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冰拉住少年的手,搖了搖頭:“如果她自己都解決不了的事情,我大概也幫不上什麽忙的。”
少年迷惑不解。玄冰兀自看着那兩人走進街道人流中,自己則轉了個方向離開。
城中央四海客棧
果兒要了一間龍字號房,也不知道為什麽,她似乎從重新相遇起就一直就和殷無恨同床共枕的,殷無恨似乎總可以這麽毫無障礙地融入到她的身邊。
到底是她的身體選擇的,還是她的心選擇的?
這麽一個問題,果兒也不想去深思,反正只要他繼續在身邊就好,只要他不背叛就好。她輕輕笑了一下,一下撲到床上去,用力拉了一把殷無恨,使得他也一起倒了上來。殷無恨非常容易就被拉得跌坐在床沿。果兒略一用力,他就被推到了。
她趴到他胸上,從上往下看,笑微微地盯着他溫軟的目光:“無恨啊,你說你怎麽那麽好推倒呢?”這不是讓她非常不純潔滴想到小shou去了嗎?
殷無恨伸手環上她的腰,勾着嘴角道:“因為,我願意讓果兒推倒。”果兒臉上一熱,在他胸口撐起身來,滾到床內側,仰面躺着嘟哝:“無恨,我餓了。”
殷無恨坐起身,稍微攏攏衣襟,照舊下樓借廚房去給果兒準備晚飯。她翻身測躺着看他的背影消失在隔簾之外,然後門一響,連個模糊的背影都看不見了才自己一頭埋進被子裏。
今天一天在青鳥背上給折騰得也累了,果兒窩在床上不多會就睡了過去。殷無恨端着托盤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果兒在床上卷着素色被子睡得噴香的樣子。
放下托盤走到床邊,伸手要去搖她:“果兒,醒醒。”
“嗯~”少女柔軟的臉頰貼着殷無恨的手掌心蹭了蹭,眼都沒睜開,只是從嗓子裏抗議地嘤咛一聲。
殷無恨輕輕點着她的臉頰,嘴角不自覺地彎起,眼中神色柔軟,專注地看着她因為睡着而泛紅的臉蛋,嫣紅的唇微微張開,露出一顆小虎牙,可愛而誘人。他着迷似的低下頭,輕輕吻了上去。果兒……
她就像一味強力媚藥,只要讓他沾上一點,就情難自禁。
本是安睡的少女突然睜開了眼,身體倏地繃緊,一把将身上同樣止住動作的少年壓到身下,豎起一根食指“噓——”了一聲。幽亮的眼眸傾開,看向窗外,一道黑影閃過。
黑影立在窗前,沒有再動,是花非影。果兒身體放松,似乎這才看清楚自己和殷無恨的位置關系,他的手,不偏不倚地按在她胸口,而她的手,一只撐在他頸側,一只按在他腰上,再往下一點,就能碰到他的XX——他什麽時候到她身子底下的?!
果兒沒去理窗邊的黑影,兀自盯着殷無恨,龇牙咧嘴:“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吃我豆腐來了?”
殷無恨眼神不自在地閃躲,偏開頭,正好看到桌上還隐約冒着熱氣的飯菜,單薄的唇抿了抿,臉上浮起一絲紅暈,小聲道:“不是……我是來叫你起來的,剛走到床邊……你就突然把我拉下去……”
“唔……這樣啊。”果兒拍拍腦袋,爬起身來,在床邊站定後回頭拉了殷無恨一把,這才往花非影那飄去一眼。
花非影上前,跪下,正要張口禀報,殷無恨卻先一步出聲:“我下去再弄幾道菜上來。”
“嗯。”果兒點點頭。殷無恨轉身出了門。
花非影便繼續方才未出口的話:“您留的信中所提的鋼筆,屬下已經都安排下去了。這個城離最近的定位點城還有十來天的路程。”
“有地圖不?給我看看。”
花非影從懷裏掏出一張地圖。果兒接過來一看,密密麻麻,比上回拿在她手上的那張要詳細得多多了。不止有定位點的标記,連幾個定位點之間有那些城都有标出來,少部分空白的地方,想來應該是距離定位點太遠,偏僻得沒有辦法記錄吧。
“我們現在在哪裏?”
“青蓮城,下一個是赤蓮城,赤蓮城中心就是定位點。然後就可以直接到蓮京。”對于果兒認路的能力,花非影已經很能接受并自覺地不在她面前提起。
花非影頓了下,又說了一句:“屬下已把小姐近日情況向教主彙報了。”
“嗯。”果兒點點頭,反正也沒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彙報了也好,省得他們擔心。
“不過下回可別自作主張了。”
“屬下不敢亂言,只說小姐一切安好。”
“嗯。”果兒淡淡應了一聲。
正此時,門“吱呀”一聲響,然後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掀開了青色隔簾,殷無恨明晰清朗的面容顯露進來,這是果兒最喜歡看的,從一只漂亮的手,到一個漂亮的美少年,似乎怎麽看都不膩,心裏堅定地決定,以後蓋房子買房子,房間裏一定要有隔簾。
三人吃罷飯,果兒讓花非影去挑匹好馬來,原來的那匹被花非影一路疾奔,給累壞了。自己則拉了殷無恨滿大街去亂轉。
兩人正在街上閑閑地走着,迎面一個小家夥撞上來,果兒下意識伸手接住,那孩子在她懷裏仰起頭,入眼的卻是一張不過十二三歲的面容。
然後七八個彪悍女人手持各式家夥追上來,有拿皮鞭的,有拿大刀的,有拿木棍的……七七八八,各種各樣,五六人。
果兒一手拉着殷無恨,一手将那男孩往身後掩去,然後松了手,上前一步,拱手略行一禮,正要說話,對面的女人中卻當先站出一人喝道:“你哪路的?那孩子是我們十香園的!”
“十香園?”果兒奇怪地念着這個名詞。四下裏卻突然喧嚷起來。
“啊!是那個該死的小倌館!”
“聽說都是抓來的孩子……”
“都是用藥給逼的……”
“可是人家抓來的都是上等貨色,去的人多的了。”
“聽說是有皇親來着。”
“太嚣張了,陌裏賣豆蓮的那家公子就給抓進去了,聽說前些日子給開花苞玩死了。”
“真是,這些事咱知道也管不得。”
“那孩子也不知是哪來的,恐怕又要被糟蹋了。”
“是外城來的,上回還在我那買過東西呢。”
“被抓到就完了。”
“十香園,簡直要死喲……”
“造孽……”
……
……
果兒聽得擰眉——這是麻煩啊。
身後的小身板顯然也聽到了,身體抖得都要散掉似的。揪着她衣擺的手用力得都快把她的衣服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