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險遭辱
夜間,不管別處如何熱鬧,淮秀院總是安靜的,雲裳一人在屋中,小爐上煮着清茶,她手執調羹,輕輕慢慢地和着,以此消磨時間。
狗吠聲在安靜的院中驚起,雲裳擱了調羹,起身開門,從遠處走開一人,一襲古墨袍子,若不是那泛白的臉,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看不見。
雲裳也不出門相迎,而是守在門口把着門框等他越來越靠近,她已沐浴更衣,三千黑發肆意躺在肩上。
遠處的人變成了眼前的人,雲裳讓開一步,笑着讓他進了門,也不待他說話,先是賀喜道,“恭喜王爺,如今可是事事如意,我今日也去看過小世子,生得是真心好看。”
好看是好看,只是與他無甚相似之處,但也是大喜。
惠王心情甚佳,眉梢也染了笑意,“母子平安,将府裏的事托付給你,我很放心。”
雲裳笑而不語,母子平安這天大的功勞她可是擔待不起,還是得靠她自己會算計,會為自己謀個好前程。
清茶在爐上煮沸,撲騰撲騰滾漲,雲裳捏着濕帕包住壺柄,轉身問道,“王爺要不要嘗嘗我的手藝?”
看他點頭,雲裳才倒了兩杯涼着,在他對面坐下,仿若是尋常夫婦。雖着夫婦二字,聽起來很是惡心。
“王爺喜得麟兒,朝上也是如日中天,看來萬事都朝着好的方向去。”她清嗅着茶香,熱氣升騰撲在她的臉上,氤氲出一層霧氣,煞是好看。
鳳蒼看得有些入迷,唇幹舌燥,身體不自覺向她靠近。
“這兩年來,辛苦你了。”他撫着她的手,語氣懇切,讓人難以想象這是個來她淮秀院裏僅僅幾次的人。
雲裳覺着惡心,手上的觸感是皇室皇子特有的柔滑細膩,不像是那人一般粗糙幹燥,偏就是他這種觸感,令她惡心。
她似受寵若驚一般紅着眼收回了手,裹着絲帕揩幹眼角的淚,悵然道,“我不覺得苦,見王爺好了,我便覺得好。”
鳳蒼聞言更是感動,想起連洞房花燭之夜都是她一人,覺得她是害羞,便起身在她身旁坐下。雲裳脊背一僵,淚水嘩嘩嘩流得更是歡快,似是對他突如其來的親近手足無措,高興得不知雲裏霧裏,不知今夕是何夕。
而鳳蒼恐怕是病了,又或是高興得着了魔,親自替她揩着淚,還低聲安慰道,“這兩年,你替我看着後院,從未有一句多言,又替我謀劃朝廷之事,如今太子大勢已去,而蘭姨娘又替我産下一子,該是我報答你的時候了。”
說着,他的手漸漸不規矩了,從臉龐滑至胸前,靈活地解開胸前的帶子,輕輕一扯,露出大半塊雪白的肌膚。
那只手,在溫潤的肌膚上上下滑動,逞兇作惡,愈發得寸進尺,當他想要更近一步時,屋頂傳來罖簧 粕演氲匕醋 氖鄭 裆 芽啊br />
“王爺,我……還未準備好。”她半咬着唇,忍耐着道。
鳳蒼臉色一沉,見她不是欲迎還拒,而是真正的拒絕,起身憤然甩開她的身子,雲裳不受力倒在地上,發絲擋住她半邊臉,看不她的神色。
“既然沒有準備好,這輩子你也不用等了,不知好歹!”什麽時候,連她都能對自己挑三揀四起來?她還真當她是惠王府的王妃?簡直是愚不可及!
說罷, 當一聲砸門而出。
屋裏又靜了下來,院子又靜了下來,當鳳蒼的身影從院中離開,一道身影才潛入屋裏。
他進了屋裏,鐵青着臉看着早已端坐的人,壓抑着憤怒道,“你就是這般護好自己的!”
若不是他在屋頂上發出聲響,她準備忍他到何時?難不成真要讓他得逞之際,才狼狽的離開。
雲裳自知理虧,也不和他争辯,安撫地牽過他的手,靠在他的懷裏,像是受傷的小野獸般,可憐道,“你陪我睡好嗎?”
一腔怒火,瞬時被澆得只剩熱氣,滋滋響着。他抵着她的頭頂,一下又一下撫着她的臉頰,“你聽我說,你再厲害也敵不過男人,他若是真想對你做什麽,你很難脫險。”
“我不管你如何冒險,但你要知道,我能容許你失敗,但絕不能容忍你受傷。”
雲裳低低嗯了聲,抱着他的腰身蹭了蹭。
他輕嘆一聲,似無可奈何,“你是我的,這是你應過我的事,便要替我好好愛着自己,不要受傷,不要……給了別人。”
雲裳有一瞬地難堪,難堪過後又是無法,只能點頭答應。她沒有說得是,若她不願,就是五大三粗的壯漢也不能将她奈何。
兩人靜靜相擁,閻千墨低頭看着懷中的女子,感慨萬千。
他不能再由着她的性子來了,要讓鳳蒼早早即位,然後把她帶到自己的地方去。
她不喜歡北漠也無妨,她只需要好好待在他為她準備的地方就好,她想要什麽他都可以給她,只要,只要她乖乖地在那待着。
夜,漸漸深沉,黎明來臨之際,公雞拉長了暗自用力尖叫,打鳴聲拉開了新的一天。
淮秀院昨日發生的事無人可知,惠王府延續了昨日的喜慶,處處都是笑聲。惠王喜得麟兒的消息,也如風一般吹進了皇宮,吹進了魏後的耳中。
上朝時,皇上也是喜笑顏開,他們皇室一族子嗣向來艱難,就拿當今聖上來說,膝下也僅有太子與惠王兩個兒子,已是十分難得。
太子膝下尚無子嗣,不曾想惠王爺先為皇室添了人丁,皇上大喜,諸多賞賜如同流水般湧進王府。
還當着百官之命大加賞賜惠王,連蘭姨娘也攀着這股喜氣,提為蘭側妃。
蘭姨娘,如今的蘭側妃,身着華麗衣裳,朱鳳寶釵,愈加不後悔當初的選擇,就連那潛在的害怕,也被湧入的賞賜,與蘭側妃這個名頭消散幹淨。
她看着丫鬟們收拾那些賞賜,整個人光彩煥然,笑意深深,身邊人,那出主意的人也跟着奉承。
“您看,這只寶釵可是在惠王妃身上也沒見過的寶貝呢。”她指着一只翡翠鑲金蝴蝶釵子,眼裏地驚豔成功逗樂蘭側妃。
她頗為自傲地道,“那是自然,皇上親自賞下的寶貝,豈是她能比的?”
“是的,是的,還是您有眼力。”那人接着奉承,嘴像抹了蜜似的,甜人的話一句接着一句,“可不是,如今您又得王爺恩寵,其風頭絲毫不亞于王妃,日後見着她,也不比低頭服小了。”
蘭側妃一聽,眼楮一亮,喲,可不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