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喝的酩酊大醉,就這麽睡在了前廳,第二天藺淵衡醒過來頭痛的不行,看着桌上的酒和旁邊的陳陶,想到昨晚陳陶的一番話。
原來他是沒有了家人啊,他又何嘗不是呢?之前的他只是覺得孟家全滅心中有着別樣的情緒,但遇到盛慕婉之後,他才明白,孟家是他的家,而他居然大逆不道到要陪着外人傷害自己家人的地步了。
踢了陳陶一腳:“回房睡吧,這裏容易着涼。”
陳陶迷迷糊糊感覺自己腿好像被人踢了一腳,聽到藺淵衡的聲音,又覺得一切不真實,看到桌上的酒杯才想到自己昨晚喝多了。
自己好像口出狂言來着,但看樣子藺淵衡沒有生氣,只是有一件事陳陶搞不懂,藺淵衡身上的忘情憂還有藺家對他不聞不問的态度,那個黃昏他問的問題,這些問題似乎都太過巧合了。
如果藺詩辰真的是冷漠的人,就應該對誰都不聞不問,但偏巧藺詩辰對藺詩文的事情事事上心,就算是因為太後的事情,藺淵衡也沒必要會被忽視到他病了那麽久都沒有人發現。
陳陶看他出了房間,心中的疑惑更重,他覺得他更靠近事情真相的時候,可能這條命也就不保了,但他還是想知道,哪怕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一晃初五就到了,藺任本就決定了這個時候回黎城,進宮和太後和皇上做了告別,就帶着藺毅踏上了歸途。
“就這麽放虎歸山,皇兄也放得下心來。”藺詩文站在那裏,說實話,他對于藺任的好感度從鄭金燕一事之後就沒再高過,現在看來似乎之前的自己對他太沒有防範之心了。
藺淵衡就站在一邊一言不發,從前的他們也是這麽商量之下就解決了孟家的,他居然都沒覺得這件事有什麽不妥。
“不然呢,将他們扣在京都嗎?朕早就說過了放任他們胡來,若是朕現在就反悔豈不是會落人話柄。”
不知怎麽的,今日的藺詩辰和藺詩文在他的眼裏似乎就像是惡魔一樣,可明明平時這些事情他也有參與,而且更多的時候都是他在出謀劃策。
“淵衡近兩日精神似乎不大好?怎麽了?”藺詩辰看着一直沒有說話的藺淵衡,有點不明就裏。
藺淵衡随即說道:“有勞皇兄惦念,可能是除夕那天忙的太晚,回去時候太涼,又喝了酒吹了風,最近幾日總是感覺頭昏腦漲的。”
“要不要找個太醫過來看看?”藺詩文覺得藺淵衡不像是病了那麽簡單,但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
藺淵衡搖了搖頭:“不必了,府中的太醫已經下了方子,每日都在吃藥。”
自從那天宿醉之後,他的身子就感覺很乏累,陳陶這兩天一直準備醒酒湯和藥膳,每日吃下去睡一會兒也能好一會兒,但稍稍吹風又會感覺頭疼不已。
“朕給你幾天假期,修養好了再來上朝吧。”藺詩辰看了看藺淵衡,左右現在禮部也沒什麽重大的事情要忙,不如就讓淵衡先歇一歇。
“多謝皇兄,臣弟先告退了,實在是頭疼的很。”藺淵衡這會兒就感覺身體無力,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了。
看着藺淵衡離去的背影,藺詩文開口:“皇兄怎麽看,淵衡可是很少會生病的人。”
“怕是最近勞累過度吧。阿文,你最近多去母後那裏坐坐,我想知道母後對淵衡的态度到底是怎麽樣的。”藺詩辰想了想,他們沒有理由懷疑藺淵衡,但太後那邊似乎有點太過偏幫這個非自己親生的兒子了。
藺詩文心中一驚,大哥這是什麽意思,他剛剛的語氣可說的是淵衡是不是有心事,所以才會病的,但似乎皇兄并不是這麽理解的,不管皇兄怎麽懷疑,他總感覺這次的皇兄有點過分了,畢竟淵衡可是陪他們一路走過來的人。
沒有注意到藺詩文的表情變化,但藺詩辰總是想着自己不得母後賞識的事情,他自己想不明白,他明明也算是個優秀的存在,但他母後似乎從來不屑于這些事情。
藺詩文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我也先告退了,府中還有點別的事情,皇兄請多保重。”
出了皇宮并未向自己府中走去,而是向往安王府走去,他總覺得淵衡的心結是上次賜婚的事情,但他又不知道藺淵衡是不是真的喜歡所謂的傾夜家大小姐。
血羅剎恰好這個時候從外面回到宮裏去給藺詩辰送東西,看到藺詩文向安王府的方向走着,心中念着似乎并不尋常,但也沒有多想。
藺淵衡剛剛吃了藥準備睡下,就聽聞藺詩文來訪,看着他一臉說不出來的表情,心中苦笑了一把,這藺詩文還是單純的可以。
“我聽下人說你剛吃過藥,早知道我就不來打擾你了。”
那你倒是別來啊,你不還有佳人要哄麽,但藺淵衡面上還是:“嗯,剛吃過藥,二哥很少來我這裏,何談打擾不打擾的。”
“淵衡,你是不是在怪大哥?”藺詩文開門見山。
“我誰都不怪,等我什麽時候真的能讓傾夜家的大小姐親口說要嫁給我,我再怪誰也不遲。”藺淵衡能怪誰?他誰也怪不了。
藺詩文似乎可以體會這個心情,畢竟他也在等着沫涵親口承認說她喜歡自己,但似乎這個目标有點大,最起碼現在的沫涵依舊對自己忽冷忽熱。
“算了,你好生休息,等什麽時候病好了,我再來看你。”說完藺詩文就離開了。
而此刻離開京都的馬車正好與傾夜家的商隊擦肩而過,本來預定了正月十五再回京都的盛慕婉,實在沒辦法在黎城待下去了,再待下去估計她會胖死的。
只好初五的時候就慌忙從家裏逃了出來,雖然茶肆什麽的要初七才能開門,但提早回去看一看總不是壞事,回了還能再看一看沫涵和藺淵衡,兩全其美的事情,她怎麽可能錯過呢?
“少主,看樣子黎王和遲王已經回了黎城。”那隊馬車那麽奢華,想讓人不注意都難,但盛慕婉對此不感興趣,藺任和藺毅如果還這樣的話是掀不起什麽風浪的,還不如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