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我是思芸的親娘,真要是老太太的意思,那為什麽我會不知道,我看就是你私自做主。」就是事後陳太君說那确實是她的主意,現在總是能借機把沈氏責罵一頓,反正婆婆罵媳婦罵了也就罵了。
「既然太太說我私自做主不對,那二太太的意思就是說不和離了?」沈氏話題一轉,反問了二太太。
二太太被反問的愣了一下,都這樣了她怎麽會不同意和離,她要責罵的是沈氏沒跟她這個婆婆彙報就私自做主了。只是不等她開口,沈氏就抹着淚道:「太太的心也未免太狠了些,三姑奶奶可是您的親生女兒,孫家六爺如此混帳,孫家也己經如此落魄,您還要把她往火坑裏推嗎?」
「我……」二太太被堵了一下,話也多少有幾分口不擇言,道:「什麽火坑,我的女兒難道我不為她好嗎,還用你來管。」
沈氏哭起來,一邊拿着幟子擦淚,一邊哭着道:「三姑奶奶的事情自該是太太做主,我只是一個庶出嫂子本不該插言,只是望太太能為三姑奶奶想想,要是不跟孫家和離,這不是活活逼死三姑奶奶嗎?那日子如何能過去!」
沈氏的話又快又急,如同蹦豆子秀,二太太滿心的話想說,卻不知道如何張嘴好,她哪裏有說不和離了,她只是怪沈氏自己把這事辦了,怎麽就成她不同意和離了呢。
沈氏哭得更是傷心悲切,道:「看看三姑奶奶現在這樣,才流産就瘦成這樣,而且懷着孕孫六爺都能動手,第二天就不顧三姑奶奶死活公然納妾,那妾室連親家太太都敢打,以後還不是連姑奶奶都敢打了。就是現在把那個妾室趕了出去,但是這樣的人家再把女兒送去,那豈不是送她去死。」
二太太心裏越急嘴上越說不出來,跟沈氏打交道久了,她也知道這個媳婦是一肚子的壞水,現在看着好像是為思芸哭,但誰知道她肚子裏想的是什麽。斥責道:「你在這裏嚎什麽喪,要不是因為你思芸還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全都是你的錯,你還是在這裏貓哭耗子了。」
沈氏也不辯解,只是抽涕的哭着,二太太剛想再罵,只聽屋裏思芸哭着喊了起來:「母親……」
思芸哭的傷心,喊的也傷心,二太太雖然笨了些,但素來心疼女兒,這時候也顧不上罵沈氏,連忙走到卧室裏。雖然昨天己經見過,但看到女兒這樣,二太太也是心疼,上前道:「你還在月子裏,不能哭的,以後眼睛不好。」
思芸只覺得自己心都要碎了,對于母親她一直以來是沒有怨恨的,剛嫁孫家的時候,那也是國公府的公子,後來得知孫六爺是那樣的人,那也是她的命不好。但現在陳太君己經做主,讓她跟孫六爺和離,能從那個火坑出來,結果自己的親生母親竟然說不同意。要是再回孫家去,她只能去死了。
「母親……」思芸卻是哭着抓住二太太胳膊道:「我不要再回孫家去,母親,你就可憐可憐女兒,不要讓我回去了,我想和離。」
二太太被思芸哭的心更亂了,也有點不知道如何安慰好,只是道:「芸兒,你聽我說……」
思芸仍然哭泣着,她剛才只是裏屋床上聽到外間說話,并沒有親眼看到。聽到沈氏哭成那樣,再想想母親平日行事,只覺得二太太是肯定不答應和離了。雖然說陳太君是家中長輩,但二太太是母親,當日嫁入孫家陳太君不太滿意但也沒攔着。
再回孫家她只有死路一條,想到這裏思芸也是顧不了,把心一橫,從頭上拔了根金釵,直往自己脖子裏紮,一臉絕決的道:「母親,不要把女兒往死路上逼!」
二太太哪裏見過如此陣式,連忙叫出聲來,思宸和沈氏聽動靜不對也趕緊進了屋。思芸的貼身丫頭一直在旁邊侍侯着,再加上思芸才流産力道有限,幾個人合力終于把思芸手上的金釵奪了下來。
思芸更是哭得死去活來,二太太也是嚎啕哭,道:「芸兒,你別吓人,我就你這麽一個女兒,心肝寶貝一樣的養大,孫家不好,我們和離,我們和離……」
聽二太太親口說出來,思芸一直提着的心算是放下來了,只是眼淚卻是越流越多。沈氏忙命丫頭打了熱水來,又要親自上來要侍侯思芸。
二太太卻是看沈氏就來氣,沖着她吼着道:「這裏不用你侍侯,滾出去。」
沈氏低着頭流着眼淚,也不說其他,只是默默退出去。
丫頭們端了水來,思宸上前去幫思芸擦淚,剛才沈氏和二太太說話,思宸一直冷眼旁觀,看神情二太太也是有和離的意思,只是被沈氏占了先機說不出來而己。倒是對沈氏的認識又更上一層樓,就這樣的二太太十個捆一塊也不是她的對手。
只是沈氏這樣的行事做法,不能說很妥當。現在陳太君在,陳太君罩着沈氏,二太太是不能拿沈氏怎麽樣,但陳太君能活多大。沈氏這樣給自己婆婆下拌子使手段,要是平級的都是妯娌真沒什麽。
庶出媳婦這樣對婆婆,三爺還是那樣軟弱的性格,等陳太君去了,二太太弄不好會讓三爺休妻。因為婆婆不滿媳婦而休妻的并不在少數,就算女方告到官府去,官府還是會判休妻成立,因為七出一條就是不敬翁姑,只要婆婆對媳婦不滿意,這個理由就能成立。
以沈氏的聰明對比二太太的蠢笨,想讨好這個婆婆,對于沈氏來說并不難,她卻選擇了對抗。當然以二太太這樣的智商,沈氏估計都不屑去讨好她。只是不屑歸不屑,想在這個家裏還生活下去就必須得這樣。
除非沈氏沒有這個想法了,這個念頭閃出來的時候思宸自己也愣了一下。雖然大珠朝和離并不是很出格的事情,但做為國公府的小姐除非遇到孫六爺這樣的,不然不會想着去和離。嫁雞随雞,嫁狗随狗,遇上的男人不好了,那只能說是命不好。
細想現在的二房和三爺,當然現在陳太君在并未分家,還可以說是國公府第。但陳太君一旦不在了,那時候分家二房最多也就能分到幾萬銀子,三爺又是庶出,分到他手裏的估計就更少的可憐了。三爺人可以說和善,也可以說無能,提望着他掙錢養家可能性不高。
在娘家的時候,思宸就聽說三爺并不怎麽往沈氏屋裏去,以沈氏的性格三爺怕她肯定怕,但要說夫妻恩愛就說不上了。
陳太君去世之後二房就要末落,二太太很有可能借機,随便給點錢把三爺分家分出去,夫妻感情不好,沈氏還有那麽豐厚的嫁妝。雖然說婆家不能謀媳婦嫁妝,但三爺真要是混到連吃的都沒有了,沈氏也不可能自己手握嫁妝然後讓一家人餓死。
這筆帳不管怎麽算都是沈氏吃虧,還有二太太這樣讓人想讨好都覺得不屑的婆婆。看沈氏行事手段脾氣,她就是有點其他想法也屬正常。
把思芸按撫好,二太太也終于看到思宸,想到上回回門時思宸公然頂撞過她心裏就有氣。一個庶出的庶出能嫁這麽好,自己女兒卻是如此命,她心裏就更不平,而且思宸這時候過來肯定是來看笑話的。
想到這裏二太太含着酸道:「難得五姑奶奶還知道來看看受難的姐姐,可嘆芸丫頭沒有五姑奶奶的福氣,五姑奶奶還是新媳婦,就別在這裏沾晦氣了,時候也不早了,就不留你了。」
思宸看向二太太的神情多少有點無語,其實她比較理解沈氏不屑讨好二太太的心情,反正她本來就要走,二太太就是主動留她,她不能留下來。便淡然道:「我也是該回去了,該日再去看二嬸和三姐姐。」
思芸收了淚朝思宸歉意的笑笑,家中這麽多姐妹,最先來看的她就是思宸,還帶了那麽多藥材來,以思宸現在的夫家,假意根本就沒必要,自己母親還這麽對她。
思宸也朝思芸笑笑便轉身走了,出了屋門只見沈氏正在院子裏站着,臉上的淚痕己經沒有了,應該讓丫頭侍侯着洗過臉。
沈氏笑着道:「估摸着五姑奶奶也該回去了,我送送五姑奶奶。」就二太太那樣的脾氣,肯定兩句話就要把思宸送出來。
思宸笑着道:「三嫂有心了。」
思宸的車駕己經準備妥當,沈氏一臉笑的把思宸送上車,車簾放下來,思宸輕輕籲了口氣,神情有幾分若有所思。她一個出嫁的姑娘,哪裏還能管的了娘家的事,就是管也管不到二房自己堂兄屋裏。而且對沈氏,還是只交好不結仇的好。
送走思宸,沈氏并沒有回正房,而是轉身進了廂房,思芸住了正房,沈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