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姐姐… …”盛沫涵不停的喊着,雖然藺詩文聽不真切,但足夠知道這聲音喊的不是他。姐姐?是不是證明了沫涵真的和盛慕婉有什麽關系。
盛沫涵猛地驚醒,揉了揉微疼的頭,這個夢實在是太可怕了,她居然夢到姐姐不要她了,還沒等消化掉這個夢的時候,藺詩文那張放大般的臉就這樣在她眼前浮現。
“王爺你怎麽在這?”盛沫涵不記得藺詩文是什麽時候過來的,只是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整個人都快被這個夢折磨瘋了。
藺詩文揉了揉酸疼的手臂:“沒良心的丫頭,你昨晚捏了我我一整晚的胳膊,不信你看。”
盛沫涵看到藺詩文露出來的地方已經變的青紫,她因為害怕可能就下手重了,但藺詩文也太不抗掐了吧,這就青紫了,忽而盛沫涵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
“昨晚?你一整晚都在我這裏?”
老天啊,她一定是聽錯了,藺詩文怎麽會是那種人,自己的死活和他有什麽關系,兩個人誰不懂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地位。
“不然呢?你半夜一直在說胡話,我也不放心就這麽走了。”藺詩文嘆了口氣,這丫頭還真是沒良心,不記得自己過來照顧她也就算了,居然還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假。
等等,盛沫涵有點沒法消化這件事情,春梨呢?她生病了應該由春梨照顧啊,為什麽變成了藺詩文守了她一整晚?
“是不是想問本王春梨怎麽不來照顧你?”藺詩文挑眉,他今天一定要好好調教一下這個不聽話的小嬌妻。
盛沫涵點了點頭,聽到藺詩文接着說道:“她一個女孩子照顧你肯定不周到,像本王照顧人這麽周到的已經很少了,不過既然你已經退燒了,就先好好養着,我一會兒要收拾一下上朝去了。”
哈?女孩子照顧自己不周到?這個世界上還有比藺詩文更加自戀的人存在嗎?還有誰能來告訴她為什麽春梨能同意這個人跟自己同處一室一整晚啊!自己雖然在病中,可誰知道這人會不會做點什麽?
“幹嘛這麽看着本王,若是太感動了,就以身相許吧。”藺詩文用水胡亂的拍了拍臉,整個人精神了許多。
盛沫涵白了他一眼,以身相許?感動?藺詩文你還真拿自己當回事兒了,誰稀罕理你啊。盛沫涵重新躺了回去,也不知道是因為大病初愈,還是因為怎麽,她現在覺得沒有力氣,也懶得跟藺詩文鬥嘴。
“若是餓了就喊春梨過來給你準備點吃的,畢竟你昏迷了三日,滴米未進,若是感覺身子還有點乏,就多睡一會兒,我先讓春梨準備點吃的。”
藺詩文摸了摸她的額頭,看樣子燒是全退了,也不知道她餓不餓,醒來之後也沒什麽精神和自己鬥嘴,他只能自顧自的說着。
“我昏迷了三日?”
“是啊,我都已經三日沒有去上早朝了。”
過來看到她病了,就什麽怨氣都消散了,只想着她能快點好,卻不想一連三日都沒有去上早朝,不知道皇兄又要拿什麽話來揶揄他了。
這一句話驚的盛沫涵重新坐了起來:“你瘋了吧,三日沒有去上早朝?”
昏君也不過如此了,還好他只是一個王爺,若是他是皇上,自己一定會背負一個禍國殃民的罪名了,不過他居然守了自己三天嗎?
“大概吧。”藺詩文笑了笑,他有時候也不明白為什麽,可是當沫涵能夠重新和他鬥嘴的時候他似乎懂了點什麽,他喜歡的是和她心照不宣的默契,別無其他。
“趕緊去吧,外面天已經大亮了,你再不去就是四日了。”盛沫涵本想試圖從床上爬起來送他出門,但現在看來好像有點勉強了。
藺詩文将寬枕給她墊好:“你先在這靠一會兒,我讓春梨給你拿點東西過來吃,記得按時吃藥,下了早朝我再過來。”
雖然想說你別過來了,但還是忍住了,只得乖乖的點了點頭,這一切對于盛沫涵都是一個夢一樣,看着藺詩文離去的背影,她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很疼,不是夢。
不消片刻,春梨就端來了白粥,過來摸了摸盛沫涵的額頭:“二小姐終于病好了,可擔心死春梨了。”
“少來,你為什麽讓我和藺詩文單獨待在一起整整三天!”盛沫涵想到這件事就氣不打一處來,她雖然是聲名在外的花魁,但好歹是個淸倌兒吧。
“二小姐,我這也是無奈之舉,若是拒絕了藺詩文陪在這裏他就會發怒,而你病好了也不會有好結果。”春梨想到自己一開始嚴詞拒絕藺詩文的時候,藺詩文那個眼神。
盛沫涵沉了一口氣:“春梨,你怕他不怕我是吧,是不是我這個二小姐給你們的好臉色太多了,然後你們就不知道輕重了?”
“奴婢不敢,二小姐,這其實是少主的意思,少主在賭,藺詩文心裏到底有沒有你,若是沒有藺詩文自然就不會管你生病嚴重與否,但若是有誰都攔不住藺詩文想要照顧你的心。”
春梨接到少主這封信的時候也是心中一驚,這個賭未免大了些,二小姐還在重病之中,這次可和上次遇見鄭金燕不同,上次的傷勢全都是裝出來的,而這次真的是急火攻心才重病的。
盛沫涵知道是姐姐的決定的時候,整個人就冷靜了下來,然後開始默默的喝着粥,一口接着一口,莫名覺得這粥的味道如此苦澀。
她不過是用來揣度的工具嗎?還是自從回了傾夜家之後姐姐就變了呢?那樣的仇恨背負起來真的很讓人難過,但同時她也覺得既然已經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了,不妨就按照姐姐的想法去做。
藺詩文好不容易來上了朝,偶爾還能聽到周邊的人叽喳耳語,看了看好像瘦了的藺淵衡,想到自己刑部壓的那些事情。
“不用這麽看我,我和林大人已經将你積壓的東西全部都整理完了。”藺淵衡已經三天沒有時間去看盛慕婉了,都怪藺詩文那些破東西,完全沒有時間去傾夜齋一坐。
藺詩文倒吸一口涼氣:“怪不得看你有點瘦了,那些東西可是我半個月的工作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