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和驸馬(十)
陳旋騎着馬走到我面前,朝我伸出一只手∶“司茵茵,上來。”
她常年在戰場上,習慣了馳騁,坐馬車的時間就漸漸變少了。
陳旋肩上的傷還沒好,我就自己跳到馬背上。
“摟緊了,免得一會兒掉下去。”
我怕掉下去就抱緊了陳旋的腰。
少女挺直了身子,一手揮動鞭子,一手拉着缰繩,快馬奔騰,連馬尾都高高揚着。
一幅女将軍在戰場奮勇殺敵的畫面立即浮現在我腦海裏,我不由得把腰挺直了。
馬蹄聲铿锵有力,跑了這麽久竟沒有削弱。很快,我就到了陳旋府上。
我和陳旋下了馬,她将馬交給了府上的馬夫。
陳旋的府邸是她立了功女皇賞賜的。我進去的時候,府裏有一隊人正在操練。仔細一看,府裏供士兵操練的東西一應俱全。果真像簡介裏說的那樣,陳旋尚武。哪怕在家裏這樣的地方,也不忘記鍛煉自己。
“司茵茵,今日我們不說別的。暫且忘掉我們的使命。很久沒見你了,之後再見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你就跟我好好待一天。”
我點了點頭。
陳旋府上的東西,從南至北都有司茵茵的痕跡。她院子裏的梅花,那是她和司茵茵一起種的,司茵茵曾說過陳旋就像冬日的梅花,堅韌,不屈。
“司茵茵,你從小就拿我當你最好的朋友,我陳旋這輩子都會保護你和天璇。”
太陽下山的早,我們走了沒幾步路,天便黑了,只能回屋。
陳旋把我帶進一間屋子,裏面擺放着幾個大箱子。
“這些是什麽?”我有些好奇便問。
“聽說你成親了。我特意托人從南方帶了這些東西過來。就當是沒有及時到場的補償吧。你成親的也太倉促了,我如果早些回來,就可以看見你穿上嫁衣的樣子了。”
少女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眸低垂了下來,眼底是一片惋惜。
我連忙拉住陳旋,“陳旋,等你成親的時候,我一定出現。”
“殿下可不許反悔。要是殿下到時候沒有出現,臣就……”
“就怎麽樣?”
“就把殿下囚禁起來。”陳旋在我耳邊輕聲說。
紗帳裏,女孩們蓋着被子,暢想着未來。
耀眼的光照進了屋,我才醒過來。昨晚我和陳旋喝了些酒,迷迷糊糊睡了過去,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
我迅速起身一邊收拾自己,一邊跟陳旋說∶“陳旋,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一會兒驸馬該擔心我了。”
我跟陳旋告辭了,陳旋把我送上馬車。
小家夥這時候還沒回來,不會是睡過頭了吧。他心煩的很,卻只能在院子裏轉來轉去。在天璇,男子一旦成親,就不能随意出門,除非由女子帶着。
馬車到了公主府,阿桃站在門口接我。
“公主,這些東西是……”
“陳旋将軍送的禮。”
“那奴婢差人将這些東西搬進倉庫。”
我點了點頭。
回來的有些遲了,我匆匆跑到顧堯面前。
“宿主,小七回來了。”
他本來想說什麽的,但見女孩氣喘籲籲的樣子,她這樣着急的回來見他。莫名覺着有些高興,便不在意其他事情了。
阿桃安排了幾個人擡着箱子從我們面前經過。
顧堯看到那些箱子後,神色有些驚訝∶“這些都是陳旋給你的?”
我點了點頭∶“嗯。”
“是些什麽東西啊?”
“陳旋說裏面有補品,珠寶,首飾之類的。宿主感興趣嗎?宿主感興趣的話,就送給宿主作酬勞好不好?”
我一臉期待地望着顧堯,只見顧堯斜着眼,果斷拒絕了。
“不感興趣。”
“宿主究竟想要什麽報酬?”女孩把臉鼓成了一個包子,悶悶不樂道∶這也不要,那也不要,男人的心思就不能簡單些麽。
男人看了女孩一眼,勾起嘴角∶“我想要的很簡單的,吻我。”
顧堯忽的把臉湊到我的面前。
“如果你由着男人,他們就會得寸進尺。”陳旋的話突然回響在我耳邊。
顧堯的确是得寸進尺的人。不行,不能由着他。我試着往後退,卻發覺腳後跟已經抵着柱子了。
顧堯不停向我靠近,我連忙擡起手擋住顧堯∶“宿主別靠近小七,小七身上臭臭的,宿主沒聞到麽?”
女孩衣服上散發着一股酒氣。
“你喝酒了?”顧堯挑起一邊眉毛。
“只喝了一丢丢。”
“不學好。”男子柔着聲道了句,看着女孩的眼裏滿是寵溺。
我扒着顧堯攔住我的手,眨巴着眼看向顧堯∶“所以宿主,小七能先去洗個澡麽?小七髒髒的,吻了宿主,宿主也不會開心的吧?”
他又不在意這些,不過小家夥好像挺在意的。
“……行吧。”
他把手放開了,女孩趕緊跑開。女孩跑開後,他的臉微微紅了。
我抱住要換洗的衣裳,趕緊跑到了碧雲池。
我該怎麽辦?我真的要吻顧堯麽?他那麽得寸進尺,這次吻了他,下次會讓我做什麽?這根本就是個坑,得想個辦法才行。
突然想到,現在的我除了是我自己,也可以是司茵茵啊。不如學着司茵茵的樣子讓顧堯不敢接近我。
在碧雲池沐浴過後,我換好衣服慢悠悠回到寝殿,在門口徘徊了好一會兒才進去。
顧堯聽到我的聲音了,連忙把頭擡了起來∶“小七。”
我故作疑惑道∶“空流,你說的小七是什麽人,沒聽過。”希望我這樣說能将顧堯糊弄過去。
變成司茵茵了?
男子看着眼前的女孩,斂起深邃的眼眸,發現幽藍色火焰在女孩肩上撺掇跳動,嘴角不由得揚了起來。
顧堯撐着臉的手突然垂了下去,之後人趴倒在了桌子上。
這是怎麽一回事?
我擰着眉,用手指輕輕戳了戳顧堯的臉。
過了一會兒,顧堯突然坐了起來。
我小心翼翼道∶“空流?”
男子擡起頭看了我一眼,神色朦胧,應該是變成空流了。
我背過身去怯生生地同他道∶“空流,府上已經有足夠的房間了,我們可以不住一起了。”
男子的眼睫低垂下來,困惑地看着女孩兒∶“司茵茵,我們已經成親了,你讓我一個人住?”
“我……”
好像是不應該讓他一個人住,可是我又不是司茵茵。我怎麽可以和原主一起呢?
空流走過來牽住我的手,我一把掙脫了。
“司茵茵,我們都是夫妻了,你用得着這麽跟我見外麽?”他的眼底立即泛起怒色。
“是你把我帶回來的,現在又這樣冷落我。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麽了?”
冷落?有這麽嚴重嗎?
我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那……那你,你想做什麽?”
空流打橫抱起我,把我扔到了床上,而後解開自己的外衣,面帶怒色朝我走了過來。
“我身上的傷都已經好了,你不是說你得在登基之前有個孩子麽?”
孩子?空流這話什麽意思?
我有些忐忑不安道∶“距我登基還有一年半的光景,不用着急。”
“可你總得先準備着不是麽?”
男子把蜷着的女孩拉到自己身下,随後用他的手掌将女孩禁锢住。
空流的眼眸裏帶了種我看不懂的神色。像要吃人一樣。他之前明明不是這樣的,突然變的那麽恐怖,簡直比顧堯還吓人。
我試着掙脫他的手,卻發現他的力氣大得驚人。兩只手都被他摁着動彈不得,腿也被緊緊壓着。
空流的舉動讓我很害怕,我不敢想他接下來會做什麽。會是陳旋所說的那種事麽?我只是個系統啊,這種事情不應該由我來承受。
男子俯下身子作勢要吻女孩兒,女孩兒立馬扭過頭,眼裏泛着淚花。
行了,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男子移開臉,噗嗤一聲,緩緩松開了女孩的手,躺在另一邊,用胳膊擋住臉哈哈大笑起來。
他怎麽笑了?還笑得這麽猖狂。不過,空流沒繼續碰我了,我像是重新活過來了一樣。
然而一旁灼熱的目光還是挺燒臉的。
我不敢去看我身邊的人了,連忙把頭偏向另一邊。用被子緊緊裹住自己,以免再被他碰到。
女孩兒背過身去了,小家夥連看都不敢看他了嗎?
“小七,我知道是你。”
所以,剛剛的人是顧堯嗎?他看出是我了,所以跟我演戲呢,竟然這樣吓唬我,太過分了。
“着實沒有想到會把你吓成這樣。”男子說着說着想起女孩的窘迫樣,竟又開始笑了。
臭顧堯,都把我吓哭了,你還笑得出來。
顧堯把手伸出來,一邊輕撫我的頭發,一邊溫聲細語道∶“宿主剛剛把小七吓到了呢,宿主跟你道個歉,你別生氣好不好?”
每次都這樣惹我生氣,然後再道歉。真是讨厭。
不想聽他講話了。我用被子蒙住頭,睡覺!
女孩兒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無論他怎麽弄,她就是不肯把頭露出來。
一只溫熱的手忽的觸碰到我的肩膀,把我蓋着頭的被子拉了下去。
顧堯什麽時候靠我這麽近了?
察覺到女孩顫抖了下,他只好柔聲道∶“別這樣,一會兒把自己捂暈了。”
男子把被子拉下去以後,摸到了女孩兒被窩裏的手,他将女孩的手握住了,順勢把她摟在自己懷裏。
幹嘛呀,為什麽要這樣睡覺?我試着松開顧堯的手,他卻貼在我耳邊溫吞吞道∶“別動,我收的報酬。不願意的話,就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