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空生這個氣,不回府看看那個美嬌娘萬一給你作出什麽幺蛾子怎麽辦,她現在可是什麽都沒有了,也什麽都敢做。”
藺任自問閱人無數,可是這個李雪瑩,他看不清,從一開始那種看人就是很平淡的眼神開始,這個人的情緒就和鄭金燕不同。
藺毅嘆了口氣,雖然沫涵那邊見不到,但是府裏的這個麻煩說什麽也要解決了啊。回到府中,看到李雪瑩正在打點行裝,不禁皺起眉頭。
“你這是要去哪?”
李雪瑩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顯然被吓了一跳:“民女去哪都和王爺并無關系了,悔婚的事情是由王爺先提及的,現在我就更不能在這裏叨擾王爺了。”
本想着偷偷走了就算了,結果這個藺毅還是過來看熱鬧了,還蠻是頭疼的。
“你這叫什麽話,畢竟露水情緣一場,本王連過問的權利都沒有嗎?”藺毅就沒見過這麽不給面子的,還有那個沫涵,想想就來氣的很。
“王爺多慮了,雪瑩自是餓不死的,你我結識一場只能說雪瑩毫無福分坐這黎王妃的位置。”李雪瑩嘴上雖然說着惋惜,但心裏別提多開心了。
“你不是被你父親逐出家門了,若你沒有別的去處可尋,留在王府也是可以的。”藺毅沒有明說,但她被她父親逐出家門很明顯是他的錯。
李雪瑩心中悲嘆不需要,但嘴上還是說:“王爺不必如此,聽聞王爺對春香樓的花魁情有獨鐘,怕是不久之後黎王府也不會空蕩了,雪瑩告辭。”
說完一拱手,讓夏荷拿着東西就從藺毅的面前走掉了。
一如往常的不知好歹啊,明明都已經沒有去處了,現在還要強裝着冷靜的樣子,該死的, 他為什麽會在意那個女人的未來,她是死是活關他屁事兒。
“藺毅居然要留你?他不會是吃錯藥了吧。”夏荷現在都覺得背後發涼,藺毅剛才如果強硬的留下李雪瑩,她們兩個也是束手無策的,但看來他第一回尊重了李雪瑩一次。
“估計是覺得我被人趕了出來可憐吧,不過我們還是要小心為妙,按照婉婉的計劃行事。”李雪瑩雖然悲傷過,但現在想想也沒什麽用,她就算是哭死她也不再是丞相府的女兒,還不如就此了斷,她能夠嫁到黎城來,就已經不再虧欠丞相府任何了。
夏荷搖搖頭,總感覺并不簡單,藺毅雖然脾氣讓人捉摸不透,但骨子裏應該不是面上的那種人,她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那種感覺讓她想到了第一次見到家主的時候。
“你在想什麽?再不走我們可就趕不上了。”李雪瑩看着一臉癡呆模樣的夏荷,明明最近受了挫折的人是她呀,為什麽變傻了的人是夏荷。
“不,沒什麽,我們快些離開吧。”
在兩人離開黎城的當口,藺詩辰怒氣沖沖的踏進遲王府。
“臣弟參見皇上。”藺任剛送走藺毅沒多一會兒就遠遠的看到藺詩辰的身影,着實吓着他了。
“不必多禮,黎王呢?朕可是從黎王府聽聞他在你這兒。”藺詩辰環視四周,并沒有藺毅的身影,難道他來晚一步?
藺任命人奉上茶水:“皇兄來晚一步,毅弟剛剛回府,若是皇兄有重要的吩咐,臣弟這就喊毅弟回來。”
“嗯,去辦吧。”藺詩辰喝了茶怒氣減半,他算是比較過分的兄長了,只是他不過分這些弟弟就要上天了。
徹底空蕩的黎王府,藺毅漫無目的的環視李雪瑩住過的地方,居然有種別樣的想法,他估計是瘋了,還沒等多想,管家就說皇上在遲王府等自己,藺詩辰啊藺詩辰,你究竟讓我們兄弟怎麽做你才能放過我們兄弟呢?
換了身衣服前往遲王府,在門口和藺詩文打了個照面,估計也是聽說了藺詩辰過來了吧,只是現在的藺毅沒有心情和任何人揶揄。
“臣弟參見皇兄。”藺詩文和藺毅同時跪拜在地,藺詩辰睥睨的看着藺毅,雖然氣不打一處來,但現在并不是時候。
“起來吧。”藺詩辰嘬了一口茶,遂開口:“為何将丞相千金逼到如此境地,這樣你就開心了?”
“臣弟并無此意。”藺毅就知道他是來興師問罪的,看吧,只要一件事沒順着他做,就開始各種逼問。
“那是為何?”藺詩辰本來聽聞了一些藺毅喜歡李雪瑩的事情,只是不曉得為何他賜了婚之後,藺毅對李雪瑩的态度居然不冷不熱,難道他好心辦了錯事?
“臣弟的确心儀過她,現在那份心儀的感覺依舊存在,只是李雪瑩并非臣弟良配,還望皇兄海涵。”藺毅何嘗不想娶她進門,多年之前這個想法就萦繞在心中,奈何佳人并無此意,還百般推诿,他又何苦自己作賤自己呢?
藺詩辰将手中的茶盞丢向藺毅:“荒唐!朕下旨賜婚豈有你覺得是否良配!現在丞相千金在哪?”
藺毅也不躲,就着杯中半溫的茶朝向自己的額頭砸來,那雙眼睛不知透露的是悔恨還是無奈:“臣弟沒能留住李小姐,她走了。”
“走了?去哪了?”
“臣弟不知。”
“去給朕找,把人給朕找回來!”藺詩辰對這種不聞不問的态度很惱火,什麽叫做心儀過她,如果真的喜歡又怎麽會連留住的勇氣都沒有,若是真的喜歡怎麽會連争取讓她愛上自己的機會都不給!
下首的兄弟三人分別派了自己的人前去尋找,直至夜色降臨,都沒有音訊。
“皇兄,吃些東西吧,您日夜兼程趕往黎城想必也沒有吃些什麽。”藺詩文壯着膽子開口,看藺詩辰面上并沒什麽變化才稍稍放下心來。
“随你們安排。”藺詩辰松了口他們三個也算是松了口氣。
因為皇上來了,又暴怒,所以府上上下都沒有敢準備晚膳的,他只好命人去傾夜齋買來食物,還好這酒樓的上下都比較幹淨,不然還真是束手無策了。
“皇兄喜歡聽些儒雅安靜的曲子,去請兩個會撫古琴的吧,平一平他的怒火。”藺詩文對藺任說道,雖然他有點猶豫,但眼下沒有別的辦法了。
“你就不怕他說你沉迷酒色不辦正事兒?”藺毅開口嘲諷。
“不會。”只要是我,他就不會,只是藺詩文并沒有将後一句話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