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縱寵︰毒後複仇記第 40 章 毒酒

第40章毒酒

雲裳暗自搖頭,皇後是沉不住氣了。

她只見董貴妃嬌笑幾聲,似乎聽到了什麽笑話,拈起手帕揩揩眼角并不存在的淚水,清聲道,“姐姐這番話可真是有趣,也怪不得昨夜子時往皇上的營帳中去,原來是為了平衡之道啊~”

說到平衡之道四字,眼神頗為意味深長,落在皇後的臉上,不斷地打量着。

皇後心裏一惱,面上卻不顯,只是笑着說,“哀家身為皇上正正經經的發妻,自然操心的與妹妹不同,妹妹不懂姐姐又怎麽能不理解,不過……”

忽而,她轉向雲裳,笑意頗深,眼角的紋路愈發深刻,“裳兒想必是能明白的吧?”

雲裳一驚,看好戲的心情少了大半,笑不及眼底,“裳兒愚鈍,母後明白的事,裳兒尚且不能明白。”

她冷笑低着頭,從頭頂上傳來暗含嗤笑的諷刺,話鋒猛然大轉,卻道,“不明白也正常,哀家信你是個乖巧的姑娘,可惠王府的元帕遲遲未呈上來,私底下的人可是日日戳着皇家的脊背呢!”

南隋有一個成俗的規矩,不管是平民百姓還皇家貴族,凡是有男子成婚,在新婚之夜後的第二日一早,需得将染血的元帕交給母親收存記錄,以彰顯其忠貞。

而元帕之血也是獨一無二的血,千百年下來流傳有獨特的鑒定方法,萬不是你想弄虛作假就能如願的。如若真真是做了假,讓人察覺,便是一家老小的名聲都敗壞了個幹淨,因此也少有人以身犯險。

雲裳面色無常,淺淺一笑。

她湊近皇後的耳邊,如魔魅般輕聲道,“母後既然都信我,那麽,何不如禀明父皇,尋幾個醫女來,探探究竟是為何,究竟是臣媳不貞,還是……”

話未閉,卻不言而喻。

董貴妃含笑看了她一眼。

皇後似嗓子眼堵了異物,面色鐵青,怒瞪她一眼,低聲呵斥一句,“不要臉!”

呵,不要臉,雲裳覺得好笑至極,有的人自己作奸犯科是迫不得已,而別人稍有差錯便是彌天大罪。對自己是菩薩的心腸,對別人卻是閻王的無情。

閻王……雲裳低頭作委屈狀,臉上卻浮現一絲笑意。

皇後這假仁假義的老婦人可擔不得閻王二字,那真真的閻羅王可是她分毫也及不上的。

經她這麽露骨的一遭,皇後也沒了追究元帕的心思,總歸這也是個事,只要她一日無元帕上交鳳華宮,日後總有拿來戳她脊梁骨的時候。但若真要在今日揪着不放,到時候在諸家夫人小姐面前掉了皇家的面子,那位最是看中面子的皇上還不得對她心生不滿?

魏後想到這兒,倒也放棄了糾纏,意味深長地看了雲裳許多眼,收回目光,轉身開始吩咐起來。

小姐婦人們的兄長夫君進了那不知景況的捕獵林子,一時半會兒定是不能出來的,她們也不能在這幹坐着。

一番大動靜後,雲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不動聲色地瞥了瞥四周,暗道皇後心思不錯,将桌子圍繞成一個圈,中間騰出一大片空地。每個人面前是一張小手臂高的楠木長桌,桌面上擺放着精致的點心水果,以及一壺……酒。

瞥了眼左手邊的雲依以及上首的皇後,雲裳愈發覺得這酒不喝已經醉的不行。

而甜點膩人,總得需點物什來解膩,但凡是懂點的人都知道,這解膩當是茶最好不過,今日怎麽用起了酒?

或許是知曉人們心有疑惑,主位的皇後和衆人一般盤腿而坐,親自倒了一杯酒,舉起面向衆人,威嚴道,“南隋的男子不是無用之輩,女子也是巾帼不讓須眉,他們能保家衛國,我等也當守家宅平安,護兒女無憂,今日,為了南隋,便喝了這一杯!”

話說完,她直直地盯着雲裳,笑意止于嘴角。

豪氣幹雲,誰也不曾想魏後竟也有這番心腸,雲裳回她一笑,料她在這樣的場合也不敢在酒裏做手腳,待雲裳跟着衆人一齊做出感動狀,仰頭一幹到底,魏後這才笑着放下已空的酒杯。

似乎為了響應魏後,雲裳身邊的雲依笑着站起身來,待衆人眼光都落在她的身上後,微微向魏後福身奉承道,“有這般情懷,母後才真真是巾帼不讓須眉呢!”

“依丫頭嘴真甜。”

魏後敷衍笑笑,心思并不在于此,反是看向雲裳,精致的妝容下,不知掩藏着哪般心思。

話鋒一轉,又說,“哀家看今日惠風和暢,是個難得的好日子,不如尋個樂子,在這等着皇上們回來。”

衆人自當是點頭附議,雲裳靜默不言,笑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倒想知道魏後繞這麽大個圈子到底是想要幹什麽?

最後有人提議擊鼓傳花,魏後便允了,規定輸的人要罰酒一杯,又或是作出當場賦詩一首。

許是今日運氣不好,十幾輪下來,五六輪豔麗的大紅花總是好巧不巧的落在她面前。雲裳自認沒有七步成詩的才華,也不能違了規矩,幹幹脆脆幾杯下肚,別的感覺沒甚,只是小腹處隐隐脹痛。

擊鼓聲再次咚咚作響,雲裳瞥了眼向自己這邊而來的紅花,眉心不由自主緊蹙,小腹處的脹痛感愈加明顯。

鼓聲漸漸慢了,雨打的花兒也閹了,被一雙雙纖白的手中蹂躏得不成模樣,遲遲不肯傳給下一個人。

綿綿的  聲突然闖進一聲巨響,鼓聲驟停,紅豔的花兒突然活了過來,在空中利落地劃出一道彎月,衆人目光死死盯着它移動,黑色的眼珠滑稽地轉了一圈,突然一定。

哦,又是她呢。

欣然一笑,魏後盯着她桌上的紅色花兒,狀似打趣道,“裳兒今日可真是好運氣啊,這紅色可是一個好彩頭呢。”

彩頭?呵,不是踩頭便全是福氣了。雲裳笑而不語,掃視眼一圈的人,不屑都深藏心底。明顯着這些貴婦人小姐些都是受過高人指教,這時間都掐得準着呢,合着一起算計她呢。縱使心知肚明,無人戳破,她也只能啞巴吃黃連,可是……魏後的目的僅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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