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打男人!”
這句話讓龍梁黝黑剛毅嚴肅的臉變得通紅又緊繃,他咬緊牙,頗有些怒氣,不過他一向不善于言辭。
趙君怡立刻眯着眼睛說道:“李潇姑娘,你那裏是女子能力強,我們這裏是男人能力強,你在我們這,和男人對戰才是實力相當的作戰,難不成,你的國家都是一些只能戰勝我身邊柔弱的侍女的侍衛?”
李潇知道,這場比試不來一場,是無法消停的,她勉為其難的對龍梁說道:“那行吧,你來攻擊我,我保證不傷你就是!”
在安慶國皇宮中,武藝超群的龍梁龍侍衛長,此刻感覺自己受到了輕視,他的臉已經變得更黑了,對李潇握劍行了一禮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她攻擊,如果這個女人沒什麽本事,不說死在她劍下,受傷是一定的!
但是只見李潇依舊是兩個手指,輕輕一夾,就捉住了他的劍,讓他無法寸進,于是整個切磋變成了一個詭異的畫面,無論龍梁怎麽進攻,李潇就只有這一招,用兩根手指捉住他的劍,讓他所有的進攻都成了無效。
龍梁感覺自己的腦門在滴汗,這實在是太詭異了,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對手!在她手裏,他仿佛只是一個拿着木棍的幼童一般,這讓他感覺到驚恐!
周圍的侍衛見勢不對,有一個侍衛立刻拔刀過來助陣。
但是即使是二對一,李潇也能用另一只手的兩根手指夾住那個侍衛的刀。
見又有第三名侍衛加入過來,李潇懶得和他們繼續玩下去,将三人的武器通通打掉,說道:“你們不是我的對手,比試到此為止吧!”
淩越之在一旁沉默不語,看着她玩得開心,眼底出現一絲淡淡的無奈寵溺。
場上所有人都見識了這一場單方面毫無懸念的勝利,一時無人出聲,很少有敗績的龍梁咬牙低頭,向來在武藝上高傲的他頓感挫敗,他抱拳道:“李侍衛好本事!在下服了!”
這種等級懸殊的勝利,李潇并沒有什麽成就感,她嘆了一口氣說道:“龍護衛不必如此,我猜你在這裏,一定是數一數二的強者,我只不過占了不同世界不同修煉體系的便宜,若真是和你同一世界國家,我肯定連挨龍護衛一拳都不夠格!”
但是李潇的真誠言論并沒有多少人當真,大家只感覺這人深不可測,同時三觀被沖擊,這世間居然有女人能戰勝三個武藝不俗的男人!
趙君怡眼底深沉,現在也不得不重新估量這兩個人的價值,猜測之前他們說的話是否真的屬實,難道真的有一個蓬萊國的女尊國?她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她哈哈大笑的打着圓場,讓這場試探完美落幕。
折騰了一圈,天色已晚,大家都要休息,李潇和淩越之被侍從領着進了一間分配給他們的帳篷。
淩越之給帳篷設置了一層結界,保證任何人都無法窺視進來。
帳篷裏設施簡陋但是齊全,門口還站了兩個衛兵。
李潇嘟囔了一句:“這個三公子戒備心很強啊,果然是皇室的人,我們現在是被軟禁了嗎?”
淩越之道:“區區凡人而已,不必理會,在凡人界,無法聯系靈澤大陸,必須得快速找到兩界之間的通道。”
“通道在哪裏?”
淩越之想了想:“凡人界通道只有一個,在最北邊山峰之巅,那裏有一個陣法通道,但是在通過的時候,需要消耗巨大的靈力,等你休養好了才行!”
李潇說道:“我們得趕快回去,不然你的師父師伯們發現你不見了,該多着急?之前你來救我,和我說是和你師兄師姐一起來的,現在他們找不到你肯定擔心你!”
淩越之眉眼舒展,說道:“凡人界一年,靈澤大陸才一天,在這邊耽擱幾天也沒什麽要緊”
李潇沒想到還有這種設定,說道:“還會這樣?那要是靈澤大陸的普通凡人來了這裏,在這邊待上一年半載,回去不是才過了一兩天?”
淩越之解釋:“凡人沒有修為,除非有修士願意花費巨大的靈力帶他,而且,上下界有禁制,通過仙凡通道會有雷劫,修為越高,雷劫越大!”
修士進階雖然是喜事,但是修煉本就逆天而行,每一次雷劫都是一次生死關,有太多修士在雷劫中隕落。
凡人界對于修士來說是沒有靈氣的死地,還要花費巨大的靈氣代價,還有生死風險,來了說不定還要背負因果,對于修行心境有阻礙,來凡人界是吃力不讨好的行為,上屆的修士一般不會來凡人界。
帳篷裏的床是臨時搭建的,李潇試了試,很是穩妥,她給自己施了一個清潔術,把自己扔在床上躺了起來。
回頭看了看淩越之,發現他已經在帳篷裏坐墊上入定打坐了。
李潇抱着被子滾了滾,看着淩越之出神。
現在終于過去了,一切終于安定下來了,他今天答應了她,要做她的道侶。
在她遭遇生命危險,關鍵時候,淩越之過來救下她,李潇回想起自己将要死亡的那一瞬間,才感受到生命的可貴,如果人遲早要死,那麽活一世,盡量不留遺憾!
她看着這個可以在關鍵時候救自己的男人,而他現在又屬于他。
他就那樣随便的坐在那裏,就有一種吸引人的氣質,眉眼如畫,仙人之姿,溫潤如玉,讓她有一種想将他拉下凡塵一起沉淪的沖動。
她不想管什麽這個世界的師徒倫理,也不想管和他之間是否門當戶對,她突然想要這個男人,反正雙修對雙方的修為都有好處,不是嗎?
淩越之看着李潇呆呆地看着她,他睜開眼睛,問道:“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李潇心竅玲珑,立刻捂住自己心髒的位置,表情痛苦的開始演戲:“不知道怎麽的,我感覺心髒有點不舒服……”
淩越之立刻起身過來坐在她的床邊,神情關切的搭上她的命脈,用靈力探尋了一下她體內的情況,只聽見她心髒略快的咚咚聲響。
他疑惑不解,感覺沒有什麽其他問題。
李潇聲音嬌弱的說道:“我是不是發熱了?感覺頭暈暈的……”
淩越之伸手去探她額頭的溫度,剛一湊近,李潇雙手就攬住他的脖子,将他的唇湊近自己,調皮的親了她一下。
放開她的時候,她眼睛彎彎,笑盈盈的說道:“親一下,感覺好多了,看來你就是我的解藥!”
李潇的雙手仍舊搭在他的脖子上,淩越之沒有躲開,在這個姿勢下臉頰泛紅,眼眸水潤低垂,他聲音喑啞:“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嗎?”
李潇咬了一下嘴唇,輕輕說道:“知道,我在以下犯上!”
淩越之氣息微亂,“以下犯上,無視尊師重道,回去後自己去面壁思過!”
李潇胳膊微微一帶,淩越之重心不穩,歪倒在床上,李潇順勢欺上,一只手困住他的手腕在頭頂,另一手點點他的唇,漫不經心的說道:“都被你蓋上不尊師重道的罪名了,我這什麽都沒做,就被罰,是不是太冤了?”
淩越之大腦一片空白,他仿佛被她牽引着,問道:“哪裏有冤枉你?”
李潇俯身下去,吃到了一開始就讓她戀戀不忘的美食……
良久,李潇喘着氣在他耳邊低低說道:“這樣,就不算冤枉我了,師尊……”
淩越之聽到她叫他師尊,只感覺頭皮發麻,一股戰栗的感覺從腳指蔓延到身體再到頭頂,仿佛這個稱呼在這個時候帶着一種特別的刺激,他眼底幽暗,撫摸着女人散亂的發:“我改變主意了。”
李潇迷蒙着眼:“什麽?”
淩越之:“面壁思過這樣的懲罰太輕了!”
李潇不解,微微睜大眼睛:“那,師尊想怎樣?”
“不準叫師尊……”
“那叫什麽……”
“師尊……外面好像有人……”
“沒事,凡人無法探聽……”
迎接她的是更加激烈的海浪風雨……
如此懲罰就好!
趙君怡和侍衛長龍梁以及幾名心腹在賬中談論着李潇和淩越之這兩個人,她沉吟道:“龍梁,你覺得他們說的是否是真的?”
龍梁說道:“如果她們說的不是真的,那這名女子這般武藝高強,這怎麽可能?也許真的有什麽蓬萊國,有什麽修仙……”
提到修仙,趙君怡臉色不虞:“這種神棍忽悠人的你也信?父皇老眼昏花,想長生不老,供着那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江湖術士為國師,讓舉國信奉什麽神教神明,弄得烏煙瘴氣,民不聊生!這哪是什麽神教,分明就是□□!”
這番話大家都明白,都沉默不語,趙君怡的下屬都知道,現在一切神乎其神的東西,都是主子厭惡的。
在大家沉默的時候,三公主的身邊的得力太監李有德進來了,先給主子行了一禮,趙君怡急忙問道:“怎麽樣?可探聽出什麽沒有?”
李有德搖搖頭,回道:“回殿下,他們進去後,我準備探聽,卻是什麽聲音也沒聽到,好像沒人一樣,我覺得奇怪,準備悄悄扒開簾子看看,結果我的手好像觸及到一道看不見的屏障,壓根無法讓人觸及,也不能讓人進去……”
趙君怡有些不可置信,她躊躇片刻,最後決定自己親自确認,于是和李有德小心翼翼的靠近李潇和淩越之的帳篷。
待到她真的接觸到帳篷外那一層無法觸及的透明防護罩的時候,她沉思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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