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狗養貓手冊第 93 章 星光45

星光45

丁璨這幾天的狀态不怎麽好。整天魂不守舍的,狀态十分差。有人說他是拿了死蛇,沾上了黴運才這樣的。可拿了蛇的其他人又一點事兒沒有。難道他變成現在這樣,真的是因為夢到我把他弄死了?

可是為什麽會夢到我弄死他?我也沒那麽吓人吧。要是真的夢到我把他弄死了,不應該是害怕我,然後離我遠遠的嗎?為什麽他還整天試圖進我的房間?

想不通這其中的緣故,我就直接問他了∶“你究竟夢到什麽了?”

“我夢到我死了,死得特別慘。”丁璨說這話時若扇的眼睫低垂着,眼裏充斥着不安。

夢到自己死亡的确是件極其恐怖的事。人幾乎不會夢見自己死亡。

“你已經改變那麽多了,不用擔心自己的結局會像之前那樣。”

“可是我心裏真的很慌,我從來沒有這樣不安過。哪怕是之前自己的惡行公之于衆的時候,也沒有像現在這樣。”

丁璨放在下颌前的雙手來回摩挲,神情看着真的很惶恐。

這樣下去對他來說可不是一件妙事。

“要不把小拳頭帶過來,讓它陪着你?”

“小拳頭喜歡亂跑,我不在的時候根本沒人看得住它。要是在這裏丢了,你賠我啊?”

“那怎麽辦?”

不論丁璨白天做什麽事,(連睡前看動畫片都試過)晚上都會夢到自己死掉的事。他自己也說沒有覺着最近遇到了什麽有壓力的事,為什麽會頻繁夢見自己死亡呢?

劇組裏懂得養身的人用了一些草藥幫他調理了下,也還是沒有改變什麽。我并不能改變人的夢境,因此有些無措。

丁璨想了個主意,他說既然他一個人睡覺總是做噩夢,幹脆他搬過來跟我一塊兒住。如果他晚上睡覺的時候發出什麽奇怪的聲音,我就立馬把他弄醒,強制中斷他的夢,這樣他就不會夢見自己死掉了。

只怕我睡得正香的時候突然被他的聲音吵醒,會真的忍不住弄死他。我就詢問了顧堯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讓人不做噩夢。

“小七,你做噩夢了?”電話對面的男人不安地問。

我連忙跟顧堯解釋∶“不是我,是丁璨。”

每晚看着顧堯的臉,聽着顧堯的聲音入睡,超極安心!我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夢到過不好的事情了。

顧堯的語氣頓時輕松下來∶“是他啊,照着我說的做……他就不會做噩夢了。”

我迫不及待的想把顧堯給我說的方法對着丁璨實驗,就在丁璨又闖進來的時候央求他∶“你試試嘛,如果不行,我明天再換個辦法。”

難得少女為了他的睡眠這麽操心,男人心裏驀地有些竊喜,他陪她試試也不是不行。

“可以讓你試試,不過我可告訴你啊,我能給你的機會就那麽幾次,要是都不行,我就搬過來。”

顧堯雖然人幼稚了些,做的事情還是挺靠譜的,我相信他。

我把頭昂了起來拍了拍胸脯表示∶“必須行,今晚你一定不會做噩夢的。”

少女這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讓男人禁不住有些好奇∶“這麽有信心?希望今晚我能做個好夢,可不要再夢見某人了。”男人頓感心情愉悅,嘴角高高揚着。

“嗯?”我撇了撇嘴角∶“不會夢見我的。”要是再夢見我,希望他夢裏那個小七能夠替我好好扁他一頓,免得他說話總是那麽欠揍。

丁璨答應了,我立即對他用了顧堯告訴我的法子,完事以後,示意丁璨可以從我的房間離開了。丁璨卻待在我屋子裏不肯走,在沙發上賴了好半天,一直到我說他該去睡覺了,不然我的方法起不了作用,到時候他又該做噩夢了,他才依依不舍地從房間裏退了出去。

男子回到自己的房間,簡單洗漱了下就撲到床上,跟少女道了聲晚安後将眼皮合攏了。

他又入夢了,這次的場景果真不再是之前的天臺了。

一個熟悉的身影忽的從他身前經過,從少女的身形判斷,是她。真夢見她了?男子忍不住翹起嘴角。

少女穿了一身紅嫁衣,是在拍戲嗎?可是周圍沒有攝影機。

夢裏的場景異常真實,不禁讓他覺得有些奇怪,不過有她在這兒,他便将這種怪異忽略掉了。才過了一會兒,少女就跑遠了,他怕一會兒她從他夢裏消失不見了,急忙跟了上去。

少女跑着跑着步伐變緩了,她理了理頭上的鳳冠,他則加快步伐追上了然後寸步不離的跟在她身後。

少女提着衣裙走進了一間布置的很喜慶的房間,把他關在門外,他推了推門發現自己進不去,就用肩膀試着将門撞開,不想直接穿了進去。

少女轉過身面對着他,是古裝戲裏成親才會有的裝扮。他看着她移不開眼,想走向她的時候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怎麽她身上的是古裝,而他是現代裝,仿佛他跟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一樣。

而且少女這身裝扮也讓他覺得奇怪……

男子忽的驚覺少女穿這身是真的要成親。她才多大啊,怎麽就成親了?那跟她成親的人是誰?

他心裏驀地有些激動,忙不疊地往坐在床上那個穿着婚服的男人望去,想要看清他的面容。

是那個家夥。

又做噩夢了!男人眉頭緊蹙,表情痛苦不堪,過了好一會兒後臉上的神情終于平靜下來。

手腳又動不了了,我這是做夢了?也不知道這次會夢見什麽。

我為什麽在天臺上?低下頭時發現底下站着一群披着黑紅色鬥篷的人。

這樣的裝扮讓我想起了顧堯,他們難道是吸血鬼?

我從天臺上跳下,落到地面上,站在了他們圍成的五角星中央。

他們沒有注意到我。我就朝着其中一個人走過去試圖了解他們的情況。才走了沒幾步,這些人忽的把臉仰了起來把我吓退了回去,他們全都雙眸血紅,卻不像顧堯那樣露出猙獰的獠牙。

過了一會兒,他們把一個蒙着黑布的東西放到地上,嘴裏不停地念叨着什麽。

我想從他們中間退出去,卻發現我的腳動不了了。

他們挪動了一下位置。然後把那個蒙着黑布的東西放到我手上。在夢裏我只能被迫接受做一些怪異的行為。

過了一會兒,這些人紛紛取下披着的鬥篷,每個人頭上都帶着兔子耳朵。原來他們是在扮兔子,可是為什麽要弄得這麽恐怖?

他們跳過來跳過去,我實在困得緊,就蹲在地上打了個盹兒。等再睜開眼的時候,手上抱着的東西已經被他們掀開了,是張照片——丁璨的黑白照。

陰森恐怖的氛圍讓丁璨的照片變得十分詭異。我的手卻像被照片粘住了一樣,甩都甩不掉。這張照片我也看過,彩色的時候很好看,很多粉絲還拿來做過一段時間的頭像。可變成了黑白照竟然那麽恐怖。

……等會兒,丁璨這時候死了?

他們點了一根白色的蠟燭,把我手上的照片放上去點燃了。火焰順着照片蔓延,丁璨的臉逐漸扭曲,然後被大火侵襲化成灰燼,點點火星飄散在空中。

行完了儀式以後,他們把地上的東西收拾幹淨了,然後祈禱般地望向我剛剛站着的天臺。

“你說我們做這些,哥哥會回來嗎?”

“不知道,不管能不能行,總得試試吧。”

“我們集齊了50萬星光的心願,他一定會回來的。”

“就算他回來了,我們也記不得了。”

“哥哥,你要是能回來,不要再做錯事了,做個好人。”

“璨哥要是能回來,你們希望他回到哪個時候?”

“當然是他最輝煌的時候,他之前之後都過得不好。”

我擡起頭一看,漫天繁星閃爍,耀耀星光照在他們身上。再低下頭的時候,他們已然消失不見了。

一轉眼,我又來到了密集的車流中間,這裏有很多記者,頻繁閃爍的燈光讓我有些睜不開眼。

我聽到了人群中各種各樣的聲音。

有人憤懑不平∶“活該!他也有今天,做了那麽多壞事早就該進去了。”

有人低聲抽泣∶“為什麽他要做這種事啊,好好做人不行嗎?”

“他做的這些事對得起粉絲的付出嗎?真讓我覺得這麽多年的努力都白費了。”

順着說話聲,我看向了說這些話的粉絲,有的奮力抹着臉上的淚,有的眼裏透露着失望,有的滿含恨意,不約而同的是他們的目光都緊緊盯着丁璨出來的通道。

丁璨入獄前跟受害人和粉絲各自道了歉,表明對辜負了粉絲的期望感到很抱歉。他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道完歉以後他自行将社交賬號注銷了。還囑人安排星光解散。粉絲因此免了被其他追星人冷嘲熱諷。

丁璨出來了,整個人頹廢不堪,他羞愧的低着頭,避着周圍人的目光,那是他愧于見人時常會有的動作。

“人總得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這是他自己選的,代價理應由他自己承受。”

到了警車上,丁璨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他看着粉絲微微動了動唇,低言了一句對不起。

他的舉動被粉絲看到了,粉絲踮起腳尖大喊∶“好好悔改,不要再做錯事了。”

星辰快速的轉動,我見到了從獄裏出來的丁璨,他的臉上布上了皺紋。有些頭發已經花白了。

來接他的人是楊嬸兒。楊嬸兒眼裏滿含熱淚,抱着丁璨輕輕拍了拍他的背用沙啞的聲兒說着∶“阿璨,咱回家。”

丁璨頃刻間淚崩了,第一次嘶啞着叫了楊嬸兒一聲媽。因為他怕她會被人唾棄。回家之後沒過多久,楊嬸兒就走了,她的身體早就已經撐不住了,一直煎熬着只是為了跟丁璨見最後一面。楊嬸兒走的那天晚上,丁璨一遍遍抽自己的臉,清脆的巴掌聲響了很久。

再然後,我沒見到丁璨是怎麽死的,只看到一群人将他的屍體擡上擔架,蒙上白布。與此同時,有一輛車出了車禍。

“西區剛發生了一起車禍,一會兒咱過去看看,聽說是趕這裏來的,不會是丁璨的粉絲吧,丁璨也真是,死了都不饒人,粉上他真是件禍事。”

“叫什麽名字?說不定我認識。”

“好像……叫什麽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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