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睡覺跟着我做什麽?”洗完澡進房間想睡覺的席丹清發現陳夢星也跟着她進來了。
“我沒地方睡。”其實他是想和席丹清住一間房,反正現在他是以女兒身出現在席丹清面前,這樣得天獨厚的條件都不好好加以利用,那他陳夢星就真的枉為男人了,為了贏得心愛女人的芳心,必要時還是要耍點小手段滴。
“我不是給你留了一間房嗎?”席丹清瞪着陳夢星說到,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陳夢星越來越粘她了,這可不是個好現象,按年齡陳夢星可是比她大了整整四歲,好吧,她承認,她的心理年齡要比陳夢星大了八歲。
“風花和雪月住了。”陳夢星說得很無辜,其實他也真的很無辜,床就那麽大,風花和雪月睡了,他哪裏還睡得下,而且他只要和她睡同一張床。
“對哦,我怎麽把你的兩個丫鬟給忘了。”席丹清拍着前額說道,她還真的把陳夢星的兩個丫鬟給忘得一幹二淨了,可這也不能怪她,她又沒有丫鬟,再說了,除了在門口見過她們倆,這一整個晚上她可是都沒瞧見那兩個丫鬟,忘了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誰會沒事惦記着別人家的丫鬟有沒有吃飯,有沒有地方住的。
“清兒,我能不能和你住一間房?”雖然他可以直接住進來了,但為了博得心上人的好感,表面功夫還是得做足滴。
席丹清本想和陳夢星說,讓那兩個丫鬟打地鋪的,但想到家裏也沒有多餘的席子,只好作罷,又想着反正她和陳夢星都是女人,就點頭答應了:“好。”
“清兒,就知道你最好了,風花、雪月把本小姐的東西都搬進來。”席丹清一答應,陳夢星立馬跑到屋外喚來他的兩個丫鬟。
“是,小姐。”兩人同時應道,開始把陳夢星帶來的被子、裝衣服的木籠都搬了進來。
看着立櫃邊放着的三個木籠,席丹清木瞪口呆,陳夢星這哪裏像是被趕出來的,她可是從來沒有見過被趕出家門的人還能帶着被子和三個木籠的,反正她活了兩輩子就沒見過,她現在很懷疑,陳夢星根本就是有預謀的。
“你,你怎麽搬這麽多東西?”席丹清指着地上的三個木籠問。
陳夢星被問得一驚,糟了差點得意忘形了,但面上卻不顯,又把自己裝得可憐兮兮的:“清兒,你是不是想反悔了?”
這丫的又給她來這一套,明知道她抵擋不了美色的誘惑,好吧,她認栽了,這厮最好不是她想的那樣在算計她,不然她就要讓這厮好看,她是舍不得揍美人,但她有的是辦法懲治。
“沒有,我累了先睡了,你快點把東西整理好也睡吧。”她明天不覺要把鋪面打掃一下,看看有沒有需要裝修或許粉刷的地方,她今天訂制的器具要五天後,打鐵鋪才能交貨給她,她得趁着這五天的時間把開店需要用的東西都準備好了,這樣等開店的時候才不會手忙腳亂。
“好,清兒你忙了一天了,肯定很累了,快點歇息去吧。”想起今天席丹清奔波勞碌的,陳夢星就一陣心疼,可惜她才十二歲,要是有十四歲了,他一定要把她娶回家裏讓她過無憂無慮的日子。
“嗯。”席丹清确實是累了,走到床邊脫了外衣,一沾枕頭就睡着了。
席丹清睡得昏天暗地,就連雪月和陳夢星的對話也沒有聽到。
“小姐,你這又是何苦呢?”等床上傳來席丹清輕微的鼾聲,雪月才開始勸着陳夢星。
到底這個村姑有什麽好的,小姐為了她寧願和夫人翻臉也要搬來和她住,還撒謊說打爛了夫人心愛的花瓶,夫人才沒小姐說的那麽小氣,別說是花瓶了,就是天上的月亮,只要小姐想要,夫人也會想盡辦法幫小姐摘下來。
“你不願意就給我滾回陳府去。”雪月才說了一句,就被陳夢星給喝止住,這個雪月真是越發的不像話了,看來他有必要換丫鬟了,連主子的事她一個做下人的也敢管,別以為他不知道她的那點小心思,她若是安分守己,他便不予理會,她要是把歪腦筋動到清兒身上,他一定會讓她生不如死。
雖然他從小遠離內宅,但并不代表他不懂,平時到酒樓巡視時,那所謂的內宅争鬥他可是沒少聽,沒認識清兒以前,他都不以為意,現在清兒已經走進他的心中,他就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包括他的親娘。
當然,兩個都是他生命中最愛的女人,他很希望譚氏和席丹清能夠和平相處。
風花只默默地幫陳夢星整理搬來的東西,陳夢星對待席丹清的态度她看得很清楚,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對于陳夢星為了能夠和席丹清在一起而不惜與夫人吵架,她是一點意見也不敢有,她只是一身份卑微的丫鬟,主子間的事,根本就沒有她說話的餘地,對于雪月的拎不清,她也只得搖頭嘆息,她本就不是一多話的人,性格也比較內向,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別人的事她是能不插手盡量不插手。
“小姐,東西都已經整理好了。”風花不理會還在生悶氣的雪月,恭敬地說道。
“嗯,你們下去吧。”陳夢星大手一揮說道。
“是。”風花默默地退出房間,雪月心不甘情不願的,腳步還踏得特別的重。
看着雪月不服氣的背影,陳夢星不悅地皺眉,雪月這丫頭看來是留不得了。
為雪月想好去路的陳夢星,舒展了眉頭,脫了外衣緊挨着席丹清睡下。
看着席丹清如嬰孩般天真的睡容,陳夢星又想起了譚氏的強烈反對,為什麽娘親就是不喜歡清兒呢?他相信清兒一定會是個孝順公婆的好媳婦來的,而且那個位子他又不喜歡,誰喜歡誰就去坐好了,他只想做他的生意,帶着他的清兒在這玉洲府裏過着夫唱夫随,好好地孝順娘親,還要和清兒生幾個孩子,這樣的日子才是他所向往的,可不管他怎麽跟娘親說,娘親就是不理解,總認為只有他坐上那個位子,才是對他好。
可娘親難道不知道,要坐上那個位子就會失去很多東西,就好比爹,看着擁有了一切,可他卻必須要和心愛的娘親分開,他不想再走爹的老路,他只想和心愛的女子相守到老,即使粗茶淡飯他也甘之如饴。
“我一定會守護好你,可你的心什麽時候才會有我的存在呢?”陳夢星輕撫席丹清細嫩的小臉,輕喃。
席丹清已經睡熟,自然是回答不了他的問題,陳夢星輕輕嘆息一聲,大手一揮,梳妝臺上的松油燈便熄滅了。
這邊兩人睡得香甜,那邊房裏的伍景輝卻沒這麽舒服了。
臨睡前他只看到陳夢星的兩個丫鬟從清兒的屋裏出來,明明進去的是三個人,出來的卻只有兩個人,很明顯的,陳夢星今晚肯定是睡在清兒的房裏。
那個陳夢星那麽邪乎,會不會對清兒做不該做的事?想到這裏伍景輝哪裏還躺得住,坐床上坐起來走到門邊豎起耳朵聽着外邊的動靜,直到聽到外面靜悄悄的,并沒有異樣,才稍稍放心躺回床上。
早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間裏,席丹清長而翹的眼睛毛顫動了幾下,才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霍然是陳夢星那張美得天怒人怨的臉蛋。
席丹清靜靜地觀賞着這張美人臉,想着早上一醒來就能有個大美人養養眼,其實也是件不錯的事情。
像是感覺到席丹清的注視,陳夢星也睜開漂亮的丹鳳眼,開了席丹清一個眩目的笑容:“清兒,早呀。”
“呃,姐姐早。”席丹清又一臉癡呆。
陳夢星笑笑起床穿衣,見席丹清還是一臉的癡迷,有心逗逗她:“清兒,是不是要姐姐我幫你穿衣服呀?”
席丹清被這話一驚立馬回神,但話還是說得磕磕巴巴:“不,不,不用了,我自己來。”
找到外衣,席丹清就手忙腳亂地往身上套,很懊惱自己一見美人就發呆的蠢樣,看來她這個壞毛病得改改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