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我們不了解的不止是藺任,有關于黎城和桓城的城防布局,不知皇上和二位王爺了解多少。”
三人同時搖了搖頭,當時鞏固黎城和桓城的時候,就是藺任藺毅兩人,他們三人毫無防備的将最薄弱的地方交由那兩個人。
盛慕婉嘆了口氣:“你們覺得藺任可信,然而藺任卻不這麽覺得,将李雪瑩和鄭金燕嫁過去就是這件事情的導火索,若是鄭金燕沒有嫁給遲王,藺任又有什麽資格握有鄭錦這張牌?”
“可我和鄭錦交過手,無非就是皮毛,他又如何?”
“禦國王覺得是皮毛,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鄭錦的确是個廢物,不值一提,第二種鄭錦的實力在禦國王爺之上,所以會擾亂你的感官。”
盛慕婉看了看幾人繼續說道:“京都之內高手如雲,鄭銘只有一子一女,女兒癡愛遲王,已經對鄭銘的名聲頗有損毀,若是不将兒子藏好,又如何能在京都立足呢?”
三人同時恍然大悟,說來也巧,前一陣子李羅的事情并非偶然,京都之中有賢能之人被暗害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但李羅的事情實屬詭異。
“這事兒該不會是鄭錦做的吧。”藺詩文感覺脊背發涼。
“他和李羅是至交好友,應該不會下手這麽狠。”藺詩辰很明顯的否決了藺詩文的看法。
然而盛慕婉卻諷刺道:“你對藺任好了那麽多年,可曾想過今日藺任會對你兵戎相向呢?”
一句話令屋內的幾人都陷入沉默,誠然,他們誰都沒有質疑過藺任的本質如何,更別提提防一說,雖然黎城兵權在藺詩文手中,但誰也沒有料到藺任自己居然養了那麽多人。
“如果我們今夜按兵不動,那麽藺任必然還會繼續擴充他的隊伍,不過是十幾個城池而已,又是夜襲,只要我們摸清了藺任的招數,還愁拿不下一個藺任嗎?”
盛慕婉早就料到了藺任并不簡單,只是在這個多事之秋藺任居然真的會舉兵謀反,讓她不得不懷疑是不是藺毅腦子壞掉時間太長,從而把藺任也傳染傻了。
藺詩辰贊同的點了點頭,雖然他也不想按兵不動,朝堂之上的激進主戰派又太多,但這個時候出兵顯然不是良策,誰挂帥又是一個問題。
盛慕婉和藺淵衡告辭,藺詩文跟随一起,三人共同離開了皇宮,四月已至,天已經逐漸的緩和了起來,正是鬧事情的最佳時段,藺任還真會挑時間啊。
“衡哥哥,你似乎很不開心。”盛慕婉看着一路走過來都擺着臭臉的藺淵衡,心中略有無奈。
藺淵衡則是不情願的說着:“是啊,我很不開心,我覺得你完全沒有必要讓藺詩辰知道你是誰,然而你還是暴露了你自己的身份。”
“不,這件事他早晚都會知道,而且隐姓埋名的生活也并不适合我們,更何況這件事情,我倒覺得是個好機會,這件事出現,你和詩文挂帥都是說不過去的,京都之中恰逢年紀可以挂帥的只有李羅,然而碰巧出了事情。”
“你是想讓少羽哥?”
“對,我想毛遂自薦讓哥哥挂帥出征,我了解哥哥的水平,他絕不會在藺任之下,況且身邊加之楚瑜這個軍師,怎樣都不會落敗。”
盛慕婉對盛少羽的很有自信,先不說傾夜的事情,就是他能活着将卿烨拼到手,就算是憑着運氣,也是很有能力的。
藺詩文略有尴尬的站在一旁,他是不是要提醒一下他兩小心隔牆有耳,不過也是他們走到這一步還能怕什麽呢?應該是什麽都不怕了吧。
“可你有沒有想過,少羽哥可能不想這麽做?”藺淵衡看事情的角度和盛慕婉自然不同,他飽含大局也均衡了每個人的心情。
盛慕婉猶豫了一下随即說到:“若是我的意願,哥哥會做的。”
這件事的讨論無疾而終,而藺任的行動卻沒有停下來,似乎以黎城為界,藺任占了萬陽三分之一的領土,而此刻的黎城內似乎熱鬧非凡。
“金燕,你在想什麽?”鄭錦進屋半天了,鄭金燕都沒個反應,這讓他懷疑她是不是傻了。
“他是高興了,每天都很開心,可我們的關系并未有任何進步,不是躲着我就是将所有的錯往自己身上攬。”鄭金燕嘆了口氣,她并不想要這些。
鄭錦挑眉:“你們不是已經同房了麽?為什麽他還會躲着你?”
聽到這句話鄭金燕就氣不打一處來:“是啊,同過房了,然而他整夜喊的名字都是林嫣兒,早上醒來看到是我的時候整個人就像是看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一樣。”
“那要不要我把林嫣兒解決了?”鄭錦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說實話那個林嫣兒的模樣的确比咱家妹妹長的好看, 縱然是他也對那張臉無法自拔。
鄭金燕的目光中充滿鄙夷:“就你?我怕你還沒解決她,就沉迷在她的溫柔鄉裏了,雖然她不會什麽拳腳功夫,床笫之事恐怕是學了不少,那張臉就是個天生的狐媚子。”
“那你想怎麽辦,現在天下局勢可分為兩勢,雖然兩邊都姓藺,但一善一惡,倒是好玩的緊。”鄭錦之所以同意幫鄭金燕并非是因為兄妹的原因,而是出于好玩。
鄭金燕看着玩世不恭的鄭錦,嗤之以鼻:“我的好哥哥,你這是失了一個李雪瑩又想來個林嫣兒嗎?你要是能解決林嫣兒倒是省了我不少麻煩。”
藺任站在門外聽的清楚,這一月來他本對鄭金燕有所改觀,但聽聞此番話,他心中的厭惡更濃,本想對她稍微好點的心緒也被抛卻。
他這一個月來以為用戰場之事掩蓋,就可以忘記林嫣兒的事情,然而并非如此,他還是會偶爾想到那個人的音容笑貌,偶爾還能聽到林嫣兒喊他“阿任”。
鄭金燕雖然替自己完成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但他現在居然覺得這些都索然無味,也還真是有點可笑,當初伸手可得的東西被他唾棄,現在得到的東西令他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