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家宴就這樣毫無波瀾的結束了,藺詩文和藺淵衡送走藺任兄弟之後,回頭發現太後正和沫涵不知道聊着什麽。
“多謝太後娘娘諄諄教誨,沫涵領教了。”看着太後離開,盛沫涵心中有一股無名火,她該說太後這個人兩面三刀呢,還是說太後可能真的很重視自己呢?
在衆人面前褒獎,在只有她們的時候又诋毀,這算是什麽?培養計劃?可她也不需要這種東西啊,還真是摸不透這個太後的心思。
“怎麽,和母後說了些什麽?”藺詩文湊過來,這丫頭不聲不響的就贏得了母後的歡心,他是不是該好好的誇誇她。
盛沫涵剜了藺詩文一眼:“王爺要不要回府,若是不回,沫涵先回了。”
她這麽問是絕對能保證藺詩文會跟她走的,雖然鄭金燕保證過不會對她做些什麽了,但她還是要防範一些,畢竟要提防小人,等姐姐回來再想辦法處理鄭金燕的事情。
“回回回,怎麽不回呢?淵衡,剩下的事情交給你了,我先回府了。”藺詩文對着藺淵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本來答應了他留下來一起處理的,但美人兒難得如此主動,他又怎麽好拒絕呢?
藺淵衡還能說點什麽?也攔不住他想走的心,只能自己一個人苦命的解決這些事情,太後回宮休息了,藺詩辰送祁虞回宮,藺任兄弟向來不參與這種事情,藺詩文丫的還送美人兒回府了,他就命苦了,慕婉不在,他還要自己處理這些爛攤子。
藺詩文和盛沫涵并肩走着,盛沫涵手中握着小暖爐,感覺并沒有那麽冷了,除夕夜就這麽過去了,不知道姐姐那邊怎麽樣,這算是第一個沒有陪在姐姐身邊的除夕夜。
沒有防備的嘆了口氣,她若是不接這樣的事情該有多好,她還可以做一個事事都要姐姐解決的孩子,可現在很多事情都逼迫自己去面對,她沒有退後的權利,她只能硬着頭皮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怎麽了?”藺詩文知道沫涵有很多心事,但他選擇性的不去問,他總有一種感覺,若是那些心事攤開,他們之間所有的事情就會不同了。
盛沫涵搖了搖頭,不想說些什麽,她現在披着虛僞的一面陪在藺詩文的身邊,這和她在何村所想的一樣,她能很自豪的和這個人在一起,可又不一樣,她想他們之間沒有利用的關系,只是純粹因為喜歡所以才能走到一起。
藺詩文将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下來給盛沫涵裹好:“若是冷了就說,這裏到宮門口還有點距離,晚上寒氣太重,別傷了身子,你才剛剛恢複。”
盛沫涵點了點頭,任由藺詩文扯着自己的衣角向前走去,春梨稍稍和他們保持了點距離,不至于走散也不想打擾了他們之間的氣氛。
也不知道是因為和他一起覺得時間快還是時間本來就走的飛快,他們到了宮門口,藺詩文将盛沫涵扶上馬車,馬車在黑夜裏向禦國王府駛去。
到了盛沫涵的府邸,藺詩文又将盛沫涵扶了下去,兩人在雪中互相對視,在藺詩文準備向自己府中走去的時候,盛沫涵突然從背後抱住了他。
“謝謝你。”
說完盛沫涵直接跑掉了,留藺詩文一個人在雪中發呆,謝謝你,藺詩文不知道這一句代表了什麽,只是覺得這個人不經意間就撩到他了。
春梨看着自家小姐羞紅了臉,一直強迫自己冷靜的模樣,又想哭又想笑,這姑娘明明做了那麽讓自己害羞的事情居然只是害羞而已?
“春梨,我是不是瘋了?”
盛沫涵也不知道她剛才哪來的勇氣,看到他要走,就情不自禁的抱住了他,然後那句謝謝你就脫口而出,她也不知道謝了什麽,謝他入了自己并不高明的圈套,還是謝他願意留在自己身邊給自己一個奢望,亦或是謝他能夠無時無刻的保護自己?
春梨搖搖頭:“您不是瘋了,而是愛的太過深沉了。”
愛的太過深沉了,盛沫涵抱住了懷中的雪狐,是啊,怎麽會不愛呢,從何村第一眼相遇,到朝昔相處,藺詩文這個人都深深吸引着她,後來知道他心儀姐姐,雖然心有不甘,但又覺得如果他會喜歡自己才是真的眼瞎了吧。
好不容易能夠再次遇見他,好不容易能夠站在他的身邊,褪去那些不符合他要求的本質,苦讀詩書,又勤學武藝,重新活了一次用另外的身份站在他的面前。
有了更足的底氣,不怕被他抛棄,她的這份愛,要怎麽和藺詩文解釋呢?亦或是藺詩文如果知道自己就是何怡,姐姐也并沒有死,是不是這一切都會消失呢?
盛沫涵搖了搖頭,她又在胡思亂想了,就算這些事情發生了又怎麽樣,她要做的事情無非就是要幫着姐姐完成她的願望,解決盛家的深仇雪恨。
“春梨,姐姐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啊。”
春梨想了一下,還以為二小姐要問什麽,還好這件事她知道:“十五之後,少主說黎城那邊有點事情要處理,恐怕要等到十五之後才能回來了。”
盛沫涵不滿的情緒滋長出來,揉捏着雪狐的耳朵:“小狐貍,姐姐不要我們了,怎麽辦呢?”
春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二小姐沒事的時候就會哄騙這只狐貍,不知道當這只狐貍再見少主的時候,會不會跟少主有嫌隙。
“罷了,春梨,我困了,想睡了。”盛沫涵松開了狐貍,自己伸了個懶腰,她想這些也沒用,想了也不會讓姐姐明日就回來。
還不如早點休息,這些日子的事情總是壓抑着她,今日除夕夜已經過了,倒是輕松不少,可以睡個好覺的日子還是很少的,姐姐不在也不會有人大早上的就打擾自己的清夢。
藺詩文一步三飄的回到了自己的王府,想着盛沫涵說的謝謝你,感覺心髒的跳動都比以前加快了,說好的含蓄呢?怎麽今日主動的次數這麽多?莫不是母後和她說了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