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詩文和冥泉查了一路,沒什麽結果便回了京都,卻在成賢街看到藺淵衡,站在藺淵衡身旁的人,藺詩文如果沒有看錯,那不是已經死了的盛慕婉嗎!
盛慕婉作勢躲在藺淵衡身後,藺詩文和冥泉兩人看着把盛慕婉保護起來的藺淵衡,有點不明所以,盛慕婉心中暗嘆,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淵衡,你?”
“想說什麽不妨直說。”
藺詩文剛想開口,卻被盛慕婉攔了下來:“去傾夜齋裏面吧,這太吵了。”
幾人進了傾夜齋,冬梅給幾個人準備了熱茶和茶點,藺淵衡和盛慕婉坐在主位,冥泉不知怎的居然覺得這兩個人不能再般配了。
“想問什麽一個一個問。”盛慕婉不慌不忙,絲毫沒有在外面的那個躲閃的感覺。
藺詩文有點恍惚,他會不會認錯了,可面容一樣的人怎麽會這麽巧?開口便是:“你沒死?”
“準确的來說,我死了,并且死過兩次,但不準确的說,我一次都沒死過。”盛慕婉沒有把藺詩文當做外人,她在賭,賭藺詩文是否早就對藺詩辰懷有不滿。
藺詩文有點聽得糊塗,但盛慕婉就這樣完好無損的坐在他的面前,剛剛的問話雖然回答的很有深意,但無疑沒有反駁自己并不是盛慕婉的事情。
盛慕婉看着藺詩文猶豫的模樣,就知道自己賭贏了,無論沫涵在他的心中位置有多重要,但他沒有辦法跟他的皇兄坦言。
“可,為什麽要這麽做?”藺詩文知道她死了的時候是真的很難過的,整個人就像是失去了信仰,雖然現在喜歡的是沫涵,但他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
“沫涵是不是何怡?”
盛慕婉說着:“她一會兒就會過來,不妨你可以自己問她。”
把問題丢了回去,然後回避了一個問題,盛慕婉沒有回答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對她而言,藺詩文固然可信,也要等沫涵來了之後再做定奪。
盛沫涵推開屋門,看到四人的時候,心中略有震撼,她只知道姐姐找她來有事情,卻絲毫沒想到會是和藺詩文如此面對面的相見。
“為什麽要騙我?”
藺詩文看到盛沫涵的一瞬間,有種莫名的沖動,他很氣憤,他生氣盛沫涵瞞着他,他生氣盛沫涵永遠不肯對他坦誠相見。
“王爺此言何意?沫涵就是沫涵,你所說的何怡早就死在過去了。”盛沫涵一步一步走向藺詩文,說不出到底是什麽情緒。
雖然藺詩文的問題有點莫名其妙的,但盛沫涵知道他在說什麽。
藺詩文搖頭:“可你明明就是何怡。”
“何怡,一個識文斷字都有問題的人,一個只會拖別人後腿的人,如何和現在的盛沫涵相提并論。”盛沫涵幾乎是吼出來的。
她拼了命的拜托了何怡這個身份,為什麽藺詩文不懂,她不想做一個會成為麻煩的存在啊,她只想好好的本本分分的做好盛沫涵!
他們之間的距離如此之近,近到藺詩文都清晰可見她眼中的淚光,可他卻沒有勇氣伸手去擦去她臉上殘留的淚痕。
“沫涵。”
藺詩文如是喊道,他沒有勇氣将她抱在懷裏,他不敢說,你別哭了,你并不是累贅,瞧你,藺詩文,你都不如一個女人來的坦然。
“如果王爺非說我和當年的何怡有什麽一樣的地方,那就是義無反顧的愛上了一個心裏從來沒有自己的人。”盛沫涵自嘲。
藺詩文被這樣的話震住了,當時他并不知道何怡喜歡他,只是現在的他知道沫涵是喜歡他的,伸手拉住盛沫涵的手,将她的手捂在自己的心口:“這裏都是你。”
很顯然屋子裏的人都沒反應過來藺詩文的表現,盛沫涵覺得自己特別不争氣,聽到這句話之後居然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既然你說何怡已死,那麽我就信你,從此這世上只有我藺詩文認識且又深愛的盛沫涵。”藺詩文雖然心情複雜,但也不會在意,就算盛慕婉活着又能怎樣,他的心裏已經裝了一個人,再容不得其他。
藺淵衡清咳兩聲,這個煽情的氣氛下去,很多事情都難以進行啊,雖然不是很好意思打斷這個氣氛,但藺淵衡就厚着臉皮做一回吧。
“阿文,你是我的皇兄,是我亦友亦兄的存在,我是否藺家的人,之前就有人有過懷疑,只有你始終站在我這邊,無論如何淵衡這裏謝過了。”
藺淵衡站起來深深的鞠了一躬,他那個時候覺得懷疑他是不是藺家的人那些人真的很可笑,但知道真相之後,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笑話一樣。
雖然不知道藺淵衡為什麽和盛慕婉站在一起,但對藺詩文而言這些都不重要了,盛沫涵看起來沒有那麽生氣了,而這一切都似乎有了別的定數。
“你我是兄弟,這些不必在意。”藺詩文是真的不在意這個的,對他而言,藺詩辰雖然是他親哥哥,但所謂的親哥哥從不了解自己, 藺任藺毅兩兄弟又很難相處,反而這個最小的藺淵衡深得他心。
盛慕婉怃然開腔:“只是有件事還請禦國王爺幫忙。”
“嗯?”
“請不要和皇上提及此事,何村的事情想必你們兩個都不想被提及,所以在皇上面前不要提及我,而我則會化名為傾翊,還請禦國王爺多幫隐瞞。”
這個名字是她想了好久的,名字不能一直瞞着,若是藺詩辰相問總要拿個名字糊弄過去的,只是這個名字還是要和這幾個人通個氣,不然什麽時候說露嘴就完了。
藺詩文沒有反駁點了點頭,恍然間發現冥泉不知什麽時候不見了,他可是大哥身邊最忠心的人啊!他答應了不要緊,可那個人若是說漏了嘴就全完了。
“禦國王爺是找冥泉嗎?他現在在密室裏睡的正香,一會兒帶到你王府裏就好。”盛慕婉當然不會放過冥泉,就算冥泉可能不會害她,可有些事情誰能說得準呢?
藺詩文點了點頭,果然還是那個面面俱到的人,凡事不需要任何人過分勞心,和淵衡倒是很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