢!

燕殊以往偷偷夜探香閨也便算了,明日便是二人大婚,她是吃準了他今日不會來,才敢對那小H圖評頭論足,好了,人家燕王殿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她單純無暇的形象要蒙上一層墨……不對,黃色染料了……

嗚嗚嗚……

燕殊含着複雜情緒的視線在陶杳軟暖的臉龐上掠過,這張小臉實在過于娴靜乖巧,若不是他剛剛恰巧撞破她這極為不規矩的一面,哪會知道這活潑到了極致的小丫頭,膽子比他想象的要大的多。

燕王殿下心中百轉千回,最後伸手在陶杳被燭火映襯着打上了一層暖色光芒的側臉上撫了撫,壓低了聲音問道: “可有心得”

男人沙啞低沉的聲音像是獨奏的大提琴,每一個音符每一個旋律都敲擊在陶杳的心頭上。

她努力維持住的鎮定的面孔瞬間破裂,竟然迸濺出令人迷醉的紅霞。

這……這男人怎麽能這樣正常人難道不是假裝什麽也沒看見忽悠過去了他竟然還問她心得如何

啊啊啊啊啊!嗚嗚嗚,她要嫁的人究竟是個什麽神仙哥哥!

若是她回答頗有心得,燕殊是不是就順着杆子往上爬,在這微涼的夜中與她深入探讨具體心得,将那明日才行之事提前到今日

燕殊總算是見面前的小臉上變幻莫測,心頭莫名舒坦了些,突兀見她白玉小腳只堪堪趿着鞋,大半的腳都露在外頭。

陶杳心中如同滾過一陣風暴,卻見到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忽然蹲下身來,随後一只溫熱的大手便蓋在了她的腳背上。

陶杳眨眨眼睛又眨眨眼,突然覺得身體懸空。

燕殊将人攔腰抱起,一只手牢牢摟着懷中人兒的腰,另一只手則暖着那雙微涼的小腳,陶杳險險摟住他的脖子,剛穩着身子便聽耳邊傳來訓斥。

“便是夏夜貪涼也不該露了雙足在外,若是着涼了,苦藥少不了!”

前些日子,懷裏的嬌嬌兒打了噴嚏,惹得阿角回禀府中,燕九配了副藥,才壓下她那剛起頭的病。

燕殊起初還以為是夏日晝暖夜涼惹得她身子不适,沒曾想源頭在這兒。

大半夜的,只趿着鞋,寒氣從足而入,怎能不病着

這壞習慣可得好生整治。

燕王殿下冷着聲音訓斥人的時候,便是随了他十來年的下屬都不敢皺一下眉頭,只好深深受着。

可懷裏的嬌人兒可不是那些個會怕他冷臉的下屬,只見她聽了那訓斥,撅起粉嫩嫩的唇瓣,還敢頂嘴: “不過是一小會兒,不妨事的。”

話才剛出口,臀下的力道便讓她雙頰赤紅,随後瞪着圓溜溜的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燕殊,雙頰還鼓着,瞧着頗為不服氣。

燕王殿下又豈會被她沒有力道的眼神吓到手下力道不減又來了一次,惹得懷中的嬌人兒動着小腿,揪着他的衣領,鬧着要從他懷中下來。

“莫要任性,涼着了苦的還是你,上次苦藥可還記得”說到這兒,燕王殿下臉色便隐隐發黑。

燕九配的藥自然是頂頂好的,可這小丫頭,偏生怕苦,若不是那日他來的及時,她便要忽悠着身邊的丫鬟,将那碗藥從窗口倒了去。

被燕殊虎視着翻了舊賬,陶杳心頭發虛,拉着他衣領的一雙小手也不敢再作怪。

“我……我以後再也不犯了!”這年頭誰還不會個認錯哼!

燕殊輕易便察覺她話中敷衍,還想說,又見她竊竊勾唇,頓時把心頭的想法壓下,明日人便到了燕王府,有他終日裏看管着,還怕這小丫頭不聽話

且先讓她高興一二,來日整治不遲。

慢悠悠的來到床榻邊,微涼的腳早已被那只大手暖和了,可将她放到床榻上的男人并不放過她,摟了她的要将人困在懷裏,溫熱的大手一下又一下撫弄她的腳踝。

陶杳一向怕癢,被這樣撫弄哪裏還受的了,連忙将人推開, “夜深了,你快回府歇着,我也要睡了。”

溫軟的身軀驟然從懷中脫離,燕殊心頭空落落的,又見那小人兒已經扯了絲被躲進被窩裏連頭都給蒙上,不由失笑。

他很久沒有這樣愉悅的心情,不大睡得着,便想來這兒瞧她,只見見她便走,哪想得已過了三更,這小東西卻比他還興奮。

燕殊大掌在柔軟的絲被上拂過,輕聲說道: “本王離了,莫要将自己憋着。”

陶杳明顯能夠感覺到燕殊從床榻上站起來,猶豫了一會兒,從被窩裏探出毛茸茸的腦袋,對着那高大的背影,學着燕王殿下說話的模樣,輕聲道: “我甚是歡喜。”

少女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夜中顯得格外清晰,燕殊猛然轉過身來,恰巧見那毛茸茸的小腦袋又縮了回去。

他曲了曲縮中的五指,心頭熨帖,一股莫名的情緒将他整顆心占滿,他看着隆起的床榻,忽而升起一股不想離開的沖動。

燕殊這邊的弧度越彎越高,他注視了那小小的身影許久,悄悄轉身來到剛剛那嬌嬌坐的地方,彎腰。

窗戶咔噠一聲被關上,把自己悶出一身熱汗來的陶杳險險從被中探出頭來,她盯着被關的嚴實的紗窗,嘴邊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又迅速掩下,被子一拉又重新躲進了她的小窩。

屋中微弱的燭光依舊跳動着,地上被主人趿拉着變了形的鞋子可憐的表現自己的存在感。

……

陶杳興奮了半宿,覺得自己才剛剛閉上眼睛,就被人從床榻下拉起。

阿桃喜氣洋洋的聲音在他耳邊不斷環繞,一向冷靜沉着的阿角和阿翹臉上也帶着喜氣,恭喜的話不斷。

文氏也早早換了身喜慶的衣服,帶着陶蓮過來,見全福夫人正在給陶杳梳頭,在陶杳耳邊仔細叮囑了幾句話,又被前頭的人叫走。

一直到塗塗抹抹好了整張臉,穿上華麗精美的嫁衣帶上重重的鳳冠,陶杳看到鏡中灼灼如妖的女子,才徹底清醒過來。

鮮紅的嫁衣像是一道熾熱的火焰,将她整個人都襯托的鮮活美豔,這樣的美麗她從未有過,便是那初見時的驚豔都比不得。

純金打造的鳳冠熠熠生輝,其上垂下的流蘇給她的面容渲染上了幾分欲遮未掩的朦胧。

身邊全然不認識的人一聲又一聲的恭喜一連串完全不重複的好話,都在告訴她,她要嫁人了。

陶杳彎起唇瓣,眉心一朵桃花肆無忌憚的舒展着身姿,好似也感覺到了今日喜悅的氣氛,點上水便能帶露的模樣,惹人憐愛,被勾勒出的長長眼線,更襯得她的面容妖冶。

鞭炮聲生生急促,陶杳丹唇點朱,在一陣靜默中,也終于見到了那個消失許久的身影。

近兩個月的時間不見,陶赦整個人似乎更冷了,眉宇間都好像帶着霜,他穿着一身墨色長袍站在陶杳身後,冰冷的手摸上她眼前的流蘇。

“杳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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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糧使我卡文,嗚嗚嗚,來不及檢查,稍候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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