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還巢之悍妃有毒第 124 章 鐘家不保(一更)

鐘月月在下午的時候,就被送回了鐘家,帶着一紙休書回去。

與此同時,京城中流言紛紛,樓家此次家門不幸除了這檔子事,皆是因為皇太後所指使,派一個懷了元家子嗣的婢女勾引寧國公,在樓大夫人的飲食中下麝香,意圖混淆寧國公府的血脈,好控制寧國公府,而鐘月月,只是受太後指使,就在今日,被鐘月月親口道出。

流言不知道如何就傳了出來,沒多久,就在楚京蔓延開來,甚至愈演愈烈,皇家聲譽一落千丈,再加上今日中午攝政王殿下下令緝拿娴雅郡主一事,一時間皇家不容功臣的謠言就傳了出來。

太後要用元家的孩子來控制寧國公府,而娴雅郡主意圖殺死卿顏郡主,百年将門世家竟被皇家如此算計謀害,甚至寧國夫人在普陀庵受傷之事,也被與這幾件事情牽扯在一起,種種流言出來,皇家聲譽一落千丈。

寧國公府百年将門世家,跟随太祖皇帝打江山,世代忠君,樓家軍更是守護邊疆,一直以來在百姓心目中都是朝廷頂梁柱的存在,如今卻出了這些事情,自然鬧得沸沸揚揚,而作為謀劃的人,元太後聲名一時一落千丈,威嚴蕩然無存。

而這些消息是從鐘家的女兒嘴裏傳出來的,鐘月月當年又是太後賜婚,如此一來,更是讓人懷疑太後的居心。

天家賜婚,原來也不是什麽好事兒。

如此一來,太後被氣病的消息也随之而來。

與此同時,彰德殿。

宮人太監摒着呼吸守在各個位置,不敢有任何動作,靜靜地候着。

寝殿內守着不少人,容闌一身白的繡着龍紋的錦袍,沉着臉坐在那裏,靜候太醫診治結果,而秦貴妃則是站在他身邊,元皇後則是坐在另一邊,貞妃站在下面,個個神色各異,太後病倒,于每個人的影響不同。

皇帝面無表情,看着并不緊張,只是置于膝蓋上的手微微握緊,眼底有些晦暗不明。

從聽到外面的那些流言開始,随即太後病倒開始,他就一直如此,不驚訝,也不心急,就這樣靜等。

秦貴妃立于他身側,面色如常,也沒有任何驚訝,只是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麽。

而皇後和貞妃就不好了。

因為外面的事情與她們直接間接都有關系,皇後不說,就貞妃如今心裏難安。

事情是由她的妹妹嘴裏說出來的,如今鬧成這樣,鐘家的下場,就看太後的意思了,所以,她焉能不急?

不管真相是否如此,可是鬧大了,皇室的臉面肯定比一個鐘家重要多了,如果太後震怒,以污蔑太後之罪治鐘家的罪,那就是誅九族的大罪,如此,鐘家當真是無處伸冤了。

而如果太後出事,皇上也必然不會罷休,如今鐘家能不能逃過厄運,就看太後醒來後是什麽态度。

妹妹這次怕是真的留不得了,這段時間是怎麽了,鐘家屢屢出事,如今還大禍臨頭。

這一切,都是樓家那些人幹的好事,而樓月卿,就是始作俑者!

很快太醫就把完了脈走過來。

“皇上!”

容闌淡淡開口,“說吧,母後如何?”

陳太醫恭聲道,“回皇上的話,太後乃急火攻心,受了刺激所致,不久便會醒來,臣開幾副藥給太後調理一下,不過這幾日怕是不能再受刺激了,最好讓太後靜養幾日!”

其實就是心病!

聞言,容闌淡淡的颔首,緩聲道,“既如此,傳朕的命令,這幾日誰也不許打擾母後靜養,有何事就等母後好了再說!”

聞言,貞妃立刻跪下,對着容闌哭聲道,“皇上,此事臣妾的妹妹絕對是被陷害的,鐘家是無辜的,請皇上恕罪,饒恕鐘家!”

說完,整個人伏在地上,陣陣顫栗,祈求之意再明顯不過。

如今太後病倒,皇上的意思很明顯,不讓太後插手,而鐘家,不管事情是否是太後做的,都要為這件事情買單,如果鐘月月還沒被休,那倒也罷了,如今鐘月月已經被休了,她犯什麽錯,就不是樓家的事了。

不管是否太後指使,最後的結果只有一個,太後是被污蔑的,而污蔑太後,就是誅九族的死罪。

如今太後昏迷,裁決一切的,就是皇上,如果是太後處決,太後也許會網開一面,可是皇上素來與太後不和,如此,怎會罷休?

鐘家效忠太後,皇上不會容忍。

看到珍妃跪下,皇後也站起來跪下求情,“皇上,按理來說鐘二小姐在寧國公府散出的消息,不管是否她本人說出來的,這件事情宣揚出來,寧國公府也是難辭其咎,而鐘家怕也是無辜,請皇上明察此事!”

而且,她說出來的時候,還是寧國公府的人,就算犯了錯,那也不關鐘家的事情吧,畢竟,嫁出去了,哪有罪及娘家的道理?就算休了,那也在樓家做了媳婦兒,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更何況,就算鐘月月當着丫鬟大夫的面說了出來,寧國公府若是不想此事鬧大,大可先處理掉,可是,卻任其事态蔓延,如今全京城都知道太後不容寧國公府,皇室名聲一落千丈。

甚至,英王府和元家都因此被殃及,此事一出,寧國公府最得利。

看着兩個女人跪在前面求情,容闌臉一沉。

秦貴妃淺淺一笑,輕聲道,“皇上,雖然此事發生在寧國公府,消息也是因為寧國公府而散出去的,可不知者無罪,怕是這段時間夫人受傷,郡主遇刺,府裏管不過來才會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那可就怪不得寧國公府了!”

寧國公府在楚國的地位,豈是一個鐘家可以比拟的?

不管事情孰是孰非,鐘家的下場都不會好。

何況,此前寧國夫人被人放火差點燒死,樓月卿被刺殺之事不是小事,樓奕琛在外替朝廷奔走,而寧國公府卻在他走後陸續出事兒,而策劃這些事情的人就是太後,皇帝若是不處置妥當,傷了君臣情誼,那就得不償失了。

一個寧國公府,是十個鐘家也比不上的,而鐘家的主子,是太後。

太後勢大,是皇上所不容的,太後可以收買人心,可以染指朝堂一些事情,但是,如果她做的事情危害到攝政王殿下的權力,那麽,皇上就會制止,因為只有讓太後被壓制着,他才能保證攝政王不會對太後起了殺意。

若是有一日,攝政王殿下當真容不下太後,那麽,就是誰也護不住了。

殺母之仇,還有體內的蠱毒折磨得近二十年,皇位的錯失,攝政王如果一旦爆發,誰也護不住太後。

秦貴妃話一出,容闌本來還沉思着,随即看着她,目光幽深,意味不明。

秦貴妃面色恬淡的看着他,仿佛方才的話她一點都不介意會引發什麽問題,說了便說了。

不管容闌認為是挑撥離間也好,抑或者覺得自己別有居心也罷,其實都不重要。

容闌目光看着她,忽然開口,“那愛妃覺得,朕該如何處置?”

聞言,秦貴妃扯了扯嘴角,“國有國法,臣妾不懂朝政,皇上覺得如何處置就如何處置,污蔑太後固然有罪,可若是冤枉了人,那也不妥!”

真相如何,別說她,皇帝心裏都很清楚,太後是否當真被冤枉,大家心裏都有數,所以,不需要查。

容闌點了點頭,溫和一笑,“确實,愛妃既然都這麽說了,朕自然不能冤枉了人!”

說完,轉頭看着迪尚德皇後和貞妃,淡淡的說,“皇後與此事無關,起來吧!”

元皇後微微颔首,被宮女攙扶起來。

貞妃擡頭看着容闌,含淚欲泣的哀求道,“皇上……”

容闌淡聲道,“貞妃既然已經進宮為妃,就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朕不希望後妃幹預政事,你該和貴妃好好學學!”

這些事情分開的話都大部分與朝政無關,但是,合在一起,那可就不是小事了。

每件事都在針對寧國公府,寧國公府的事情關乎的是國政。

鐘家此次,是在尋死!

或者,有人容不下他們,把他們送上死路。

聞言,貞妃死死地看了一眼秦貴妃,眼中蓄滿了怨毒,随即看着容闌還想說什麽,“可是皇上……”

容闌打斷她的話,“而且,不管鐘家如何,你都是朕的妃子,所以,不該管的事情,最好別管!”

不管鐘家如何,都不會牽連到她。

這件事後,鐘家是留不得了!

聞言,貞妃臉色大變,皇上這是什麽意思?

這時,順德公公小跑進來。

“啓禀皇上,出事了!”

看到他進來,一屋子的人都看着他,容闌眯了眯眼,随意淡淡的說,“何事?”

“攝政王殿下下令,鐘家教女無方,陷害太後,鐘尚書被革職查辦,已經派了禁衛軍将鐘家包圍!”

聞言,容闌臉色微變。

容郅這是一定要除去鐘家了?

貞妃立刻身形一軟,臉色霎時蒼白,随即爬到容闌前面,拉着容闌哭道,“皇上,鐘家是無辜的,請皇上明察,鐘家絕不敢污蔑陷害太後,臣妾的妹妹已經出嫁,這些事情都是發生在寧國公府,即便寧國公府休了她,可是寧國公府急于撇清關系,卻罪不及娘家,與鐘家無關啊!”

陷害太後,鐘家肯定是逃不過,可是,這些事情本身就是太後所做,如今事情鬧大了,一切都得鐘家自己扛,這太不公平了。

然而即便如此,他們都還不能承認這是太後做的。

太後就算犯了錯,也只能讓她們頂罪,只能悔恨當初不該為太後賣命。

如今只希望能夠用鐘月月的命,換取鐘家滿門。

本來以為一件已經過去的事情,卻還是被鬧大了。

秦貴妃笑了笑,“貞妃妹妹這是何意?難不成鐘月月不是鐘家的女兒麽?”

不管發生在那裏發生,鐘家難辭其咎。

旋即低低一笑,無奈道,“何況,寧國公府被害了,差點就斷子絕孫了,還要為了鐘家的女兒犯的錯承擔後果?這天下哪有這等事兒?”

聞言,貞妃臉色一變,瞪着秦貴妃咬牙道,“秦貴妃,你少挑撥離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麽……”

容闌臉色一變,冷冷開口,“放肆!”

語氣已經極其不悅。

貞妃後知後覺,臉色煞白,方才她怎麽忘了,秦貴妃乃皇上的心頭肉,自己這麽做,無疑是讓皇上更加生氣,如此……

她是故意的!

想到這裏,貞妃咬牙看着秦貴妃,看着那女子面色淡淡,仿若她的眼神對她,沒有絲毫影響。

她就是這樣,從來都是我行我素,可皇上寵着,誰也無法對她如何。

她就是故意說那些話,讓她口不擇言,皇上就會更生氣,這樣,自己的求情就于事無補,還會火上澆油,這個賤人!

秦貴妃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随即看着容闌緩聲道,“皇上,臣妾累了,既然太後身子無恙,那臣妾先回去了!”

容闌聞言,站起來,走到她面前緩聲道,“朕送你回去!”

秦貴妃蹙了蹙眉,“可這裏……”

看了一眼地上的貞妃,再看看低着頭的皇後,容闌語氣輕淡的說,“母後既然無事,朕也不用留在這裏,皇後無事便留在這裏照顧母後,至于其他人,沒有朕的允許,誰敢闖進來,全部處死!”

他本身身體也不好,所以,自然不需要侍疾,最好太後病倒期間,都不要來看。

太後是心病,需要靜養!

皇後立即颔首,“臣妾定然照顧好母後,請皇上放心!”

貞妃還想說什麽,皇後離了眼神示意她不要說話,貞妃只好忍着,如今皇上已經有了怒火,她說的越多,皇上越生氣。

所有事情都不足以讓皇上變臉,可秦貴妃的事情,即使是一件小事兒,也足矣讓皇上雷霆震怒。

這就是區別。

容闌不再說什麽,拉着秦貴妃緩步離開。

他走得不快,拉着秦貴妃的手,卻很緊。

他們一走,皇後即刻讓大家夥都退下,貞妃立刻對着皇後哭求道,“皇後娘娘,您一定要想個辦法,救救臣妾的娘家啊!”

如今,只能求皇後跟太後說情,幫幫鐘家了。

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貞妃,元皇後語氣輕淡的說,“你先回去,本宮自會與母後說說,攝政王也只是将你父親革職查辦,并未定罪,你萬不可再跟皇上求情,如此只會惹怒了皇上,得不償失!”

只要秦貴妃在皇上身邊,哪個女人的話皇上都不會放在眼裏,任何求情,都毫無用處。

貞妃咬了咬唇,“可是這件事情本來就是……”

“貞妃!”皇後臉色一變,呵斥道,“回你宮裏去!”

貞妃咬了咬唇,元家和太後做的事情,卻讓鐘家來承擔後果,她如何能承受?

皇後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她,沉聲道,“你若是管不住你自己的嘴,別說鐘家,連你自己,都免不了一死,你明白麽?”

鐘月月管不住嘴,如今害了鐘家,如果貞妃再管不住嘴,誰也救不了鐘家,還要搭上她自己的命。

他們誰都知道是太後做的,可是,太後乃國母之尊,天子之母,絕對不能犯這樣的錯,起碼,在百姓那裏,要有個交代,誰讓這件事情鐘月月扯了出來?

寧國公府乃楚國頂梁柱,一直以來深受百姓用帶,這件事情害了寧國公府,那就不是可以大事化小的。

之前樓月卿将事情壓下,還以為可以就此揭過,可誰能想到,事情過了才幾天,就鬧成這樣。

貞妃點了點頭,“臣妾知道了!”

如此,只能從長計議了。

皇後面色稍霁,緩聲道,“回去吧,等母後醒來,本宮自會與母後商議,你待在宮裏,切莫輕舉妄動!”

“臣妾告退!”

看着貞妃被宮人扶着出去,元皇後這才臉色一沉,嚴重劃過一絲厭惡。

這時,一個宮人走進來,急聲道,“皇後娘娘,不好了,皇上派了禦林軍将彰德殿包圍起來了!”

聞言,元皇後臉色一變。

皇上這是打定主意不讓太後插手此事了?

如此,鐘家當真是保不住了。

鐘家效忠元家,效忠太後,就算不及寧國公府,可也是管着兵部,鐘元青乃兵部尚書,可是,如今,鐘家不保,那兵部也就不保。

壓下心裏的燥意,元皇後淡淡的說,“本宮知道了!”

接着,寝殿內的元蘭姑姑走出來,對着皇後低聲道,“皇後娘娘,太後醒了!”

元太後昏迷了沒多久就醒了。

元皇後眉頭一緊,随即微微抿唇,走進寝殿內。

元太後靠着軟榻,面色不太好。

想來是今日受了不小的刺激,所以面色不白,反而有些鐵青。

她顯然是小看了那小丫頭的手段,竟然把這件已經過去的事情鬧大成這樣,讓自己難以處置。

讓她不僅要失去鐘家,還要失去名聲。

沒想到,就因為寧國夫人受了傷,那小丫頭就如此反擊自己,鐘家一旦保不住,那麽效忠于自己的其他臣子必然也會因此質疑自己,如此,便再不會有忠心不二。

皇後一進來,就把外面的情況細細說來,願太後聞言,本身鐵青的臉色,已經難以形容。

一雙鳳眸蓄滿了陰毒和殺機。

“樓月卿!”

------題外話------

二更十一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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