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丹清身體僵了僵,依然沒有出聲,她沒想到駱謙然會直接找到她表白。
“清兒,你心中是不是已經有人了?”這是駱謙然唯一能想到席丹清拒絕他的原因。
“謙然哥,傷了你的心,我很抱歉,但我對你只是普通朋友的感情。”
“你真的這麽狠心,連一點機會也不給我?”
“我,我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
看到席丹清的迷惘,駱謙然懸着的心安穩了一些,要是清兒心中有了人,不會是這副模樣,或許她還小,對感情還沒有開竅。
想通這一點,駱謙然也不再步步緊逼:“清兒,等我從京城考試回來,你還是沒有心儀的人,到時我再向你提親,你可願意?”
“謙然哥,你何苦呢?”席丹清無奈地看向駱謙然,她本以為駱謙然對她的感情并沒有多深,看來是她低估了駱謙然。
“就這麽說定了,我先回去讀書了,明天再來找你。”不給席丹清拒絕的機會,駱謙然轉身離開。
看着那清秀的背影漸行漸遠,席丹清很是無奈。
接下來的幾天,早飯一過,駱謙然就會準備來到伍家找席丹清,席丹清很無奈,梁氏很為席丹清高興,伍紅梅很嫉恨,妒恨的眼睛都快要噴出火來了,但有駱謙然在場,她又不好發作,只得生生的忍着。
等駱謙然一離開,就會對席丹清冷嘲熱諷的,席丹清也不予理會,每天吃過早餐就會準時到蔣家報到。
初六早上,席丹清吃過早飯,拜別了外婆和表哥,準備一個人到安平鎮坐馬車進城,但駱謙然又準時出現了,不得已,由駱謙然把她送到了村口。
“謙然哥,送到這裏就行了。”一到村口,席丹清立即趕人。
“清兒,你一個女孩子家不安全,我還是把你送到鎮上吧。”駱謙然很舍不得席丹清,但也知道他要讀書參加今年的考試,而席丹清還得去賺錢養家。
“謙然哥,你不是還要念書嗎,就先回去吧,這條路我已經走了很多遍了,不會迷路的。”話一說完,席丹清就轉身跑了。
駱謙然想抓都抓不住,只能看着跑遠的席丹清嘆氣,直到席丹清的身影成了一個小點,才不舍地收回目光,慢慢走回家。
到了玉洲府城的席丹清,剛走到‘步步糕’的後院門口,就看到陳夢星專屬的馬車停在了那裏,車夫林叔看到席丹清立即高興地掀起車簾:“小姐,席姑娘回來了。”
“嗯。”車廂裏響起陳夢星低沉的嗓音。
陳夢星由風花攙扶着下了馬車。
“清兒,好久不見。”下得馬車站好,陳夢星微微笑着向席丹清打招呼。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席丹清瞪大杏眼,吃驚地問。
“錦梅說你今天會回來。”
“呃。”她有告訴過錦梅她什麽時候回來嗎?好像沒有吧,又好像有,她也記不清了。
“你從長旺那麽遠回來,肯定累了,先進去喝杯茶,咱們再慢慢聊吧。”陳夢星說的好像他才是主人似的。
席丹清離開的這幾天,他很是想念,恨不得也跟着她一起去長旺村,可想起他和席丹清現在的關系不冷不熱的,生怕他這樣一去,又把兩人的關系給破壞了。
席丹清又沒告訴錦梅她什麽時候回來,大過年的他又沒什麽事可做,便天天都來這裏等席丹清,連着等了三天,總算讓他給等到了,雖然他編的借口很爛,但爛就爛吧,只要能見到席丹清什麽都無所謂了。
看到陳夢星等了席丹清整整三天,現在看到席丹清還找借口說是問了錦梅,她就心疼。
她想不明白,為什麽那麽多名門女子,小姐卻偏偏看上了席丹清這個小村姑,還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
席丹清相信了陳夢星的說詞,她本就不是自作多情的人,陳夢星說什麽就是什麽。
沒接陳夢星的話,席丹清拎着包袱從陳夢星面前走過,敲了敲院門,很快院門從裏面打了。
“小清,陳小姐?”看到站在門口的席丹清和陳夢星,錦梅很吃驚。
為了自己撒的謊不被揭穿,陳夢星趕緊說:“前天我過來,你告訴我清兒今天回來,所以我就過來等了。”
錦梅怔愣了一秒,立即反應過來,這是陳夢星為出現在這裏找的借口:“對,我是這麽跟你說的。”
席丹清來回看了陳夢星和錦梅,沒有說話,低着頭走進院門。
等陳夢星和風花都進了院門,錦梅才關上門,一起進了堂屋,為兩人倒了茶。
堂屋裏很安靜,幾人都沒有說話,坐了約有一盞茶時間,錦梅看看天色。
“你們坐,我到廚房煮飯。”
“我給你做下手。”風花接口道。
錦梅點點頭,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堂屋往廚房走去。
少了兩個人,堂屋裏的氣氛更加沉悶,最終還是席丹清忍不住開口。
“陳小姐,你坐會兒,我進屋放東西。”席丹清拎着包袱說。
“清兒,你不用總是陳小姐,陳小姐的叫,這樣太生疏了。”
陳夢星不提還好,陳夢星一提,席丹清又想起了陳夢星的欺騙,猛地擡頭咬牙問:“那你希望我叫你什麽?陳少爺嗎?”
聽着席丹清諷刺的話語,陳夢星的心仿佛被人用刀刺了一下“清兒,你真的就不能原諒我一次嗎?”
席丹清沒有回答,一扭頭進了房間,沒有得到回答,陳夢星不死心地追了進去。
“出去。”看到陳夢星跟着一起進了房間,席丹清冷聲趕人。
陳夢星心中一急,伸手抓住席丹清的手臂,情真意切地說:“清兒,欺騙你不是我的本意,我如今這樣的裝扮也并非我的本意,我真的愛你。”
“放手。”席丹清現在恨不得砍了這雙漂亮的大手。
“清兒,你聽我說。”陳夢星手一拉,便把席丹清拉進了他的懷抱,并順勢用雙手緊緊地抱住席丹清嬌小的身體。
“放開我。”兩世為人,席丹清第一次被異性這樣抱住,又氣又惱,不停地扭動着身體掙紮着。
“清兒,你不要再對我冷淡了,我真的很難受,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請你不要不理我。”陳夢星的語氣近似哀求。
席丹清停止了掙紮,認識陳夢星這麽久,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陳夢星用哀求的語氣跟她說話。
在她的潛意識裏,陳夢星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是運籌帷幄的,是胸有成竹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苦苦哀求于她。
“陳夢星,你不要這樣。”這下輪到席丹清慌了,很早她就不怪陳夢星了,她只是拉不下臉來罷了,現在陳夢星這樣一哀求,她的心就軟了。
“清兒,原諒我,原諒我。”陳夢星卻像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喃喃說道。
“我已經不怪你了。”聽着陳夢星哀求着她原諒,席丹清的心腸再也硬不起來。
陳夢星高大的身體一僵,像是不敢相信,久久都不敢動彈,久得席丹清以為這輩子她就要這樣和陳夢星站到老了,才聽到頭頂響起陳夢星有些顫抖的聲音。
“清兒,你,你說的是真的嗎?你不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