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縱寵︰毒後複仇記第 99 章 生矛盾

第99章生矛盾

昔日倚挂枯木板,今朝梅子白玉盤。世事無常,同根生,未必同穴眠。太子與惠王,先皇與兄弟,她與雲依,縱是緣分,奈何孽緣。

不知道是因為青兒的事還是今日遇見的那名男子,有些事在她的掌握之中,又有許多事脫離她的掌控,不期而至。

上一世沒有閻護院,沒有青兒這一出,也沒有今日梅林中的男子,秦姨娘……更是沒有早早喪命。一種無力虛脫之感潛藏于心底,早先勉強支持着該有的氣勢,只有在靜下來的一刻,潰然崩塌。雙眼無神直直看向窗外凋零慘敗的景,雲裳端着茶盞不知到底在想些什麽。

她話裏是明顯的敷衍,閻千墨緩緩走近窗前,她坐在椅上,一手提茶,一手呆滞地撿着盤裏幹梅子。他在她的身後停下,雲裳看不見他的眉眼,那股氣勢已油然而生,直直繞過她向她撲面打來,淩厲而張揚的氣勢,全然不同于往日的冷峻。手下意識一頓,随後又我行我素。

“不存在我們?”他從後環住她,兩條健壯的手臂将她包圍在中間,骨節分明的大掌随意搭在桌上,看似輕松不經意之舉,也只有身在其中的雲裳才感受得到那股綿長中透着鋒利的氣息。

過了這麽些時候,她才同他講不存在我們,閻千墨不管那是無心賭氣的話,還是心裏之言,他都不接受。

“你現在跟我講起了你我?是不是只有你需要我的時候,我與你之間才存在我們?”從開始至現在,幾近一年,他等來的就是她這樣的态度?他閻千墨從不自诩是什麽溫潤如玉付出不求回報的人,反之既然他外她身上用了幾分心,他就要在她身上得到幾分感情。

他語氣加重,側在她耳旁呼出沉重的氣息,眼中戾氣一片。

“雲裳,世間哪兒有這麽好的事。”他半是威脅半是嗤笑,雲裳恍然醒悟,呆滞無神的目光随着眼珠緩緩轉動漸漸活了過來。

“你想多了。”她轉身直直看向他,心裏有幾絲控制不住地緊張,面上卻故作鎮定,“只是有幾分累了。”他不是什麽好打發的人,雲裳也沒想着幾句話就将此時揭過,又誠心地道,“太子一事我是認真想與你談談,早日了了該了的事,也好過日日放在心裏重得慌。”

話裏話外也就是在說,我想認認真真與你談事,你卻敷衍不屑,我能不生氣嗎?所以大家相互理解,各退一步,回到正題。

“太子宴請達官貴人,半是目的半是不得已,此事也揪不出大的問題來,現在想趁機落井下石還不是時候。”閻千墨勉強接受了她的理由,也不起身放開對她的控制,反倒順勢将她摟在懷中,棱角不大和善的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每一說話,便有一股熱氣直戳頭頂,再順着頭心漫延而下彙入百穴,整張臉不由噴薄出紅潮。

他淡淡地說話,她卻是受不了了,倉惶起身,“既然如此,那等時機成熟再商議此事。”

說罷,也不待他答應,趁他不備從他懷中掙開,待行至幾步之外,才堪堪停下,又一本正經地道,“我突然想起年夜宴的酒水還未準備清楚,今天就到這兒了。”

閻千墨沉沉看着她說完話便一溜煙地走了,紅格子實木門發出清脆的 當聲屋外,屋外雨雪簌簌聲在短小的間隙裏偷偷溜進暖和的裏屋,閻千墨寒了一身,心倒是生了些火氣。

沒出息的,就會躲。

出了裏屋,再跨過小南門,就不算是淮秀院的地盤了。雲裳領了青兒,主仆二人走在雪地裏,青兒替雲裳撐了油紙傘,見着她黑發表面浮着些雪白的晶體,晶體消融流進發絲深處看不見的地方,青兒皺眉憂心不已,“小姐,您可得注意些身體,最近風雪狂躁,您也別圖着方便就丢了鬥篷。”

再往下一看,可是不好了,一雙手控制不住地往袖裏縮,可嗯你死的衣裳制得緊湊,就怕入了寒風,哪兒有地給她縮的。透白的手就孤零零地裸露在外受着風雪的糟蹋,指關節紅得凄凄慘慘。

“小姐啊!”青兒不知該憐或惱,語氣不由得加重,“您怎麽把手爐也給忘了?”

雲裳使勁又往袖裏縮了縮,凍麻一張臉恍若未聞。她與他說酒水未準備周全也不是假話,時至年關,登門賀喜的人不少,不管同僚還是遠親,哪個來不都得用着酒水?因此為年夜宴準備的總是有少,雲裳不得不時常添補。

再說好不容易耐過了外面的嚴寒,雲裳掀開酒窖簾子,再往裏走幾步,隐約聽見從酒窖深處傳來的或高或低的談話聲。

眉心一跳,雲裳自覺來得不是時候。

果真,等進了酒窖裏面已有三人駐足品茗,把着小竹筒酒液漫延至舌尖,香醇的味道令人啧啧出聲。

好巧不巧,三人雲裳都認識。王爺鳳蒼以及身邊親近的王侍從,剩下一人則正是梅林中那名男子。

不等三人發現,雲裳先向前福禮,“王爺。”她屈身盈盈一拜,裙擺處精致特殊的皺褶蕩起漣漪,春風若拂,香飄十裏。

她微微一拜後便起身,端着正經地笑,眼角輕輕向那白面臉龐的男子掃去,又輕飄飄地回來,禮貌似地問道,“不知這位是……”

“單名,羽。”他生得一副儒生之相,說起話來也甚是文雅。雲裳笑笑,望着鳳蒼的棺材臉,掃興得如喪考妣,雖說有些難聽,雲裳也只是實事求是。

“原來是羽公子,既然你與王爺交談甚歡,如此我就不打擾你們了。”雲裳自覺地離開,兩人實在不像是把酒交心的好友,如今聚到一起,想來是別有目的,但究竟是什麽目的,雲裳淡笑不語。

她不希望也不指望誰會将她留下,面色如常地笑着轉身離開,要知淮秀院裏還有人苦巴巴地等着她呢,但在有的人看來卻成了強顏歡笑,他稍稍皺眉猶豫,終于在雲裳單腳踏出門檻時,淡淡地道,“留下吧,下午燙鍋子,人多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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