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确定心中的猜測錦梅小心地問:“你和陳小姐吵架了?”
“要是吵架就好了。”席丹清看着從鍋裏往上冒的的蒸氣嘆息道。
比吵架還嚴重?聽到席丹清的嘆息,錦梅才生知後覺地想起,昨天席丹清對陳夢星的态度比過年前冷淡多了,除了陳夢星買餅時笑臉以對,其餘時間是看都不看一眼。
錦梅懊惱地拍着額頭,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邊最基本的警覺性都沒有了,真是該死。
“錦梅你怎麽了?”看到錦梅猛拍自己的額頭,席丹清擔憂地問。
“沒,沒事,對了,小清,你和陳小姐到底是怎麽了?”錦梅裝作好奇地問,其實她也不用裝,本來她就很好奇,席丹清和陳夢星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居然讓席丹清對陳夢星不理不睬的。
“他騙了我。”席丹清的聲音雖輕,但錦梅輕聽得心中一顫,想起自己對席丹清隐瞞了真實的身份,對席丹清不也是一種欺騙嗎?
“他騙了你什麽?”想起陳夢星不但隐瞞了席丹清他是男兒身,還連帶的隐瞞了她的真實身份,她還真是不好猜哪。
不過看席丹清對她的态度還是和往常無異,可能是她已經知道小姐是男兒身了,再想起過年前兩人連睡覺都在同一張床上,錦梅也理解席丹清為什麽不理陳夢星。
如果換作是她,也會生氣,不過她沒權利生小姐的氣就是了。
席丹清只看着蒸氣現神,沒有回答錦梅的問題,不是她沒聽到,而是想起陳夢星穿女裝那是他的私事,她沒必要跟別人說起。
見席丹清不回答,只是對着蒸氣出神,錦梅知道她不想說,也不再追問,繼續燒火。
第二天開鋪,席丹清又看到陳夢星站在店門前,一看到開門的席丹清,漂亮的丹鳳眼一亮,席丹清的眼睛差點沒被他絕美的笑容還震呆。
席丹清也只是看了他一眼,沒有打招呼,自顧把門打開後,又去擺弄碗筷,把剛出爐的手抓餅擺上門口前的長方形桌子上。
席丹清的冷淡猶如一盆冷水,把陳夢星滿腔的熱情消了個透。
“清兒。”陳夢星這聲喚得很哀怨,席丹清忙碌的手也只是頓了一下,就再也沒有表示。
清兒還是沒有原諒他嗎?昨天林掌櫃帶話給他說席丹清三天後的未時初在‘天悠樓’等他,他以為席丹清已經原諒了他,所以今天他早早就過來等着,就為了見她一面,可是伊人始終冷淡。
守在馬車旁的林叔和風花,看到陳夢星的熱臉又貼在了席丹清的冷屁股上,都很心疼,卻也知道此時沒有他們說話的份。
忙完手中的活,席丹清看了眼陳夢星,轉頭對正在擦桌的錦梅說:“錦梅,你先看着鋪子,我進裏面拿點東西就出來。”
“好。”錦梅擡頭應完,又低頭繼續擦桌子,雖然桌子昨天收鋪子的時候已經擦過一遍,但席丹清對清潔要求很嚴,每天早上就算鋪子很幹淨,也要把所有的桌子板凳都擦一遍才行。
看着席丹清已經進了後院,陳夢星很失落。
看出陳夢星的失落,錦梅忍不住上前道:“小姐,小清畫了畫給你。”
“送畫給我?”聽到錦梅說席丹清要送畫給他,陳夢星破碎的心又活了過來。
“嗯。”只是那是跟你劃清界線的,後面的錦梅沒有說,雖然她現在給席丹清幹活,但她還是小姐的人。
陳夢星強忍着心中的興奮之情,時不時地往連接店鋪和後院的門口望去,希望能夠早些看到席丹清的身影。
當看到席丹清出現在門口時,陳夢星的喜悅之情溢于言表,特別是看到席丹清手中拿着兩卷畫,漂亮的丹鳳眼中滿是期待之情。
“這個就當是還你的人情,從今往後我和你各不相欠。”席丹清邊把畫好的圖紙往陳夢星懷中塞,邊冷漠地說。
陳夢星的熱情再次被席丹清的話打擊的再次歸零,笑容僵在了臉上。
“清兒,你,你……”陳夢星還是不敢相信他所聽到的。
“我不想再重複第二遍,你拿着這些圖稿走吧。”席丹清轉身走到長桌後面站好,等碰上客人上門。
陳夢星僵硬地站在店門前,腦中一片空白,他不敢相信席丹清真的會和他劃清界線,他原以為席丹清也只是鬧鬧小脾氣罷了。
随着天色漸亮,‘滿口香’也陸續有人來買早餐,每個進‘滿口香’或是從‘滿口香’經過的人都會偷看陳夢星,一是因為陳夢星的‘美貌’,二是好奇一大早的‘滿口香’門口怎麽突然站了位美人?
衆人雖好好奇,卻不敢上前問,只因每有人駐足看着陳夢星,就會被林叔和風花給趕走。
席丹清一直都忙着做生意,沒有再看陳夢星一眼,就是沒有客人上門的空檔,她也忙着其它的事,不看陳夢星。
風花再也看不下去了,席丹清她是說不得,今天她若是指責了席丹清的不是,就算今天小姐不責怪她,過後也一樣會找她算賬,她能做的就是把陳夢星勸走。
席丹清還真是她家小姐的克星,在家裏別說是夫人了,就是老爺也舍不得讓小姐受一丁點的委屈,席丹清倒好,直接給她家小姐甩臉色。
“小姐,時候不早了,您還得去‘天悠樓’、‘靈繡閣’還有銀樓呢。”風花站在席丹清左手後邊輕聲提醒着。
看到陳夢星被席丹清冷落,錦梅也很心疼,但她現在名義上是席丹清的夥計,她也只能在心裏默默地心疼,不能在席丹清面前表現出來。
陳夢星慢慢收回走遠的思緒,眼神堅定:清兒,你想和我劃清界線,沒門,這輩子我陳夢星就纏定你了。
緊了緊手中席丹清給的圖紙,陳夢星轉身上了馬車離開。
看到陳夢星離開,錦梅大大地松了口氣,就連席丹清也狠狠地松了口氣。
她是氣陳夢星,但畢竟陳夢星幫了她那麽多,兩人又一起住了好幾個月,她又不是鐵石心腸,陳夢星被人當猴看,她心裏也着急,但想起她已經和他劃清界線,便裝作看不到,讓自己狠起心腸,把他晾一邊,想着這樣他以後不會再來找她了。
過了兩天,席丹清等來了伍景輝,幫着做了一天,就拿出了‘滿口香’的地契和房契交給伍景輝。
看着兩張契書上都寫着他的名字,伍景輝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他都不知道這‘滿口香’挂的是他的名字。
“清兒,你。”
“表哥,你不要拒絕我,這是我給你的,你對我的好我都看在眼中,記在了心裏,除了這間‘滿口香’我也沒有什麽好回報你的,你就收下吧,只有你好過了,舅舅和外婆才能過上好日子。”席丹清說得情真意切。
“可是,清兒,‘滿口香’是你一點一點做起來的,我怎麽能要了你辛苦經營起來的東西。”伍景輝既失落又心疼,同是還有感動。
“表哥,不用說那麽多了,你拿着就是了,等家裏房子建好了,你就找個媳婦和你一起經營‘滿口香’這樣我也好放心。”席丹清擺手道。
聽到席丹清說讓他找媳婦,伍景輝俊臉通紅,不知該說什麽好?他能當着席丹清的面說他想娶的媳婦就是她嗎?可看着席丹清臉上的笑容,他怎麽都說不出口。
“表哥,你是不是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說來聽聽,看我能不能幫得上忙?”伍景輝的羞澀席丹清看在眼中,忍不住想捉弄他一翻,順便也探探他的口風,看是不是她所猜想的那樣,伍景輝也喜歡着蔣竹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