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還巢之悍妃有毒第 167 章 生氣

突如其來的觸碰,讓容郅本來蓄滿了烈焰的魔瞳登時一怔,也因為這樣的觸碰,讓他原本僅存的一絲理智瞬間坍塌,樓月卿身子因為寒毒一直都是冰涼如雪,他體內卻如火燃燒一般灼熱滾燙,一冷一熱,靠近她,仿佛就能減輕身體上的折磨。

樓月卿并不會親吻,甚至動作有些僵硬,可是,僅僅是如此,便是于他而言天堂與地獄般的區別,唇上傳來一絲冰涼,讓本身就承受着巨大折磨的容郅理智全無,立刻化被動為主動,直接緊緊扣着她的腰肢,重重壓着樓月卿的唇,啃咬吸吮,直接将樓月卿的唇舌含入,動作激烈,讓樓月卿來不及反應,便被他一推,兩人雙雙跌入榻上。

樓月卿沒有推開,任由他緊緊抱着她,還不時的一點點回應,誰知,本就理智微弱的容郅,因為她的回應,忽然伸手,直接将她身上的披風一扯,便扯開丢在一邊的地上,随之溫熱的觸感從唇上移向脖子處,樓月卿身形一僵,伸手打算推開,可是伸到一半忽然頓住,眸中劃過一絲糾結,不知道是否該這個時候推開。

然而,沒等她想好,脖頸處傳來一陣刺痛,随即血腥味撲來,樓月卿擰了擰眉,輕咬唇畔,心底一顫。

随之便感覺到他在她的傷口上吮吸,樓月卿眉頭緊擰,手抓着他的手臂,脖子上刺痛感不停的傳來。

因為兩人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即便隔着很多層衣服,她也能感覺到他強烈的心跳,還有持續不斷傳來的滾燙感。

粗重的呼吸聲一直未曾停過,還帶着時不時痛苦的喘息,樓月卿躺在那裏,感覺到他在吮吸她的血,眼簾微顫,沒有任何動作。

可是,他啃咬吮吸的動作忽然一頓,許是尋回了一絲理智,擡起了頭,嘴角挂着血跡低頭看着她,眼底的灼熱的血紅減少,額頭上的青筋也沒有方才那麽恐怖。

樓月卿凝視着他,脖子上的牙印,頓時仿若流水般湧出一行血跡,順着她的脖子,滑落在脖子後面,滴落在床榻上。

一絲絲濕潤的感覺襲來。

目光從她臉上移向她的脖子上,容郅眸子猛然一縮,本來就緊擰着的眉頭更是蹙成一個明顯的川字,含着血色的眼中,劃過濃濃的心疼和懊惱,他知道,這是他咬的。

嘴裏還有一股血腥味,腦中頓時回放着方才他啃咬她吮吸着她的血的畫面,容郅更是悔恨不已,緩緩撐着身子起來。

體內雖然沒有方才那麽痛,可是也依舊沒減輕多少,只能讓他暫時不會喪失意識,可是,卻是讓她受了傷……

樓月卿見他緩緩起來,便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脖子,看着手指上殷紅的血跡,樓月卿并不驚訝,看着他,觸及他眼底的心疼和愧疚,樓月卿眸光微閃,緩緩開口,“容郅,我沒事的……”

聞言,容郅血紅色的眸子一縮,随之別開眼,緩聲道,“趕緊出去!”

如今離子時還有一個多時辰,她不能再呆在這裏。

可是樓月卿卻不肯,“我不出去!”

他剛才只喝了一口就便沒有再吸了,這樣根本沒多大用處,如今才戌時,她若是出去了,他就是一個人在這裏承受着比方才更加痛苦的折磨。

焚心蠱的發作時間從入夜開始,到子時結束,期間痛苦越來越大,方才還不是最嚴重的,接下來才是最無法承受的,她既然來了,便不可能視若無睹。

不管以前他承受多少,那都是以前,她改變不了,可是既然現在他走進了她的心裏,她就做不到無動于衷。

不知是因為樓月卿的話還是因為體內的痛意,容郅猛然緊緊抿着唇,額間青筋繼續暴起,看着她沉聲道,“聽話!”

她不能繼續呆在這裏,方才還有理智都忍不住傷了她,等一下沒了理智,豈不是殺了她?

聞言,樓月卿心底有些怒意,看着他惱道,“你都可以不聽我的話,我為何要聽你的話,我說不走就不走!”

“嗯……”容郅忽然捂着心口,即便是忍着,喉間也還是發出一個聲音,撐着身體的手忽然一抖,整個人倒在榻上,縮在那裏,身心顫抖。

樓月卿臉色一變,立刻上前拉着他,伸出方才受傷的手就想讓他咬,可是,容郅卻忽然拉着她,樓月卿以為他願意用她來減輕痛苦,卻沒想到,他的手在她背上一點,她反應過來時,全身一麻,竟當即昏迷了過去。

忍着體內的劇痛,容郅看着她倒在一旁,擰緊眉頭,嘴型微動。

很快在外面的冥夙和玄影跑了進來,一掀開簾子,看到榻上的人,面色一變。

“王爺,您……”

冥夙還未問完,容郅顫聲道,“帶……她……出去……”

說完,他緊緊咬着牙,嘴唇發抖,嘴角一行血浸出……

冥夙聞言,看到昏迷在床榻上的樓月卿,一驚,連忙讓玄影把樓月卿扶出去。

玄影擔心的看了一眼容郅,便颔首,上前把樓月卿扶了起來,往外走去。

冥夙看着容郅,“王爺……”

容郅猛然擡頭,“滾出去,誰……也不許再放進來!”

“……是!”

門再次被關上……

容郅在冥夙離去之後,便撐不住了,躺在榻上,整個人全身躲在那裏……

一個時辰,猶如一輩子那般難熬……

樓月卿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上午辰時。

意識恢複,她立刻睜開眼,随即便愣在那裏。

目光緊緊看着面前,昨夜蜷縮在榻上顫抖的男人,此時正坐在她的旁邊,握着她的手,好似在為她纏着紗布。

一股藥味兒撲鼻而來,受傷和脖子上都傳來絲絲痛意。

沒心思管身上的痛意,樓月卿凝視着眼前的人,容郅穿着一身黑色衣袍,頭上戴着墨玉冠,面色憔悴,嘴唇有些發白,看着和月初時他去楚京外的莊子那裏找她時差不多。

即便是她醒來後并未有任何動作,正在給她纏繞着紗布的他,卻好似知道她醒來了一樣,緩緩擡眸看着她,眼底濃濃的心疼的愧疚難掩。

他的眼中依舊能看到血絲,可見在不久之前,他确實經歷了一場非人的折磨。

昨夜的所有湧上腦海,想起他竟然點了她的穴道讓她昏迷過去,樓月卿驟然擰眉,被他握在手裏的手指輕輕一扯,眼簾輕顫,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眼神頓時柔軟,看着她緩緩開口,“醒了?”聲音有些嘶啞暗沉。

樓月卿眼珠子微動,看着他,不語。

容郅見她沒反應,嘴角輕扯,緩聲道,“孤已經讓人準備好了早膳,你餓了麽?若是餓了,孤立即讓人送來!”

樓月卿也沒說話,依舊淡淡的看着他。

見她依舊不說話,容郅蹙了蹙眉,擰眉問道,“怎麽了?”說着,還伸手撫了撫她的臉和額頭。

樓月卿蹙了蹙眉,卻忽然別開臉,容郅的手落在她耳邊,愣在那裏。

将手從他手心裏緩緩抽出來,樓月卿撐着身子緩緩坐起來,目光一頓,身上的衣服雖還是昨日傳來的那套,外面的衣袍卻被脫掉了,只剩下一件裏衣和抹胸,脖子上好似被什麽纏着,有些不自在。

蹙了蹙眉,直接伸手,将脖子上讓她感到不舒服的東西扯了一下,卻扯不開,還壓到了傷口有些痛,樓月卿擰眉,摸到脖子後面,扯開白帶子的結,随之便直接把那根白帶子扯了下來。

脖子上的牙印便露在外面,牙印上的血已經幹了,還能看到傷口上抹了一層藥膏,讓她也感到清涼清涼的。

容郅見她如此,面色一變,拉着她的手擰眉問道,“你在幹什麽?”

她這傷口才剛換好藥。

樓月卿沒理他,直接将他的手掰開,容郅一僵,目光晦暗不明的看着她,他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

果然,她掰開了他的手之後,便直接将左手上纏着手掌的紗布用力一扯,直接便好幾層紗布全部扯了下來,露出了手心血肉模糊的傷口,雖已經結了疤,卻依舊看得出傷口極深。

這時昨夜被白瓷片嵌入的傷口,自然是深,還流了不少血。

容郅見她如此,驟然一怒,将她拉過來咬牙問道,“你到底在做什麽?知不知道你的傷口需要包紮?不要命了?”

她就算是生氣,也不需要拿自己的傷來賭氣,真是胡鬧!

目光與他對視,樓月卿眼中的倔強和惱意極其明顯,甚至,還帶着一種讓容郅感到莫名害怕的冷意。

果然,樓月卿掙開了他的桎梏,因為他沒敢用力,所以她輕易的就掙脫了,看着他冷冷一笑,“你憑什麽管我?”

容郅一驚,顯然未曾明白她的意思。

樓月卿懶得再與他說話,撐着身子打算下床。

穿好鞋,緩緩站起來,因為有些餓,昨夜有流了不少血,所以身子一陣無力,差點栽倒,容郅見她如此,立刻站起來扶着她,無奈道,“你失血過多,就算你惱孤,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賭氣,早膳已經備好,先吃了早膳再說可好?”

語氣明顯的軟下來,可見他當真是怕了她了。

可是樓月卿沒理他。

輕輕推開了他,看到不遠處擱着一件衣服,正是她昨夜穿着的外衣,只是染了血跡,想必已經洗幹淨了,折疊着放在那裏,樓月卿便直接走過去拿起衣服往身上穿。

容郅劍眉微蹙,他此時身體也是虛弱,怕是要兩日才能恢複,所以腳步虛浮的走過去,看着她整理袖口,緩聲道,“無憂……”

樓月卿忽然轉頭過來,看着他,眼底一片疏遠之意,更是咬緊唇畔,冷冷開口,“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再管你的事情,你想如何便如何,但是,你也別想再管我!”

說完,轉身往門口走去,拉開門,走出外面。

容郅面色一變,提步正要追出去,可是心口一陣不适,他只能撐着桌邊站在那裏,有些不适的喘氣,額間冷汗津津。

樓月卿一出門口,就看到莫言和玄影站在門口,看到她出來,兩人皆低着頭。

“主子!”

“郡主!”

樓月卿面色稍霁,看着莫言緩聲道,“回姑蘇城!”

說完,直接往走出去。

莫言和玄影面色一變,連忙跟了上去。

走到門口,昨夜騎來的馬還拴在驿館外,樓月卿直接走過去,扯過缰繩就想要翻身上馬,可是腦子一陣暈眩,樓月卿動作一頓,扶着馬靠在那裏,捂着腦仁兒有些難受。

莫言立即過來,扶着樓月卿擰眉道,“主子,您現在不能騎馬!”

昨夜失血過多,又未曾吃東西,別說騎馬回去,怕是即便上的了馬也跑不了多久,何況,她現在這樣,如何騎馬?

樓月卿抿唇,她确實有些不舒服。

就在這時,容郅從裏面走出來,看到樓月卿站在馬旁邊,自然是面色一變,走了過來。

站在她面前,看着她面色不太好,沉聲道,“你就算是惱孤,也得顧及你的身子,聽話,吃了東西孤送你回去!”

樓月卿低着頭,沒吭聲。

扶着她的莫言立即道,“是啊,主子,您這樣回去,若是路上出了什麽事兒,聖尊那裏肯定是瞞不過去的……”

樓月卿聞言,擰眉,随之看着莫言淡淡的說,“我想吃你做的!”

聞言,莫言立即颔首,“莫言這就去準備!”

容郅面色一緩,總算放下了心。

因為知道樓月卿很餓了,所以莫言做得極快,沒多久就準備好了一些簡單的早膳,此時樓月卿正坐在屋子裏,坐在桌邊,垂眸一動不動。

攝政王殿下面色不太好,坐在她身後不遠處,看着她,眸色微動,不知道在想什麽,目光落在她垂在身側的右手手心,劃過一絲心疼……

她會生氣,他之前就能想到,只是并不知道會是如此局面,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後悔這樣做,雖然終究還是被她看到了,也讓她受了傷,可是,他還是不希望她看到這樣一幕。

這個傻丫頭……

莫言很快就将東西端上來,放在樓月卿身前,是清淡的粥和幾碟小菜。

樓月卿直接吃了起來,動作輕緩,神态自若。

吃了一炷香,總算飽了,樓月卿擱下碗,站起來,淡淡的說,“走吧!”

時辰不早了,出來太久師父若是發現,寧煊很難交代。

容郅立刻站起來,“孤送你回去!”

她這個樣子,他實在不放心。

冷冷的瞥了一眼他,樓月卿嗤了一聲,随即淡淡的說,“不用!”

說完,走向門口。

容郅蹙眉,打算跟上,只是他此時卻是不宜出去,想了想,看着一旁的冥夙,“去吧!”

她生氣的原因他不是不知道,無非是惱他的離開和拒絕,無非是擔心,若是此時追上去,怕是她更加惱怒。

冥夙立刻颔首,“屬下定當護送郡主安全回姑蘇城!”

說完,立刻退了出去。

門口已經準備了一輛馬車,是方才樓月卿吃東西時容郅讓人準備的,她這樣騎馬定然是不行的,所以,只有坐馬車。

樓月卿看着馬車,垂眸,嘴角微抿,倒是沒說什麽。

知道是冥夙來送她,樓月卿沒拒絕,卻也沒多說什麽,直接坐上馬車。

莫言和玄影坐在外面駕車,冥夙帶着幾個手下護送在馬車外,往姑蘇城而去。

回到姑蘇城的時候,已經是巳時末,将近午時了。

冥夙送她到城外,便回去了,馬車進了姑蘇城,樓月卿坐在裏面,正在懊惱。

她脖子上那麽明顯的齒痕,等下如何解釋?

披風沒帶回來,可是身上的衣裙根本遮不住這個傷口,那麽明顯是咬痕,若是被別人看到,估計自己當真解釋不清了,特別是該如何與師父解釋?

總不能自己咬的吧?

她沒這本事!

摸了摸還有些疼意的脖子,樓月卿微不可聞的嘆了一聲,對着簾子外面道,“去天香樓!”

“是!”

馬車很快停在天香樓,樓月卿從後門進去,讓住在這裏的卉嬈尋一件帶着毛領的披風,卉嬈看到她脖子上的痕跡,自然是明白了些,便派人去尋了。

很快就尋到了一件狐毛披風,毛領是名貴的白狐毛做成,圍在身上,正好遮住了脖子上的痕跡,只是……

卉嬈很想問,如今天氣炎熱,穿着冬日的裝扮,真的沒問題麽?

不過,樓月卿管不了這個問題,系好了帶子,看着看不見痕跡了,便轉身離開了。

回到城主府時,已是午時。

照常進門,沒想到竟撞上了一直在等她的寧煊。

寧煊等了她一個上午了。

看到她回來,神色沒什麽問題,便放下心來。

樓月卿神色一緊,走到他面前,擰眉,“你怎麽會在這裏?莫非師父……”

寧煊搖了搖頭,緩聲道,“沒有,只是擔心你,便等着!”

緩了口氣,樓月卿莞爾,“我沒事!”

看着她身上的狐毛領披風,挑挑眉,“天氣炎熱,你穿的那麽厚做什麽?”

怎麽好像昨夜她出去的時候,不是這件?

樓月卿笑容一斂,倒是沒什麽異常,“我身子如此,哪裏會分冷熱?一直都是冷的!”

聞言,寧煊颔首,倒是沒說什麽,不過,很快,寧煊忽然神色一變,蹙緊眉頭,“怎麽會有血腥味?”

雖然很淡,但是他還是聞出來了,而且還有一股藥味。

------題外話------

嘿嘿嘿,無憂生氣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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